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
工藤渊见正事已经谈完了,便对井口宏志提道:“既然您说到了梁队长,我也不避讳了。梁队长,他有一件事想请司令帮忙……”
“什么事情啊?”
井口宏志眉头紧锁,神情中透露出不悦。
他不高兴的讲道:“不会是他又犯了什么严重的错误吧?”
“也并非什么大事……”工藤渊微笑道,“梁队长刚刚为我们效力,立功心切,本想可以抓到肖斌给我们做见面礼。可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没有钓到鱼,还把鱼饵给丢了。”
“还不是他愚蠢!”
对于工藤渊,井口宏志还有几分顾忌,但是面对梁公树,他就没有忌讳了。
他破口大骂道:“都是这个蠢货,被肖斌玩弄于股掌之上,才导致整个计划失败!我非得重重的惩罚他不可!”
“正是因为这样,他才来托我在司令面前美言几句。”工藤渊安慰道,“梁队长平时做事细心认真,和黄军合作的也不错。我斗胆请司令对他网开一面,从轻处罚吧。”
“哼!”
井口宏志不为所动,依旧冷冷的讲道:“工藤君,你不用劝我了。梁公树,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司令……”
工藤渊终于透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他缓缓说道:“梁公树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您酷爱收藏艺术品,尤其是画作!他想用一副宋画,换自己一个平安。”
“他这是要贿赂我吗?啊?”
井口宏志一拍桌子,恼羞成怒的喊道:“罪加一等!”
“您请息怒……”工藤渊轻声安抚道,“司令,家丑不可外扬。如果我们严厉的处罚了梁公树,那不是等于告诉所有人,我们警备司令部出了问题吗?为了我们大家的颜面,不能对梁队长苛责太深啊……”
“我倒是忘了……”井口宏志呵呵笑道,“他现在可是您的心肝宝贝啊。处罚了他,不是不打自招,表明你也有问题吗?”
“嘿嘿……”工藤渊循循善诱道,“司令,宋画可是不可多得的宝物呐,称之为价值连城都不为过,您就收下吧。”
“工藤君,这副画真的是梁公树送我的吗?”
井口宏志抬起头,目光盯着工藤渊,意味深长的讲道:“就算网开一面,我也要知道这张网朝哪边开啊?”
“你不是说,梁公树是我的人嘛?”工藤渊暧昧的笑道,“既然如此,这张网,您当然是往我们情报调查室那边开了……”
“呵呵……”
此时,井口宏志明白什么梁公树要送自己宋画,分明是工藤渊在收买自己,借口梁公树而已。
按照自己的线报,这两船西药根本就是梁公树自己私自倒卖出去的!
只是井山机关发现这批药的下家是地下党,横插了一杠子,破坏了交易。
事后,工藤渊竟然借口梁公树是在执行他的命令,硬是宝下了他!
另外,一副宋画价值十万大洋,工藤渊竟然舍得如此大的代价,看来他在这个案件中扮演了一个不光彩的角色……
井口宏志虽然在心里这么想,但是他不想说出来。
有些事情,还是双方心照不宣的为好,说出来百害而无一利,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自己已经五十多岁了,还能干几年?
等到自己退役时,工藤渊还正值黄金盛年,前途不可限量。
退一步而言,就算这些事情捅出来了,又能处理他吗?
又能带给帝国有什么利益吗?
除了给自己找麻烦,什么作用都起不到!
这时,工藤渊又一次提道:“司令您一向宽宏大量,关爱下属。还请您务必收下,我们都感激不尽的。”
“工藤君,这副画我也可以先暂时替他保管一段时间。”井口宏志谨慎的回答道,“等处理完药品事件后,再归还给他。”
“多谢司令了……”
这要他肯收下,就是上了“贼船”,可没那么容易摘清自己了。
井口宏志却在此刻开口说道:”工藤君,昨天你的老师武藤将军和我通了一个电话,对你可是不吝夸奖啊!“
“司令言重了,工藤渊只有尽心尽力为帝国效力!”工藤渊认真的回答道。
“你想知道我和他都聊了什么吗?”
“这是军事机密,属下不敢打听!”
“并不是什么重要机密……”井口宏志一脸轻松地述说道,“情报本部有意统一帝国在上海的情报机关,建立一个特别委员会,包括特高科、情报科等各情报机关、单位。武藤将军向我征询意见,并且还提到了这个委员会的主任人选。”
“司令……”
工藤渊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讲述道:“这样也好,帝国的情报机关在上海内讧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您是上海警备司令,想来比我清楚。
“是啊……”井口宏志也感慨道,“影祯将军就是因为和你赌气,才因小失大、一错再错,白白丢掉了机关长的宝座,还害死了那么多黄军士兵。”
“……”
“你还有事吗,工藤君?“井口宏志突然没头没脑的讲道,”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你可以离开了,我还想再眯一会儿。“
“哈依!”
工藤渊退了出来,但还是困惑不已。
井口宏志为什么好好地提起了特别委员会的事情?
另一边,梁公树遵照工藤渊的命令,时时刻刻的盯着山田凉介。
这一次,他直接坐到了山田凉介办公室的沙发上,亲眼监督他是如何进行工作的。
又一个部下出去了,和前几个一样,都向沙发上端坐的梁公树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山田凉介终于忍不住道:“梁队长,这里是我的办公室,请你出去!”
“对不起,山田科长。”梁公树趾高气昂的回击道,“是工藤将军的命令要我留在您的身边,协助您完后任务!”
“将军可没有要你寸步不离的监视我吧!”山田凉介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这是您的理解!”
梁公树针锋相对的回击道:“您可以有您的理解,我也有我的理解。我的理解就是要寸步不离的一直盯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