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渊漫步在审讯室外,偶尔往里面瞥一眼,有意无意的向山田凉介问道:“梁公树可是要犯,我应该来连夜审问的。他招供了吗?”
一听工藤渊的话,山田凉介是气的牙抖抖的。
他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家伙骨头太硬了。六个小时里,鞭刑、老虎凳、烙铁、辣椒水轮流上,连电椅都上了三趟,可是他仍是一言不发,拒不交代。”
工藤渊皱眉道:“你不要审了,我来审吧。”
“哈依。”
工藤渊看中了梁公树的能力,想要把这个人收为麾下,作为自己的棋子,可不想把梁公树弄死了。
他说道:“审讯犯人不要总是打打杀杀,要对症下药,他才会开口。”
“是是是……”
山田凉介嘴上说是,但内心颇为不以为然。
面对这些老油条子,军统的死硬分子,你不刑讯逼供,不采用暴力手段,难道就想凭借三言两语感化他吗?
“你在想什么?”工藤渊察觉出山田凉介内心的抗拒,质问道。
“没有……”山田凉介连连否认道,“我在聆听将军阁下的教诲。”
工藤渊心想这个梁公树能扛过山田凉介的严刑拷打,骨头如此之硬,恐怕即便是水刑也拿他没有办法。
要是能知道他的好恶就好了……
工藤渊一边这么想,一边询问道:“他被捕的时候,身边的随身物品在哪?”
“都在这里了。”
山田凉介将工藤渊带到了隔壁的一间办公室,他指着桌子上的东西介绍道:“一支短枪、十五发子弹、一块怀表、一只打火机,还有一只玉镯和一张蛋糕店的优惠券。
后两者引起了工藤渊意外的兴趣,手镯和蛋糕店的优惠券,这和梁公树的身份不符。
他饶有兴趣的拿起了玉镯和蛋糕店的优惠券,想看看有什么线索。
山田凉介恰当的送上一记马屁。
他带着讨好的语气说道:“将军,我已经派人将这家半岛蛋糕店给秘密监控起来了,只要您一声令下,我们立刻拿人!”
“嗯,去把人带来。”
“哈依。”
工藤渊望着离开的山田凉介的背影,又命令道:“先停止对梁公树用刑,别把他打死了。”
“哈依。”
不一会儿,蛋糕店老板就被抓进了警备司令部,两名宪兵如狼似虎的把他架上了老虎凳。
老板吓得魂飞魄散,涕泗横流,一个劲的求饶道:“太君!太君!我是老老实实的本分商人啊!从不敢有违逆黄军的地方啊!太君!”
“我知道。”
工藤渊已经接到了山田凉介的报告,在这家蛋糕店里没有搜到任何军统人员的痕迹,周围的邻居也纷纷证明这家蛋糕店,老板已经开了十几年了。
见工藤渊松口了,老板更是大呼:“太君英明!太君英明!我冤枉啊!我真的冤枉啊!”
虽然工藤渊心里已经有了判断,但是他还是要做一下测试。
他让人将梁公树的照片和这张优惠券拿给老板看,并询问道:“这张优惠券是不是你们店里发的?照片里的男人,你认识吗?”
老板扫了一眼就回答道:“这张优惠券是我们店里印发的!”
“那么照片里的人呢?仔细看看。”工藤渊冷静的问道。
“有印象……认识。”老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昨天来的时候,戴了墨镜,所以我一时没有认出来。他昨天来我们店里买过蛋糕。”
工藤渊反问道:“你们店里每天人来人往的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能肯定是他?一个买蛋糕的,有这么深的印象?”
老板老实的回答道:“太君,昨天上午这个客人定做了一个三层的大蛋糕,所以我对他有印象。”
工藤渊听了这话,如获至宝。
他急忙问道:“那我问你,他有告诉你他的名字和这个蛋糕是送给谁的?”
“他只告诉我他姓梁,其余的就不知道了……”老板摇头回答道。
“给我用刑!”工藤渊恶狠狠地威胁道。
“不要啊太君,我是真不知道啊!我是要知道,非亲非故的,我能不说吗?”老板慌忙的嘶喊道,“况且这个蛋糕,他也没有让我们送!是下午的时候,有人来取的!”
“慢!”
工藤渊叫住了正欲用刑的审讯人员,继续问道:“是什么人来取的?什么时候?”
“下午四五点钟的样子,一个男人来取的……”
工藤渊有些泄气和不耐烦,又补充问道:“那么他送的对象,你了解到多少。“
蛋糕店老板忙不迭的回答道:“他送的对象是一个女人,过得是三十五岁的生日!”
“他跟你说的?”工藤渊得到了这个线索,进一步确认道。
“对,他亲口跟我说的。”老板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他亲口说的是送给一个女人的,过三十五岁生日!”
“很好。”
工藤渊合上自己的笔记本,扫了一眼旁边的记录人员,又问道:“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了太君!我都说出来了!能不能放我走了啊……”老板可怜巴巴地问道。
工藤渊从记录人员手中接过审讯记录,又问道:“悔过书准备好了吗?”
“一切都准备好了。”
“拿过来吧。”
工藤渊一边将“悔过书”和审讯记录交给旁边随从,一边命令道:“放开他,给他笔和印泥。”
“哈依。”
蛋糕店老板颤颤巍巍的从老虎凳上下来,惊恐的说道:“太君,我可以走了吗?”
工藤渊对随从使了个眼色。
随从把“悔过书”和审讯记录交给老板,训斥道:“你看看,如果没问题,签个字,按个手印,你就可以走了。”
老板慌忙签了字,摁了手印。
工藤渊连哄带吓唬的说道:”我可以告诉你,这个姓梁的男人是中国重庆政府的军统上海站站长梁公树!“
“啊!”
老板双腿一软,瘫在了地上。
虽然他读书不多,但还是能听得懂“军统”、“上海站”和“站长”这几个词的。
赫赫有名的上海市长傅仁标前段时间不正是死在了军统上海站的手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