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一块令牌

“大夫,麻烦你再去看一下骆春哥,就是昏倒的那个人。”杨榕的手还是压在陈山的伤口上。

“哎。”欧阳文夏看着自己满手的鲜血,忍不住的叹气,抖着腿爬起来走到骆春身边,认命的给他瞧看起来,心里止不住的抱怨:他这是走了什么霉运!碰到这样的事情,下次出门一定要看黄历!只要写了忌出行打死他也不会迈出门一步!

“他也是受了内伤,不算重。”欧阳文夏把了脉,倒是不如之前的男子伤的重,“好好休养就行了。”

“谢谢大夫。”杨榕提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欧阳文夏张张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惜杨榕的注意力都在昏迷的陈山身上,压根儿没没看他。

“嗯咳···”他稍稍发出了一些声响。

杨榕望了过去,“大夫怎么了?”

“那个,这位女壮士····”大着胆子欧阳文夏白净的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眼里闪着期待的光芒,“病我也瞧看了,现在天色也不早,您看···我能走了吗?”

杨榕垂下眼,她也知道有点强人所难,但是这野外她一人带着两个伤患实在是照顾不来,“抱歉,大夫,暂时还不能让你离开,这儿的情况你也看见了,他们两人伤势颇重,我一个女子照顾不了,也没办法移动他们,就劳烦你再多留一晚,我丈夫今晚大抵会发热,你忍心见死不救吗?”

“等他们醒来,你的诊金我出双倍,到时候麻烦你给他们开副方子,这儿没其他人只能拜托你了。”

欧阳文夏哭丧着脸,“就算你丈夫发热现在什么东西也没有的情况,我想救也救不了啊。”

杨榕沉吟道,“大夫,请问骆春哥什么时候能醒?”

这大夫说的没错,他连药箱和工具都没有,救人受到的限制太大,她要想办法从虞山出去,然后找个村落住下,虞山县是再不赶回去,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事情,还是远远避开的好。

“我试试看能不能叫醒他吧。”

在身上一阵摸索,欧阳文夏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里面倒出来一个圆形的白瓷盒子,盒子很小同她装口脂的盒子差不多大,他打开盒子,装的似乎是一种膏脂,具体什么样子杨榕就看不清楚了,他们之间还是有些距离。

欧阳文夏拿手指在盒子里抹了抹,然后涂到骆春的人中还是太阳穴上按了按。

这个膏脂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的,刚抹上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骆春就皱着眉醒来,嘴里抱怨道,“嘶···这是什么味道,真难闻。”

他咋闻一股臭鱼烂虾的可怕味道直冲脑门,等这臭气过去又有一股清清凉凉的味道扩散开来。

“只是我特制的药膏!”欧阳文夏颇为骄傲的说道,“蚊虫叮咬,昏迷晕厥一抹见效!”

“额···”

骆春抽抽嘴角,总感觉应该鼓个掌是怎么回事?

“老大怎么样了?”骆春忽略这个不认识的人捂住腹部咳了咳,想到陈山被刺的那一幕,瞪大眼睛道,“那个丑的跟鬼一样的人呢?”

“大夫说陈山的血已经止住,命暂时保住了。”杨榕的情绪稳定了许多,这会儿重新冷静下来,“骆春哥,那人死了,你看看他身上能不能寻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要不是男女有别她不好自己动手早就自己去了。

骆春点头,他脸色不是很好,嘴唇泛着白,但已经比之前杨榕看到的好了不少。

“···”

欧阳文夏眨眨眼,就看他们两人一言一语彻底无视了他。

好歹尊重一下你们的救命恩人好吗!

骆春掰断了插在怪人颈脖上的箭矢将人翻了过来,让他仰面朝上。

欧阳文夏好奇的瞄了过去,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咙。

好家伙!这箭矢穿过咽喉定是很痛!

欧阳文夏对他纵横交错疤痕遍布的脸倒是没啥感觉,他师父方御行是个非常有名的大夫,和他医术相齐名的是他的古怪脾气。

他医术虽好但是脾气是真的又臭又古怪。

看病救人全依自己的心情好坏。

心情好时谁来都医,心情不好时谁来都不医。

总之就是个脾气古怪但医术高明的老头儿。

欧阳文夏跟在他身边六年,可能医术不过学了方御行七分,但是见过的稀奇古怪的病人是真的数也数不清。

比这人还面目全非的人他都看过,所以这会儿镇定的很。

要是见了那些病人六年任然会惊讶,他还当什么大夫,回乡下种田去算了。

骆春的双手在怪人身上摸索一阵,他身上的东西不多,不过一个荷包,一块令牌。

荷包里放了五张百两的银票一些碎银子和一个石章,底部刻着李沐阳,估摸着是这个怪人的名字。

剩下的一块令牌,看起来古朴大气,入手寒凉通身泛着金属的光泽,材质非金非银,非铁非铜,很是奇怪,一瞧就不是凡品,不像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东西,一面上用大篆刻了一个‘令’字,另一面刻的是一只霸气的吊睛老虎。

三人看着骆春手中的东西陷入沉默,除了知道这个怪人叫李沐阳,有一块一看就不是凡品的令牌以外再也找不到其他什么有用的线索了。

杨榕和骆秋对视一眼,看来只能等陈山醒过来让他瞧瞧,不知道能不能发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

只有欧阳文夏摸着下巴在继续思索,他总觉得这块令牌的材质看起来与方御行医庐中的一块儿有点像。

不过他与他们本就萍水相逢,是以并不准备多说什么。

两人看不出个所以然便不再关注,杨榕让骆春将这些东西收好,看了看天色道,“骆春哥,你现在感觉如何?”

“还可以。”骆春回道,“嫂子有什么吩咐?”

杨榕担忧道,“恐陈山晚上要发热,我们不能呆在这儿,要先去最近的小墨村找个歇脚的地方。”

“然后再驾车带这位大夫回虞山县那下看诊的用具。”

“你可还有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