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山早在他们被许乔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趁机溜了出来,直奔陶明轩的书房,他心里还惦记着那本账册,准备拿了账册便回趟祖宅,取出陶叔说的东西。
书房里此时有人,正是陶明轩,陈山悄悄的靠近,从昨日的窗户缝往里观察。
陶明轩跪在地上,他前面站着一个全身裹在黑袍里的人,那人身高很高,其余一概看不出来,黑色的帽兜几乎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他尖削的下巴和向下耸拉的嘴唇。
“还是什么都问不出来?”黑袍人的唇动了动,阴鸷的声音溜了出来,“如此没用你爹干脆杀了罢。”
那声音里包含的阴冷恶意让人遍体生寒。
陶明轩惊愕的抬起头,结结巴巴的道,“您···您不是说我爹知道的消息很重要,没问到之前不能动吗?”顾不上害怕他咚咚咚的磕起头来,“求您别伤害他,您在宽限我些时日,我一定帮您问出来。”
“呵呵。”黑衣人冷笑一声,“没用的废物!”
陶明轩一僵,又若无其事的磕头,“请您在宽限一些时间。”
和命比起来这一点侮辱不算什么。
黑袍人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袖口,“哼,就再给你几日!”
陈山松口气,还好陶明轩还不至于恶毒的要看陶叔去死,他放下一点点心里,缩回了头,小心翼翼的贴着墙根离开,账册他不准备拿了,还是他爹留下的东西更加重要。
躲避着家丁,陈山飞也似的向府外奔去,踏着夜色往祖宅迅速靠近。
自家里出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这座他从小长大的宅院。
陈家的祖宅并不是很大,和他们在兴元府租下的二进院子差不多,不过是院内的房子修建更加精致一些而已。
可惜祖宅荒废已久,里面早已长满了杂草,院子里的枣树已经完全枯死,只剩下扭曲的枝干在院里经历风雨,残破的院墙瓦砾无不诉说着祖宅的荒凉。
陈山顾不上心里的涩然,直奔陶先辉说的房间。
吱呀一声,尘封多年的屋门被人推开,里面的灰尘顿时飞舞起来,粗布做的床幔破破烂烂已经脏的分不清颜色,一边挂在床上,一边落在地上,不知是什么虫子咬了许多个洞,这儿似乎是蜘蛛的乐园,蛛网几乎布满每一个角落,陈山的到来带来一阵风,让它们误以为有食物上钩,纷纷迈开长脚在蛛网上游走起来。
陈山的面上带着面巾很好的抵住了屋子里的灰尘,他冲到床下按照陶先辉的说法,从床头往左数到第八块砖,掏出匕首用刀柄敲了敲,里面传来空空的回声,心中一喜,赶紧抽出匕首插入砖块的缝隙里,将砖块翘了起来。
砖块的地下能看见一个盒子似的东西,陈山试了试,发现想要拿出来还需要再拆掉一块砖,他二话不说直接用手拆掉了,顺利的取出一个暗色的木盒,盒子莫约有他一个手掌大小,将砖块恢复原状,他从床底爬了出来,把盒子塞进了怀里。
“呵呵。”
阴冷的笑声从门外传来,仿佛响在陈山的耳边,惊的他汗毛倒竖,就听一个嘶哑的声音说道,“小老鼠~出现了!”
不好!有埋伏!
陈山眸子了厉色划过,难道陶先辉骗了他!
陶先辉言辞恳切的样子从心头浮现。
不!陶叔不会骗我!
“小老鼠,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老子给你留个全尸怎么样?”
磔磔的怪笑声响起,在这荒凉破败的院子里显得特别阴森恐怖。
同时也肯定了陈山对陶先辉的信任。
他确实没有背叛他!
“不怎么样!”陈山冷哼一声,“藏头露面的,算什么东西!”
“哦?”嘶哑的声音,似乎对陈山的说法产生了兴趣,“小老鼠,胆子不小嘛,啊哈,让我想想上次这么对我说话的人去了哪里。”
“嗯~我想想~我想想~”声音里带了点孩童般雀跃,只是说出的话却透着死亡的气息,“哦~想起来了!上一个这么说话的被我剁成了肉酱,让人做成肉饼喂给了野狗!哈哈哈哈~~~小老鼠~~你有骨气,我更喜欢你~我要把你抓回去好好折磨!然后让饿急的狼一点点的吃掉你!”
陈山将匕首握在手里,绷紧了神经,眼神戒备慢慢走出房子,房间里太小,根本无法施展开来,还不如在开阔的地方寻找逃跑的时机。
这个怪人的武功比他只高不低,陈山没有信心能赢的过他。
但是他逃跑的身法是师父的绝学,在这世上很少有人能追上,他虽然没有师父快,但也差不了太多!
他决定直接去往城外,不能让这人察觉到他还有同伴!
深吸一口气,陈山脚下一登瞬间跃上墙头,踏上院墙借着力道,足尖轻点展开身法不管不顾的往城外跑去。
怪人一时不察,居然让陈山跑了出去,不过一眨眼的时间,他已经在十丈开外,嘶哑的声音里面全是被戏耍的愤怒,他咆哮道,“臭老鼠你别想逃!”
陈山虽然跑出了十丈远,但是怪人的速度更快,他们两人一追一逃,在虞山县的巷子里飞快的穿梭,而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缩短。
杨榕在天将明未明之时猛然惊醒过来,她的眼皮直跳,心里慌得不行,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骆春哥!”
她急促的拍门声吵醒了骆春,吓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打开门来,他连忙问道,“怎么了?”
杨榕顾不上说话,推开骆春就往里面走,房间一望到底,根本没有陈山的身影,她脸上的血色瞬间退了干净,急忙问道,“骆春哥,陈山呢???”
“老大?”骆春打了个哈欠,挠挠脑袋,他昨晚守到三更天还没见陈山回来,实在熬不住便去睡觉了,这会儿被杨榕抓着问,脑子里也是一懵,他下意识的打了个马虎眼,替他遮掩道,“没···没看见啊!可能去茅房了吧?”
杨榕的心跳的飞快,咚咚咚的宛如擂鼓,她急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不安的望着骆春道,“真的吗?可我觉得他遇到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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