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梦,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苏梦心里突然咯噔一下,心渐渐的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早在上飞机的时候,苏梦就已经感觉到了苏爸爸的不对劲,只是当时没有细想。
像苏爸爸这样的人,会因为公事而放弃去相送自己的宝贝女儿吗?
对呀,苏爸爸这样的宠女狂魔,自己当时为什么想不到呢?
回去,回去这两个字现在充斥着苏梦的脑袋。
“梦梦,不是阿姨不帮你,实在是现在你还不能回去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门口传来陈叔叔那浑厚的声音。
苏梦看着陈叔叔皱着一张脸从门口疾驰而来。
“陈叔叔,你可以告诉我爸爸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梦的眼泪已经很不争气的挂满了脸颊。
陈叔叔看着苏梦的这个样子,有些不忍心,犹豫之间,苏梦身子一矮。
给陈叔叔跪下了。
苏梦很清楚,在国外,人生地不熟的,现下能依靠的不过就是父亲在Y国的旧友了。
甚至,现在自己想回国也没有办法,因为早在来的时候,陈叔叔就已经把自己的护照给拿走了。
起初,还以为是方便办什么手续,自己毫无芥蒂的交了出去。
现在,却是寸步难行了。
苏梦一跪下,陈叔叔双手就扶住了苏梦,隐隐有架起苏梦的架势。
苏梦泪眼婆娑的看着陈叔叔。
嘴里还喃喃道。
“求您了,我想回去看看爸爸。”
陈叔叔似乎有些不忍心的偏过头去。
思索良久。
最后,闭了闭眼睛。
“梦梦啊,对不起,叔叔,不能答应你。这是你爸爸最后的愿望,”
陈叔叔好像有点不忍心继续告诉苏梦真相到底是什么了。
苏梦最后只是听到陈叔叔说。
“梦梦,你该长大了。”
当苏梦的猜测真的成为现实之后,苏梦身体晃了晃。
晕倒了。
陈叔叔一家连夜把苏梦送进了医院。
等第二天,陈叔叔一家再来看苏梦时。
苏梦已经不在病房内了。
这可急坏了陈叔叔一家。
毕竟,这可是好友最后的血脉了。
那边,苏梦从医院逃出来以后,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
突然,天下起了大雨。
好似天都在怜悯苏梦的遭遇一般。
雨越来越大,苏梦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前些天还活生生的人。
突然就没了。
好像前段时间的玩笑都不过是大人们心照不宣的最后的留言一般。
苏梦想到前些天大人们的不对劲,还有苏妈妈不舍的眼神。
自己为什么没有发现呢?
还有,到底国内发生了什么,陈叔叔他们一家要避讳呢?
最重要的啊,以后,苏梦就没有家长了。
苏梦甚至在想,自己以后是不是就变成孤儿了。
苏梦的脸上布满了水痕,也不知道是来自雨水的拍打,还是自己的泪水。
“梦梦,梦梦”
一声声熟悉的花国话,苏梦知道这是陈叔叔他们找来了。
苏梦对着水坑里面的倒影笑了笑。
还是和以前一样的笑容,只是现在这抹笑,布满了可怜的一味。
陈叔叔一家终于找到了苏梦。
苏梦还是处于昏迷的状态。
终于,三天后,苏梦醒来了。
“陈叔叔,早上好!”
苏梦睡了一觉,好像又变回了以前苏爸爸还在的时候的样子。
开朗、大方、积极、向上。
陈叔叔一家也很开心苏梦能够自己想开。
只是,陈阿姨总感觉这笑容里面好像有一些强颜欢笑的意味在里面。
就这样,苏梦醒了。
变得和以前一样了,可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苏梦过上了三点一线的生活。
现在苏梦就读于一个有名的金融学院。
在苏梦很久以前就有一个愿望,做一名服装设计师。
只不过,当时在国内,虽然苏爸爸想让女儿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
可是,苏梦知道,其实苏爸爸很想让自己从商,为了不让苏爸爸伤心。
苏梦选择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金融专业。
现在,苏梦看着校门,苍白一笑。
好像不需要了。
可是苏梦还是想完成这个未完成的学业,就像是,苏爸爸还在一样。
苏梦在学校旁边租了房子,并没有和陈叔叔一家住在一起。
时光飞逝,三年过去了。
苏梦也已经要毕业了。
可是,这么久了,一直都没有回国去看看。
自从陈叔叔去世了以后,苏梦拿到了自己的护照,还有父亲留给自己的一大笔钱。
除了这笔钱,苏爸爸没有给苏梦留下只言片语。
苏梦只是知道,自己的父亲在那个雨夜出车祸而亡。
带着母亲,两人在车祸中双双殒命。
苏梦从开始的不相信到陈叔叔拿出了国内的报道。
那天晚上,苏梦沉默了很久很久。
苏梦还记得那天晚上,自己涩涩的眼睛。
苏梦也还是没有勇气,回国去看看。
陈叔叔在世的时候,对苏梦多有照顾,除了不让苏梦回国以外,其余的都是对苏梦有求必应。
还有,小白也一直没有回来。
苏梦也没有找男朋友,也一直这样一个人在这里生活在这里。
苏梦看了看今天的天气,还是准备回国去看看,去了解了解,苏家为什么一夜之间全部死绝了,从此苏家在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来也很好笑,当年苏家鼎盛时期,苏家小公主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而,如今,恐怕苏梦回国去,也是会被人唾弃的那类人了吧。
……
苏梦最终还是踏上了回家的航班。
……
在人来人往的机场里。
一抹绝色,在人群里面晃动着。
周围走过的人都纷纷为这个绝美的女子回头。
一头亚麻色波浪卷,衬得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动人,墨镜底下的一抹大红唇为这样白皙的面庞增色不少。
众人都想看看这样一位绝色的墨镜底下是怎样的绝美容颜。
乐美看着这个熟悉的身影顿了顿脚,乐美看见女孩抬手把墨镜摘了下来。
墨镜底下是一双冰冷的眸子。
好像世间的任何事情都掀不起她眼中的平静,或许可以称得上是,一汪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