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骆秋心中一定,抬眼望去,就见杨榕倒在地上,身体被压在横梁下,不知道伤在哪里,“嫂子你怎么样?”声音里带着颤儿。
“咳咳,还好。”杨榕费力的动了动,在横梁砸下来千钧一发的时候,杨榕往前扑了一小段距离,那里倒着差点砸到骆秋的多宝格,刚好架住断裂的梁,让她有了活命的机会。
只是她现在被卡在架子和房梁中间的空隙里进退不得,脚已经没有知觉,也不知道伤的如何。
“嫂子,你别动,我想想办法!”骆秋急得团团转,他一个人根本搬不动这根横梁,外面也的老的老弱的弱帮不上忙,他还忧心地龙翻身的余波,就怕再来一下,那就完蛋了。
“秋子怎么样?”青鸟的声音带着害怕,天灾无情,在这等再灾难面前人类实在太渺小了。
“嫂子没事,就是被压在了梁下出不来。”骆秋扬声道。
不一会儿,青鸟小跑进来,看见杨榕的情况就是一惊,杨榕的状态不怎么好,灰头土脸,额头上似乎还有血迹。
“骆秋!”青鸟吓的尖叫,刚刚地好似又震颤了一下。
“没事,没事!”骆秋脸色也是一变,方才的震动他也感觉到了,好在这次没什么威力平息的速度也快,“应该是地龙翻身的余威。”
只是因为这一点点颤动,卡住杨榕的房梁似乎又有往下压的趋势,她知道必须想办法,不然再来一次说不定梁就会彻底压在她身上!
“骆秋哥,青鸟,必须要快点让我出来,要是再来一下我就很可能被压在下面了。”杨榕焦急的说道。
“怎么办?”骆秋和青鸟对视一眼,慌乱的念叨着。
杨榕的手扣住地面,尝试着往前挪,好不容易往前移了一寸,就再也动不了了,她想了想说道,“骆秋哥,你去后罩房看看大黄怎么样!”
骆秋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
都这时候了还有空关心马好不好???
“若是大黄没事,你便牵它来,青鸟去找一些绳子一头绑在梁上,另一头绑在大黄身上,让它帮忙拉开这房梁!”杨榕冷静的说道。
骆秋立刻点头应下,青鸟亦准备去找绳子,这法子似乎看起来可行,但是危险性有点大,万一一个不好很容易直接砸在杨榕身上,但此时两人顾虑不了这么多,因为谁也不知道地龙会不会再翻身,也不知道重做支架的多宝格架子还能支撑多久,若是这样重的梁真的压到身上很明显人会承受不住。
所以当务之急是要用最快的速度把杨榕身上的梁移开。
两人分头行动,后罩房离正院有些距离,骆秋飞快的往后面奔去,青鸟在找绳子之余顺便安抚住徐秋月还有两个小的。
没多久两人重新回到屋子里,配合着从一丝丝空隙里穿过麻绳,将绳子在横梁上绕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差不多时才停下,骆秋牵住绳子的另一头走出房间。
才跨出没两步,又遇到了问题,绳子崩的直直的骆秋拿在手里,只能下两阶台阶,绳子还差一节,“不行!绳子不够长!”
青鸟出门一看,提起裙角,“我再去寻一些!”说完直奔杂物间。
杂物间里还放着好几根麻绳,加上那些应该足够。
“快接上!”青鸟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将绳子递给骆秋,她手劲不够,接的绳子怕是不牢,要是等下拉动的时候断开就不好了。
骆秋二话不说接过绳子,将两根绳子接上,用力试了试,看两根绳子打结的地方没有滑开松动的迹象才放心的把绳子套在大黄的身上。
大黄不安的踏踏马蹄,地龙翻身动物最是敏感,它方才也受到极大的惊吓,这还没有缓过来,比平时显得躁动许多。
“嫂子我准备让大黄拉了!”骆秋吼道,“你小心一些!”
