哥萨克名字听起来威风,实际上都是一群活不下去的苦命人、亡命徒。捕鱼打猎,兼职土匪,即使这样,在这荒凉的土地上,也经常吃不饱。
波兰那边的哥萨克还能被国王编入军事殖民团,有口饭吃,这里刚兴起的伏尔加河哥萨克根本就是没人管理,沙皇要到十八世纪才会注意到这些无畏的勇士。
这帮人原来的统领是靠残暴勇猛,才聚拢了这一批人,四处打劫。如今首领突然消失,众人一时都非常茫然。
加入其它的团伙去?后来者肯定要受到歧视欺负,上哪再去找这样一个凶残勇猛的头领呢?
众人蓦然发现,这位身板单薄的庄主不错啊,单挑干死了原来的首领,这武艺是没说的,这凶狠残暴方面更是让人心惊胆战,真是个头领的好人选。
而且这位庄主好歹有这么大个庄园,种着这么多黑麦,还放牧羊群,跟着他,不说吃饱饭,至少饿不死了吧?
一众哥萨克突然集体投降,要推举陈医生为新的头领。陈医生一琢磨,反正种地放羊是当不了贵族的,与其到了时间被系统抹杀,和原世界一起玩儿完,还不如干他娘的,赌上一把,反正目前看起来也没有别的出路。
于是陈医生摇身一变,成了一位新的哥萨克统领。
要想出人头第当贵族,领着哥萨克种地是不能考虑的,打劫农民也没啥大出息。他威逼利诱,把手下的农奴都转职成了哥萨克,这下子有了四十名手下,已经成了附近最大的一股势力。
原来的统领并不是不想扩军,只不过地盘只有这么大,人再多就供不起了。陈医生当然不满足在这块地盘上收保护费混饭吃,立即和附近的团伙进行了火并。
在又把两个统领制成了标本,手下扩张到七十人,并且凶名大盛之后,另两个团伙望风而降。有了开膛手绰号的陈医生手下超过百人,已经成了一名光荣的哥萨克百夫长。
手下这一百名匪徒的吃饭问题马上就摆在了陈医生面前,陈医生是博士,眼光自然比那些没文化的土匪强,决定带着这些部下,走波兰同行的路子。
老侯说这个年代俄罗斯没有参军立功的机会,其实是不确切的。老侯是马哲的博士,擅长的是对大势的分析。
固然,俄罗斯现在和波兰签了丧权辱国的合约,又在讨好丹麦和瑞典,国策是苟发育这是没错,可是南方边境上小的冲突一直是不断的。
南方的克里米亚汗国,作为孛儿只斤黄金家族的后裔,现在是奥斯曼的属国,成了绿教的先锋,一直是俄罗斯的心腹大患,瓦西里三世曾经不得不屈辱地向其缴纳岁币求和。
五十年前,趁着伊凡雷帝深陷于立窝尼亚战争,克里米亚汗国一度攻陷了莫斯科,捉拿了十五万人,尸骸塞满莫斯科河。虽然现在势弱了,可是每年还是都要到俄罗斯打草谷。
俄国为了防御这些鞑靼人,在边境要养活六万五千人的大军,对老毛子来说,这是个沉重的负担。
波兰人收编哥萨克,俄罗斯现在还没有这个意识,陈医生算是开了这个先例,带领手下就去了克里米亚前线。
正赶上鞑靼人突破了俄军的防线,两万鞑靼骑兵化整为零,到处烧杀抢掠,抓捕奴隶。陈医生的团伙在一个村庄碰到了正在烧杀的五十名鞑靼骑兵,当即带人阻杀。
鞑靼人见对方人多,并不交战,转身就跑,根据以往的经验俄罗斯人是追不上的。然而这次碰上的对手是同样精于骑术的哥萨克,陈医生有一股狠劲儿,领人穷追了二百里,虽然损失了两个部下,却砍下了五十颗鞑靼人头,大获全胜。
俄军领军的伯爵正在烦恼,克里米亚人这次并不是正式的交战,找到突破口后就四处分散抢劫。派大军追吧?敌人并无主力。分散抓捕,却又不一定打得过人家,就算打得过也追不上。
这些蒙古土匪的劫掠战术已经用了二百多年,俄罗斯人一直没有找到对症的手段,自克里米亚汗国立国以来,这边已经被抓走了三百万斯拉夫人,都成了奥斯曼、中东甚至欧洲人的奴隶。
这次看来也是这样了,只能等这些鞑靼匪徒饱掠之后自行离去。没想到今天得到喜讯,一群前来投效的哥萨克居然砍了五十颗鞑靼人的人头,可真是让人意外。
虽然战果不大,可是伯爵大人发现了以匪治匪的妙计。当即收编了这支哥萨克,告诉陈医生,如果有同样水平的哥萨克,都可以叫来投军,给了他一个营的编制。
伯爵大人愿意给哥萨克发饷,虽然是临时措施,算是雇佣军,这也是个饭辙,对苦哈哈的伏尔加河哥萨克是个喜讯。陈医生手里有了国家编制,立马成了香饽饽,很快召集了五百多名应征者。
现在陈医生成了尊贵的哥萨克大尉,拿着伯爵大人的饷银,领着部下在草原上纵横驰奔,专找小股的鞑靼人打。
哥萨克牌子响亮,打起仗来也和普通的土匪一样,只能打顺风仗。那没关系,碰到大股的鞑靼人就跑,鞑靼人志在劫掠,一般也不追赶。碰到小股的鞑靼人那可是战功,立刻穷追猛打。
凭着和鞑靼人同样精湛的骑术,这边目标是抢东西,哥萨克却是要杀人,一下子士气就占了优势。在鞑靼人结束这次打草谷之前,居然砍下了七百颗鞑靼脑袋。
当然哥萨克也是损失惨重,死伤了四百多人,不过这一点儿关系也没有。这些土匪既不是陈医生的同胞,也不是什么良家子,损失起来陈医生一点儿也不心疼。
苦哈哈的哥萨克们烂命一条,只要有钱,毫不在乎拼命。陈医生的部下随时都能从伏尔加故乡得到补充,仗打完,部下还是六百人。
损失的土匪大部分都是光棍一条,连抚恤都不用出,战功都成了幸存者的。陈医生用哥萨克的尸体和鞑靼人的脑袋,为自己的晋爵铺开了一条宽敞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