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张铁微微抬起头,小声的嚅嗫道:“我明白的您的意思。”
肖斌眉头紧锁,怅然若失的说道:“自从大头,还有白翻译牺牲以后,我就一直怀疑我们内部可能不止灰鹰这一个鬼子的特务,所以我才让你去多多注意罗志勇。可没想到……“
说到此处,肖斌话锋一转,旋即厉声斥责道:“你竟然开了这么大的一个天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私自离开,给了可疑对象单独活动的机会!”
“……”
张铁悔恨的低着头,一动不动的挨着肖斌的批评。
肖斌认为火候差不多了,再发火生气也无济于事,于是询问道:“我问你,你和罗志勇分开了多久?”
“大约十分钟。”张铁小心翼翼的说道。
“十分钟?”肖斌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用怀疑的语气反问道,“你先把你私自打电话的事情给我原原本本的说一遍!”
“是……‘
张铁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当时发现自己的良民证不见了踪影,又在座位上没有寻找到,所以就怀疑可能留在房间里了。然后我就在附近找了一个电话亭,给家里打了电话。”
肖斌认真的听着,想要找出其中的不妥之处。
他追问道:“你给家里打了电话,那李瑶怎么说的?”
“没有接通……”张铁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
肖斌假装惊讶的问道:“我命令李瑶上午一直在家里留守的,怎么会没有接通呢?”
“是这样的……”张铁犹犹豫豫、结结巴巴的讲道,“电话铃声响了几下之后,我就想起来会不会是掉在两个座位的夹缝中了……所以我就又赶回去,仔仔细细又重新找了一遍,然后找到了……”
哼!“
肖斌简直觉得自己要被气的吐血了,他手指着张铁,激动地训斥道:“那你为什么先前不想到这点呢?偏偏要是分开之后才想到了呢!”
“是我疏忽大意,我该死啊!”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都忘记了后面一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今天的张铁就是这句诗最贴切的真实写照。
“这件事情我以后再跟你算账!”肖斌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冷静的问道,“我先问你,罗志勇有没有可疑之处?尤其是你从电话亭返回卡车时,罗志勇在做什么?“
“他什么都没有做,就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车上。”张铁认真的回答道。
这个回答超出了肖斌的预计范围……
诚然,这一切正如梁公树所言,他那边没有出任何纰漏,是己方这边出现了漏洞。
那么陈大亮、郝邢村,包括李瑶和雷婷两女都是一起结伴行动,一直没有分开过。
就只剩下张铁和罗志勇两人了……
肖斌虽然内心困惑,但表面上还是不露声色继续问道:“那他有没有可能趁你不在的功夫,去给敌人打电话呢?”
“不可能!”
张铁肯定的回答道:“我去的那个电话亭是附近最近的一个了,不会有更近的了。他如果去打电话了,肯定赶不及在我前面回来!”
肖斌原本还想问这附近难道就不会有敌人的暗哨吗?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敌人真有暗哨,那么己方的行动肯定就被直接汇报了,根本不用多此一举,让内应去报告。
看样子,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呐……
得尽快想办法,找到这个该死的特务,这样才能和梁公树进一步合作,运输药品!
……
话分两头,梁公树和肖斌分开后,本想返回特务队,但是工藤渊的严厉警告又不由自主的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如果再有任何事,都必须向我汇报!”
他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返回警备司令部,将这件事情完完整整的向工藤渊汇报。
见到去而复返的梁公树,工藤渊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
他反而以一个玩味的笑容,向梁公树表示道:“梁队长,你才刚刚离开不到一个小时就去而复返,是有什么重要事情要跟我说吗?”
“是的将军!”
梁公树也顾不上被工藤渊怀疑了,心一横,直接说道:“我刚才见到肖斌了!”
“嗯……”
工藤渊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没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这一点令梁公树大为惊讶,他暗想道工藤渊为什么一副波澜不惊的平静表情,难道他看见自己和肖斌见面了?
还是说这个工藤渊只是在故作镇定,其实内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了?“
“你不要猜测了?”
正当梁公树胡思乱想的时候,工藤渊说话了。
他平静的讲道:“肖斌约你见面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我不是傻子,能猜的出来。“
“将军!”梁公树急急忙忙的为自己开脱道,“我当时想要弄清楚他的真实意图,所以就没有去抓他……”
“嘿嘿……”
工藤渊嘲笑了几声,主动给梁公树承担道:“你不用解释那么多,我不会责怪你的。肖斌约你见面这件事情,并不难猜。”
说着,工藤渊站起来,从地上的箱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把玩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是要求你想办法把这些剩余的药品弄出去吧?”
“将军明察秋毫,属下佩服不已。”
梁公树身上直冒冷汗,难道他看见自己和肖斌见面了?
而且工藤渊还长了一对顺风耳,能听见自己两人的谈话?
工藤渊没有理会梁公树的胡思乱想,只是淡淡的询问道:“你答应他了?”
“没有!”
梁公树激动辩白道:“肖斌他是痴心妄想!他和黄军作对,就是在下不共戴天的死敌!我要不是为了探听他的真实意图,我一定立刻把他们抓起来!”
“答应他……”
工藤渊轻飘飘说了一句。
“什么?”梁公树张大嘴巴,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听错了,下意识的反问道。
“我说,我要你答应肖斌的要求!帮助他把这些残余的药品弄出去,你听清楚了吗?”
工藤渊拖着长长的语调,又把这句话重复强调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