“知道了!”杨榕扬声应道。
青鸟站在门口指挥,好随时观察两边的状况,骆秋先安抚的拍拍大黄的马脖子,等它安静下来,骆秋牵住缰绳拉着它往前走,大黄嘶鸣一声,马头前伸四蹄用力,缓缓往前踏出几步。
“动了动了!”青鸟兴奋的说道,“房梁动了!慢一些,别太快。”
杨榕在梁往前挪的时候,身体紧紧贴着地面,开始慢慢的向后移动,多宝格比她稍稍长一点,梁往前她往后只要时机抓的准,完全可以在梁落地的时候正好错开,只是她必须低着头,没办法看见梁移动的情况,这是一个难点。
“嫂子,你准备好!梁快到多宝格的边缘了!”青鸟的声音透着紧张,要是弄不好这梁可能会直接砸在杨榕的脑袋上!
“我知道了。”杨榕手心里全是汗水,她能感觉到房梁从头上一点点滚过。
“退!”青鸟大叫一声,没有多余的废话!
杨榕反应迅速,在青鸟的声音响起时不顾脸上的疼,迅速向后一挪,还不待睁眼就听“嘭”的一声,梁落在地上。
杨榕脸上火辣辣的疼,想来那一下在地上磨的狠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破相···
青鸟赶忙跑过去扶起杨榕,看到她的脸轻轻“呀”了一声。
杨榕的左边脸颊蹭破了一层皮,现在正冒着血珠子,额头上也被滑了一道小口子,好在都不是很深,应该不会留疤才是。
青鸟搀扶着杨榕一点点走出屋子的时候,杨榕被屋外的阳光晃了一下眼,这短短的一炷香时间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她望一眼屋外的众人,心底一松,好在大家都平安无事。
徐秋月泪眼婆娑的看着浑身是伤的杨榕,轻轻的唤了一声,“榕儿。”她怀里还抱着小宝,不然肯定是要将她搂入怀里。
骆秋扶正了院里的石凳,杨榕坐下后喘口气,“骆秋哥,麻烦你出门跑一趟看看阿弟是否平安。”
“再麻烦青鸟帮我打盆水来,我脸上的伤口要清洗一下。”
“好,我这就去。”
“好的,嫂子。”
骆秋点点头,牵住大黄就往外走,青鸟从正房里拿出一个铜盆,正房损坏的不严重,只是屋内散乱,屋顶落下些瓦片,墙体裂缝,比徐秋月在的屋子强上不少,至少没有塌。
灶房门口的大水缸被震碎了,水缸里的水流了一地,好在后罩房有一口井,水能从哪儿取。
青鸟从进里打上半桶水倒入盆里,端着水盆往院里走,不好一会儿来到杨榕身边,把水盆放到石凳上,徐秋月拿出怀里的帕子递给青鸟,几人身上都是灰尘,也就是一直在院子里的徐秋月的帕子干净些。
青鸟小心的帮着杨榕清洗脸上的伤口,清洗完以后几人就焦急的在院里等,等骆秋和杨楠回来。
外面的哭叫声响彻天空,让人一下子就想起正月十五那日的大火,也是如今日一般哭声震天。
徐秋月抹着泪说道,“真是灾难不断啊!”
“哎,不知道徐家怎么样?”杨榕轻轻一叹,徐氏夫妇年纪大了不晓得有没有伤着,嘉宝心智不全也不知道会不会吓到,还有今日是慕云初的婚礼,遇到这样的事情,这婚事想来是成不了了!
“要不我去一趟吧?”青鸟咬咬唇,徐老夫人待她不薄,现在她也担心的紧。
杨榕摇头,“骆秋哥回来再陪你去,外面正乱着我怕路上不安全!”
外面这么乱,难保没有浑水摸鱼的歹人,要是青鸟孤身一人出门发生点意外那她怎么和骆秋哥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