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
电话连接中的声音响起,孙庆德心里挺着急,妹妹怎么还不接电话。
又过了一会儿,电话总算接通了,一声娇憨中带着亲昵的声音传来:“喂,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说吧,是不是给我找到嫂子了,让我给你把把关啊。”
“芳芳,别胡说,我工作才刚稳定下来,哪里有空去找女朋友。”孙庆德并没有不好意思,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
孙庆芳迷糊了:“哥,那你给我打电话干嘛,我这里可忙了,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先挂了哈。”
远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宁阳市市区的一家规模尚可的中等饭店里,孙庆芳上身穿着饭店里统一的紫红色外套,下身是一条黑色的筒裤,脚上一脚黑色皮鞋。
没错,她是这家饭店的一名服务员,大学毕业之后,工作确实不好找,她寻思着不能再给家里伸手要钱了,先解决了自己糊口的问题,最后没办法之下,就来了这家名为‘宁阳酒家’的饭店当服务员了。
服务员虽然辛苦了点,但一个月基本工资加上加班费和全勤奖算下来也有2700块钱了,她还算满意。
刚才电话响的时候,孙庆芳正忙着上菜,好不容易上完之后,她一看是哥哥打来的电话,赶紧给饭店大堂经理说了一声,出来在酒店门口接通了哥哥的电话。
这不才刚说了几句话的功夫,饭店的大堂经理就喊她了,今晚上的生意太忙了,十几位服务员一直还没歇息过。
孙庆德还真不知道妹妹在饭店里当服务员,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什么,他以前是当兵的,现在给尚富海当专职司机兼保镖的活,只要不是违法或者违反道德的,他对什么职业都没有歧视。
凭着自己的双手辛勤劳动挣钱,不丢人。
“芳芳,你忙什么啊,我给你说个事。”孙庆德说道。
另一边,‘宁阳酒家’的大堂经理刘艳红又喊了:“孙庆芳,你快点,快忙不过来了。”
“好嘞红姐,我马上完事。”孙庆芳回应了一声,接着对着电话说:“哥,我这边真的挺忙的,经理又喊我了,你有什么事抓紧说,要没事的话我先挂了,抽时间我再给你回过去。”
孙庆德瞧着手机,才一分钟的通话时间,妹妹就催着他挂电话了,也不耽搁了,赶紧说道:“芳芳,我现在在博城这边工作,我这段时间打算投十来万弄个摊子,你那边工作怎么样,要是不行的话你过来给我看着点。”
“……”
他说完之后,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妹妹回应,电话又没挂,他有人不住喊了一声:“芳芳,到底行不行,你给我个话。”
孙庆芳那边脑袋里就一直回响着她哥我说的那句‘我打算投十万来弄个摊子……’,听到这里,她整个人都是懵逼的,哥哥这是干什么了,他前段时间不是给家里打电话说刚退伍找工作的吗,这还没俩月,他哪来的钱投资别的?工作黄了?
可是没时间给她胡思乱想了,大堂经理刘艳红直接推开了饭店的门喊她:“孙庆芳,你打完电话了吗,快点进来帮忙,其他人快忙不过来了。”
“哦,哦,好的,红姐。”孙庆芳都来不及给她哥哥说一声,慌慌张张的挂断了电话,但她此刻的心思很明显有些乱。
以至于接下来上菜的时候,她还上错了两个菜,有一次给客人添加餐具的时候,差点把餐具给弄掉地上,要不是反映的快,包间里就得说一声碎碎平安,然后低声下气的赔不是了。
大堂经理刘艳红看到后,趁她不忙的时候很是说了她一顿,刘艳红这个人三十五岁了,说话并不好听,要是脾气上来了,在其他人听来还有些刺耳。
孙庆芳才刚大学毕业,她还没有经历过多少社会的摔打磨练,能有多大的抵抗力,刚才就差点被刘艳红给说哭了。
好在刘艳红说教了她一顿之后,看着她眼睛都红了,也就适时住了嘴。
另一边的孙庆德听着手机听筒里隐约传来的呼喊声,听着妹妹隐约有些慌乱的回应,接着还没说两句话就莫名其妙的挂断了他的电话,这让孙庆德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孙庆德也没再多想,他想着明天抽个上午的时间再给妹妹打电话说一声,然后问问老板那边要是不忙的话,他就去一趟银行,落实了这一笔无息贷款。
至于这个点,老板已经带着老板娘和睡了的小公主上二楼了,他也不便打扰,又自觉的绕着院子去巡视开了。
巡视的时候,孙庆德琢磨着老板这么大个院子,还需不需要保安了?
