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遥，你……没有公德心，你怎么随便释放信息素？”楚星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问题，她不满地说道。
沈季遥：？
沈季遥万万没想到这种情况下楚星昼都能够倒打一耙，虽然已经很多年没见了，但楚星昼和他印象中的没有区别，看上去长了年纪但是没长脑子：“你放手。”
“我没扒拉你！”楚星昼一边说，一边抱紧了沈季遥的手臂。
沈季遥没再和失去理智的楚星昼辩驳，她释放的信息素腐蚀着他的神经和理智，他用尽最后的理智和家政机器人一起把楚星昼弄回了自己的房间，也来不及收拾客房了。
楚星昼躺在床上，不安地扯着领子，在床上翻腾着，但一只手始终拽着沈季遥的胳膊，视线执着地落在他的身上，她不知道她自己此刻的眼神像是一头渴求食物的饿狼。
“我已经让人送ALPha的药品过来了，你忍一忍。”沈季遥的声音沙哑，避开了她的视线，试图掰开楚星昼抓着自己的手。
“你装O？”楚星昼震惊地说道，“难怪我这么难受。”
“是你要分化成ALPha。”沈季遥咬牙说道，“ALPha分化的时候智商会降低吗？”
“啊？”楚星昼的脑袋是迟钝的，但这个消息让她停止转动的脑子又完全往前跑了几度，不过很快再次停止了运转，满脑子只剩下“难受”两个字。
她的五感越发敏感，沈季遥的存在太强烈了，她感觉自己哪怕不看他，都能感受到他的一举一动，而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需要费更大的力气去克制自己的本能。
现在已经有很多手段来保证大家的分化期平稳度过，让分化期不再痛苦，但要在分化期疗养中心，或者在家里提前准备好设备以及药品，还要驱散周围的ALPha和Omega。
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两个人还在互相影响。
沈季遥的意识正在跑路，感受到脸颊上的温热稍稍回了神，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星昼已经近在咫尺，她看着自己，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自己，似乎在试探着什么。
“沈季遥……”
“你让我去打抑制剂。”沈季遥看着楚星昼，“楚星昼，松手。”
室内的智能控温系统检测到两个人上升的体温已经降低了温度，但汗水依旧打湿了两人的头发和衣服。
“沈季遥，我难受。”楚星昼揽着他的脖子，凑了上去，蹭着他的脖颈和脸颊，手轻轻抚着他的腺体，将滚烫的温度传递给他。
沈季遥一直支撑着自己身体的左臂软了下去，手边的光脑响了起来，他只要接通通讯，就会有人冲进来。
“楚星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沈季遥问道。
“知道。”
……
站在围墙外的几个人低头看着光脑，迟迟等不到沈季遥回应。
“应该没事吧？”
“应该没事，他自己有分寸。”
“那我们走？”
“那就走吧……所以楚家那丫头还是分化成了ALPha？”
“少爷没躲过去，那多半S级以上，那就有意思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楚星昼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耳清目明。她记得之前看的分化期手册上说，分化期明明要难受好几天来着，难道是因为自己分化太迟了，导致症状消失？
楚星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秒，脑袋一寸寸朝着旁边转去，看到旁边面色疲惫还在睡梦中的沈季遥，愣了一秒，瞪大了眼睛，昨天的记忆也开始回笼，她捂住了自己的脸。
她，貌似，好像，不小心把沈季遥给标记了。
楚星昼小心翼翼地坐起身，试图看一眼沈季遥的后脖子，不过刚一伸手，对方就睁开了眼睛，她只能把手收回去，再次躺了下去，把被子向上拽了拽。
沈季遥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摸了一下自己昨天晚上和床板以及墙面亲密接触的脑袋，倒吸了一口气：“原来你小时候说的话是真的。”
“啊？“楚星昼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自己漏了哪一环，和小时候有什么关系。
“你说早晚有一天会锤破我的脑袋。”沈季遥不冷不淡地说道。
楚星昼动了动嘴角，尴尬地笑了两声。
她是个脸皮挺厚的人，大部分时候都是让别人尴尬，“想要找个地缝钻下去”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在她的身上。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楚星昼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抱歉，我是不是把你给标记了？”
