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一路向溪山村驶去,车厢里姐弟两的对话陈山一直听着,他安分的充当起杨榕的人肉靠垫,渐渐的杨榕在他肩上沉沉睡去。
陈山和杨楠对视一眼,安静下来,两人各自想着心事。
陈山闭上眼,他本不欲乘人之危,在书院里刚见到杨榕的时候,她踉踉跄跄的走在路上,满头的汗水,鸦青色的黑发黏在脸上,嘴唇染着淡淡的血迹,狼狈又艰难的走着,似乎用尽全身的力量在一步步的走着,她的瞳孔里没有焦距,一片茫然混沌,她的衣衫似被人拉扯过,领口歪歪扭扭,露出里面的白色中衣。
他那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就把人搂进了怀里,她似乎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艰难的说出带她走的话,再次陷入混沌,她在他怀里开始不安分的扭动,怕别人看出异样,只好下手轻轻的打晕她。
他快速的把人塞进车里,没让人看见她的脸,就是怕影响杨榕的名声,陈山一直记得,她不想和他扯上关系。
如果不是昨晚遇到的意外乱了她的心神,心忧自己的弟弟。
杨榕怕是连这马车都不会搭乘,陈山不由得苦笑。
那样他们以后应该就真的再无瓜葛了。
他们会从此分道扬镳,最后成为彼此生命中无足轻重的过客。
然而世事难料,谁也没料到她会被人下药,而他又刚好在离去的路上看到了杨楠。
于是后面的事情顺理成章,陈山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他们之间的缘分。
把杨榕送进客房后,陈山便转身离去,准备给她请个大夫,或者干脆睡到药效过去,可是好巧不巧,她醒了过来,拉住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红着眼把她的弟弟赶出房间。
然后呢,陈山修长的手指从唇上划过,那里有一个细小的伤口,是杨榕咬的。
他记得是她流着泪,紧紧的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将自己的唇送上,那奉献的姿态看楞了他,一时忘记拒绝。
杨榕似乎得到了鼓励,更加放肆起来,撕扯着陈山的衣服,吻咬着他的薄唇,唇上的疼一下子唤醒了他。
陈山惊慌之下赶忙止住杨榕的动作,将人拉开。
他侧过脸不敢多看,就怕自己把持不住,她的衣服早在拉扯中乱的不像样子,衣领下她白皙的肌肤像珍珠一样完美无瑕,衬的红色的肚兜愈发鲜艳起来。
杨榕伸出手像水蛇一样再次缠了上去,似乎不满意陈山无声的拒绝,她眼睛里的春色越发的浓重起来,陈山被她撩拨的没了办法,正要抬手故技重施将她敲晕,结果不小心被推倒在床榻间,还没来得及推开她,就不经意撞入了她的眼里,她眼中似有魔力,流转之间波光潋滟,妖娆又魅惑,一下子吸住陈山全部的心神。
杨榕压在陈山的身上,如花般的粉唇落下,陈山闭了闭眼,眸中的欲望呼之欲出。
“你会后悔的···”陈山挣扎的说道,而回答他的是杨榕滑入口中的小舌。
这是陈山第一次品尝到她的甘美,尝到之后他欲罢不能,再也不愿意放手。
“娘,我们回来了。”
徐秋月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打开院门,一开门便有些愣住,她看见这个叫陈山的年轻人站在马车边,向榕儿伸出手,而榕儿自然的将手掌放入他的手中,任由他牵着下车。
徐秋月敏感的发现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不一样了。
她拧住眉,神情严肃下来,“榕儿,你过来。”
“娘?”杨榕一怔,徐秋月很少有这般严厉的时候。
“进来再说。”徐秋月的目光划过杨榕落在陈山身上,说道,“你也进来。”
陈山不敢反驳,付好车资让马车先回去镇上,现在时间不早,再晚一点镇门就要关闭了。
“坐。”徐秋月沉着脸,第一次拿出做为长辈的架子,“说吧你们怎么回事?”想想又对杨楠说,“楠儿,你先回房温书。”
有些话不是杨楠这个年纪可以听的。
“好的,娘。”杨楠有些不乐意,但是被徐秋月一瞪,只得不情不愿的应下,转身离开。
“娘···我”杨榕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来说吧。”
陈山安抚的拍了拍杨榕,在徐秋月犹如实质的注视下讪讪的收回手,在脑子里组织一下语言,才将今日发生的事情缓缓道来···
“岂有此理!”徐秋月听罢,气的浑身颤抖,狠狠的一拍桌子,“海川当初真是瞎了眼,给你订下这么一门亲事,这人真是···真是禽兽如不!”
“娘,您的病才好,别又气坏了。”杨榕担忧的看向再次气白了脸的徐秋月。
“不能就这么算了!”徐秋月咬牙道,“若不是遇到陈山,你往后的日子娘真的不敢想象!”
陆羽那厮存心是要把她的榕儿往死路上逼!
这世道未婚失贞的女子走到哪里都要让人戳着脊梁骨骂,还会带累的一家人的名声都不好,他们杨家究竟哪里对不住他陆羽,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来害人。
“当然不会就这么算了。”杨榕的眸中聚集起让人胆寒的冷厉,“他今日对我所做之事,他日定要加倍的讨回来!”
陈山眸中露出点点笑意,他心悦的女子就该是杨榕这样的。
坚毅果敢,不惹事也不怕事。
有恩必报,有仇必复。
像开在雪山顶上的花朵,在寒风中傲然挺立,击不碎,压不垮。
“那你们的事情准备何时办?”
徐秋月看了陈山一眼,就算再无奈再不愿也不得不认下,不然榕儿失了清白,如何还有好人家愿娶?
幸好,陈山这个年轻人不坏,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这般想着,徐秋月再次认真的打量起他来,这一瞧到真应了一句老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
陈山有一副好相貌,长身玉立,面容白皙俊朗,目光清正,光外貌上看去,与杨榕极为相配。
“徐婶,山家中已无长辈亲眷,为不委屈杨姑娘,还要劳您操持。”陈山站起身来納头下拜,“后日山会请媒人上门提亲,山答应过杨姑娘定会三媒六聘娶她过门为妻,山虽家资不丰,但山在此发誓,定会真心爱护杨姑娘,护她一生喜乐,万望徐婶同意将杨姑娘许配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