他还有几个一块当兵退伍的‘兄弟’,有的也没找到工作,有的找到的工作也不怎么样,最起码在孙庆德看来,都不如他在老板这里的工作好,待遇也高,他有心想给这些‘兄弟’介绍一份工作。
夜深了,别墅二楼和三楼的灯都灭了,孙庆德最后转了一圈,没有什么异常,他这才进了一楼,洗漱之后也回了自己在一楼的一个小房间。
说小房间,其实也不小了,三十多平的卧室,一个原本就带着的衣柜,还有张桌子,有几把椅子,对他一个单身汉来说,完全足够了。
且说‘宁阳酒家’送走了最后一桌客人之后,十四位服务员赶紧把饭店里给收拾好,打扫完卫生,大堂经理刘艳红例行开完了今天的晚班会,在开会的时候,刘艳红有意无意的又点了一下孙庆芳,她倒是没有指名道姓的批评,但也拐弯抹角的说有些员工上班的时候不专心,经常走神,还差点得罪了客人,还说以后再发生这样的情况就扣工资。
孙庆芳一听就知道说的是她了,其他几位知道一些情况的服务员也都看向了她,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孙庆芳觉得委屈极了,她和店里的另外一位服务员高晓芬合租了一套两室一厅的房子,散会后,俩人一块搭伙回了租房的地方,刚进了门,孙庆芳就进了属于她的卧室,顺手把卧室门往后一甩就关上了。
没一会儿,还在外边倒水喝的高晓芬就听到了孙庆芳屋里传来一阵压抑着的‘呜呜’的哭声,这哭声里就带着谁都能听出来的委屈,带着一股子无奈无力感。
“芳芳,芳芳我进来了啊。”高晓芬赶紧放下手里的水杯,过去敲了下门,说了一声,接着就拧开了孙庆芳的卧室门。
进去一看,孙庆芳整个人拧着腰趴在床上,头埋在被单里哭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时不时还发出一声类似低吼的声音,她心里很不甘心。
凭什么她大学毕业后就找不到一份朝九晚五的工作,凭什么被一个高中文凭的老女人天天训导开会,她心里委屈。
高晓芬大约猜到了一些,她走到了孙庆芳身边,靠床沿坐下,拍了拍孙庆芳的肩膀安抚她:“芳芳,心里有什么委屈你就给我说一说,别哭了,好不好。”、
“我知道刘艳红那个老女人今天说的是你,她就那个熊样,芳芳,你甭把她当一回事,我知道你是正经大学出来的本科生,你现在只是暂时在这里干服务员过渡一下,我相信你以后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工作,你也会有个更好的未来,这才哪到哪儿,芳芳,这个社会就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
“你晓芬姐我是没什么本事了,也是个高中文凭,我以前也被她骂过,不过我不在乎,无所谓,就当被狗咬了呗。”高晓芬说。
这是个实在人,说的也是一番实在话。
孙庆芳听进去了,又哭了一会儿之后,哭声越来越小,接着哭声就没了。
她抬起身子来迅速的用手心手背来回擦了几下脸上的泪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一时间竟然不敢面对高晓芬。
高晓芬也是女生,她清楚女生软弱的时候,脸皮一般都比较薄。
伸手扯了几张抽纸递给了孙庆芳,接着说道:“芳芳,我先出去了,其洗漱一下,你一会儿也洗个澡,早点睡觉,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晓芬姐,谢谢你。”
高晓芬给孙庆芳掩门的时候,听到了孙庆芳的一声感谢,她无声的笑了笑,接着摇头,脸上同样是无奈。
约莫半个小时后,高晓芬的声音传来:“芳芳,我洗漱完了,你快洗个澡,也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哩。”
“哎,晓芬姐,我晓得。”孙庆芳说道。
她这会儿已经平复下来了,心冷静下来之后,除了想着今天被骂时的委屈,仔细想想,也不怪刘艳红,毕竟是她自己工作失误在前,人家只是履行自己的工作职责,管理她一下罢了。
不过孙庆芳这会儿脑袋里没再去吐槽刘艳红这个老女人,她慢慢的又开始考虑今天晚上她哥给她打的那个电话,就因为这个电话让她走神了,才发生了后来的事情,她更迷惑哥哥到底干什么了,这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他怎么就能拿十几万投资项目了?
想着电视上和小说里看到的那些情节桥段,孙庆芳开始担心哥哥是不是也和他们一样干了什么违法的事?
重生之老婆孩子热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