“临时标记。”沈季遥看着楚星昼，印象里她倒是很少有这种谨小慎微的时候，这是开始后悔了吗？
楚星昼稍稍松了口气。
沈季遥看着她：“庆幸没永久标记？”
“嗯，临时标记过两周会消失，永久标记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去除伤身。”楚星昼点头，眼神真诚，她感觉自己不是人，沈季遥好心来救她，她居然干了这种事情。
沈季遥憋着的一口气又放了下去，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我为什么会分化成ALPha？明明检测了四五次，预测结果都是Omega。”
“报告单上面写了只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准确率。”沈季遥闭着眼睛，“我分化之前，报告也都预测我会分化成ALPha。”
楚星昼有点无语：“这意外怎么被我们两个人碰到了……多少年都没出现过了。”
“那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的？”她有些好奇地问道，看向沈季，“不过没想到你信息素居然是奶糖味。”
沈季遥信息素的味道就没多少人闻过，加上身份特殊一直都是秘密。
“我的信息素是炽火草的味道。”沈季遥纠正道，“至于你的，分辨不出来，一会儿觉得像是薄荷，一会儿蜜糖。”
“薄荷和蜜糖差得是不是太多了。”楚星昼揉了揉眼睛，闲扯了两句，还是把那个问题问了出来，“现在怎么办？”
“收拾一下去ALPha中心登记。”
“我说我们两个。”楚星昼觉得自己应该看着沈季遥的眼睛，但又有些不好意思。
沈季遥盯着楚星昼看了会儿：“你不负责吗？”
“啊？”楚星昼愣了两秒，偏头看向沈季遥，微微瞪大了眼睛。
沈季遥面无表情，除了脸上还残留着微红的余韵外，和平常楚星昼在社交媒体上看到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他等了几秒，没等到楚星昼的回答。
“开玩笑的。”沈季微皱了下眉，移开了视线，“现在这种事情很正常，不用放在心上。”
“啊？”楚星昼眨了眨眼睛，刚想说自己可以，现在又闭上了嘴巴。
她沉默只是觉得按照现在楚家的状况，如果和沈季遥订婚那是在连累沈家。沈季遥救她可以是个人行为，可结婚肯定关乎到整家族，虽然和沈家联姻，肯定能让楚家暂时稳住……但这么做的话，她就更不是人了。
“我欠你一个人情。”楚星昼说道。
“三个。”沈季遥坐了起来，随便拿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楚星昼的视线触及到他的皮肤，有些心虚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或许是因为常年待在实验室，沈季遥皮肤很白，这也导致她留下的痕迹格外明显，看上去有些恐怖。
“一百个。”楚星昼立刻说道。
“三个就够了。”
“不管几个，你之后如果需要我的帮忙的地方都可以找我。”楚星昼看着沈季遥，“我能帮上的，我都尽力……你的脑袋真的没事吗？”
“不影响思考。”
楚星昼感觉沈季遥的心情不太好，不过她不擅长安慰，特别是这种时候，她完全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沈季遥让机器人送了两套干净的衣服来，在咬破的腺体上贴了一段胶布，又穿了高领的衣服将它完全遮住，楚星昼感觉自己的视力好了许多，她甚至能看到自己的牙印。
“吃过饭我让人送你去登记。”沈季遥说道。
楚星昼迅速换上衣服，纠结了两秒：“好，谢谢，你昨天去找我有什么事吗？”
“没事，刚好在附近，看一下你的情况。”
“谢谢。”楚星昼乖巧地点了下头。
“你在身边没有人陪同的情况下还是不要出学校了，帝国大学暂时应该还算安全。”沈季遥坐在床边，迟疑了一会儿，站起身，险些没站稳。
楚星昼下意识地伸出手，不过对方避了开来，一个人倔强地出了房间门，她看着对方的背影，眨了眨眼睛，站起身，看着凌乱的床铺，揉了下太阳穴。
还好是仿生人收拾。
楚星昼根据仿生人的指引去了餐厅，那边坐了三个人——活人，她脚步一顿，从小被说脸皮厚的人罕见的脸有些脸红，不过其他人都很淡定地和她打了招呼，她也装作淡定地在沈季遥身边的空位坐下。
“没哪里不舒服吗？”一个女ALPha看向楚星昼说道，“正常ALPha分化要持续几天，如果不舒服的话，可以在这边休息几天再离开，学校那边我可以帮你请假。”
楚星昼摇了摇头：“感觉很不错，比昨天好……我不会哪里有问题吧？”
“应该不会，不用太紧张，过会儿我会陪你去ALPha登记中心检查。”
“麻烦了。”楚星昼笑了笑，又莫名担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