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卦象,在澹台邀月身上也出现过。
当时,秦凡挺开心的,只以为应验的人是自己。
可经过了打击后,秦凡也是认清了一下自己。
现在又是算到了慕楠枝出现这种征兆。
这一次,秦凡并没有将其与自己联系上。
因为秦凡明白,慕楠枝性情比较宁静淡泊,除了对风水术数上的事情,有着比较浓厚的兴趣外,对其他的事情,丝毫不上心。
其中,自然是包括了男女感情之事。
秦凡当时教慕楠枝的时候,也明确的感觉到了,她对自己仅仅只是有尊敬之情。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试问,慕楠枝的姻缘,与自己怎会有什么干系呢?
理清了这一点后,秦凡的首要想法,便是要阻止此事。
不要让慕楠枝遇上这份姻缘才好。
这个徒弟对风水术数有着极高的天赋,并且造诣极高。
秦凡自己都不认为,在风水术数上的造诣,能比得上如今的慕楠枝。
既是如此,就该让慕楠枝潜心研究风水术数才是,就不该让她被感情之事所扰。
如此,也是为了她好,不是吗?
秦凡站在师父的身份上,自欺欺人的为徒弟想着。
事实上,在他的潜意识中,只是单纯的想阻止慕楠枝跟别人好而已。
如果慕楠枝应验姻缘的男子,是他自己的话。那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放开怀抱。
只是,秦凡自己不愿意承认这点私心罢了。
“楠枝,为师替你算了一卦,你近期有大劫,尽早离开清灵才是。”
秦凡一脸肃然,打破了场中的沉静。
卦象中显示,慕楠枝的姻缘,该在清灵发生。
如果让慕楠枝尽快离开清灵,那么就可以避免这事了。
因此秦凡才撒了一个谎。
闻言,慕楠枝木然咀嚼糕点的动作,也是停滞了一下,抬起垂着的脑袋,用惊异的眼神看向了秦凡。
那‘大劫’二字,让慕楠枝格外触动。
“师父,你口中的大劫,是已经过去的,还是未发生的?”慕楠枝下意识的问了问。
秦凡诧异了一下。从慕楠枝的这话中,他完全可以判断出,在慕楠枝的身上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
难怪慕楠枝的心情不佳,看来就是因为此了。
“自然是算的未发生之事。”秦凡道。
他的相术可从目前的种种征兆,推算过往与未来之事。
算过往是反推,算未来是正推,前者的难度,是后者的数倍。
而过往之事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推算起来没有什么意义。
如果没有特别的必要,秦凡从来不会算过往之事的。
说起来,其中的主要原因是相术之学属于窥测天机。透露天机会有噩运降临,甚至是会遭天谴。
气运不佳的人学了高明相术,为人算几次命,说不准就会莫名夭折。
气运好的人,倒是不容易那么夭折,但也不能随便为人算命。
他的徒弟天机子,算是一个气运绝佳之人,但尚在学艺之时,推算一些事情,就已经是让他好端端一张脸,莫名生出怪疮,弄得如同鬼脸一般。
秦凡深知其中后果,因此极少用相术,只有偶尔心血来潮,才会利用相术推算一下事情。
而且用相术推算的事情,只是一个大概,并不是很细致。
如果要知道细致情况,需要用到一些相术中的禁忌之法,便可窥见过往或是未来画面。
但这般禁忌之法,是会极大的损耗寿元与气运。
这与找死无异,秦凡可从来不用。
慕楠枝听到秦凡的解释后,眼神凝重了几分。
自己的遭遇已经是够不幸了,居然还有劫应验在自己身上?
难道,自己还会
那件事才昨天发生,慕楠枝如今还记忆犹新,自然是免不得怀疑起来,还会遭遇一次同样的事情。
但转念一想,自己已经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她还要留在清灵,找韶绾绾的报仇。
怎么会轻易离开?
再者,相术只是预测而已,并不一定就能真的应验。
自己得了先机,只要小心谨慎,完全是可以避免这件事情的。
念及此处,慕楠枝心中再度升起了一些对师兄天机子的怨恨。
当时天机子要是说清楚,自己即便是来了清灵,但有所准备之下,又岂会有那种噩梦般的遭遇?
“我有事还未处理,暂时不打算离开清灵。多谢师父提醒,我会小心的。”慕楠枝思索过后,回应了一下秦凡的话。
言语中,丝毫不提天机子让她代为向秦凡问候的事情。
“楠枝,万万不可,你”秦凡想改变慕楠枝的念头,正要劝说一下。
不过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旁边的一个声音给打断了。
“秦凡?”出声之人,是扁素问。
秦凡怔了怔,微微抬了一下帽檐,抬头望去,瞧见了一下陌生的漂亮女子面孔。
因为压低帽檐,影响视野的关系,加上秦凡的注意力又在慕楠枝的身上。秦凡还是此时才瞧清楚,旁边这女子的面容。
这张清丽无双的面容入眼,让秦凡眸光猛然亮起。
但是,不出一秒,这亮起的眸光又瞬间暗淡下去。
秦凡只感觉浑身不适,赶紧压低帽檐,避免被这女人看清自己的样子。
从未见过这女子,但这女子却认识自己,很明显是通过某种单方面认识的方式。
只是,秦凡的动作,还是晚了一点。
“还真是你啊。”在秦凡抬头的瞬间,扁素问已经是完全确定了,眼前这男子是谁。
这男子不就是大姐的师父,那喊着大姐的名字做龌龊之事的家伙吗?
“不是,你认错人了。”秦凡狡辩了一下。
可这种狡辩,实在太苍白无力了。
“怎会认错,你现在可是人尽皆知的大人物啊。”扁素问语气中满是讽刺。
秦凡听着只感觉无地自容,但还是勉强厚着脸皮回击了一下,“我们毫无瓜葛,没必要如此讥嘲吧?”
“澹台邀月是我大姐。”扁素问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
秦凡一怔,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会被讽刺了。一时间,羞愧难当,喉咙被什么堵住了一般,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当师父的,念着自己的徒弟做着那等事,这种人可谓世间少有。”扁素问再度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