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工藤渊的人,井山武夫跟你们肯定不对付。”
肖斌没有回答梁公树的问题,反而继续冷静的分析道:“也许工藤渊能够借口不知情,把责任全都推到你身上从而躲过一劫。可是你这个特务队长、直接责任人,可没有地方能够躲……”
“咕咚……”
肖斌的每一句话,都如大铁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了梁公树的心脏上。
他抬起头,张了张嘴,嚅嗫道:“你们想怎么办吧?总不能白白拿走我两船药品吧?”
“嘿嘿……”肖斌冷笑道,“梁公树,你真是视财如命呐!算是我们白白救了你一条命!”
“梁公树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但是却没有松口的迹象。
“这样吧,我给你出一个主意……”肖斌见梁公树不肯退让,也意味深长的说道,“你既能收到钱,我们也能取到货。“
“你的意思是……”
梁公树旋即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他抬起手,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讲道:“用徐璞瑜的钱?”
“不愧是军统上海站的前任站长啊,真是一点就透!”肖斌毫不吝惜地赞扬道。
可是?“梁公树追问道,”徐璞瑜有那么蠢吗?他把钱交给了我,然后从你们那里一分钱未得,就给你们发货?“
“这就要看你梁队长的本事了!”
肖斌将这个疑难问题又甩给了梁公树,直接说道:“我们反正是没有钱,你来想办法对付徐璞瑜!不管你是自己出钱,还是威逼恐吓,反正我要这两船西药!不然的话,我就将徐璞瑜还有你的那些烂事全部告诉给井山武夫!”
“你……你们好的很呐!”梁公树伸出手指着肖斌等人,不服的咒骂道,“就算我给你们想办法弄出了药品,可是你们也出不了吴淞口!江面上到处都是日本人的巡逻艇,你们逃不掉的!”
“难道有警备司令部签发的特别通行证也不管用吗?”肖斌严肃的反诘道。
“我可弄不来,而且特别通行证也并不是完全管用。”梁公树冷冷的解释道,“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吧?昨天下午就有一艘船,也是持有特别通行证,满船装载的药品,想要从吴淞口出关。结果呢?在江面上被日本人的巡逻艇给抓了个正着。船主死了,船员至今还被关在警备司令部里。”
“你不用跟我们说这些……”肖斌直接打断道,“你只要按照我们的计划行事,一点意外都没有,而且你还能有钱拿!否则……”
“行行行!”
梁公树不爽的一连说出三个“行”字,算是勉强答应了合作。
“老张,交给你了。“
肖斌不知道从哪像是变魔术一样,掏出了一个小型相机,然后交给了张铁。
他还特意叮嘱道:“把我和梁队长拍的亲密一点哦~”
“好的,嘿……”张铁一脸的坏笑道。
肖斌摆好了姿势造型,又把愣在一旁的梁公树拉了过来,“亲热”地说道:“梁队长,我们也是老相识了,还从来没有一起拍过照片呢?真是做梦也想不到,你我在这种情况下,居然会有合照,真是世事无常呐!”
“肖斌……这笔账我记下了!”
梁公树咬着牙,一字一顿的从他嘴里蹦了出来。
但是肖斌却不以为意的说道:“梁队长,我们熟人之间放松放松……你笑一笑嘛,别总是绷这个脸!”
“嘿嘿……”
梁公树像个机器人一样,咧开嘴,在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这让负责拍照的张铁都情不自禁的笑出了声。
之后,梁公树急切又烦躁不安的询问道:“肖斌,照片也拍了,你要的事情我也答应你了。你是不是该履行承诺,放我走了?”
“别急啊,梁队长!”肖斌又拿出了一份纸质合同,对梁公树说道,“这是一份保证书,我们和徐璞瑜交易,由你作保证人。当然这份保证书,我们肯定不会再给徐璞瑜一份,让他可以敲诈你,更不会寄到井山机关去。”
梁公树一下子就明白了肖斌的意图,怒吼道:”这简直就是我的投降自白书啊!我绝对不签!“
“懂得还不少呢?”肖斌语气讥讽的说道,“你都给鬼子签悔过书了,给中国人签一份怎么了?这是你立功赎罪的证据!更何况你大可以一口咬定你不认识肖八是谁,只说是为了给徐璞瑜一个面子,帮他做一份官样文章罢了!”
梁公树被肖斌骂的一时语塞,没有办法回击。
“签不签?”肖斌见此情景,进一步逼迫道,“你要是不签,那两船西药我就算是不要了!今天我也要把你留在这里!”
“好……我签!”
梁公树见肖斌目眦欲裂的愤怒模样,怕激怒他,也只能愤愤不平的拿起笔,在保证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肖斌接过一看,字迹潦草,写的是龙飞凤舞。
这不是摆明了告诉别人,书写者生怕别人认出内容和自己的笔记吗?
肖斌对梁公树的做贼心虚和贪生怕死又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
罗志勇和张铁两个人上了车,肖斌将梁公树一个人丢在了野外。
“梁队长,这十几里地您就自己想办法走回去吧,哈哈……”
肖斌返回家里后,立马亲自给江南根据地发报,告知上级西药已经到手,请问如何运输。
江南根据地方面的回信也很及时,表示走海运,吴淞口四号码头发货。一天之后船只和相关人员会到位,接头暗号为江南阴雨,继续送药。
所以,第二天走了一夜路的梁公树疲惫不堪的出现在了仁和药店之内,见到徐璞瑜之后,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两个耳光。
“你这个狗日的!竟然敢勾结地下党害我!”
徐璞瑜用手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委屈的说道:“梁队长,我是真不认识他们是谁啊!更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地下党!”
“你还在这里跟我装?”
梁公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重重踢了徐璞瑜一脚。
“梁先生,不要那么发那么大脾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