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奚砚看她一眼,忽然撩起下摆,干净利落地将背心脱了下来。
“……”宁松萝这次没来得及阻止,视觉先受到巨大冲击。
其实她看过的电视电影也不少,并非没看过男人没穿衣服的样子。
甚至少年周奚砚游泳的样子,原主记忆里也有。
但是,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性张力,差别还是很大。
周奚砚不愧是书中的顶配设置,身材也好得没话说。
肌肉结实但不夸张,线条流畅、皮肤光洁,可以说是毫无瑕疵……除了一身的蚊子包。
“你怎么会被咬成这样?”宁松萝惊讶不已。
她之前还以为只是一两个蚊子包,没想这么多,震惊到连肌肉都顾不上看了。
关键他不是出国了?按这个时间算,应该一直在飞机上,他们的飞机是飞到蚊子窝里了吗?
宁松萝百思不得其解。
周奚砚看得出她是真什么都不知道,他自己的推论也还没完全得到证实,所以他什么都没说:“所以要麻烦你帮忙上药,背后我自己不方便。”
幸好,他下半身几乎没被咬。
也不知道她昨晚到底是怎么个姿势,刚好能躲过下半身。
“坐过来吧。”宁松萝拿出刚买的药。
周奚砚一颗心不自觉提了起来。
他眼底的红,一半是没休息好熬出来的,一半是忍痒忍出来的。
要是宁松萝涂药也没有效,他真是要崩溃了。
棉签轻轻落在后背,清凉的液体渗入皮肤。
一瞬间仿佛身体里有个名叫“止痒”的开关被按下,所有的痒意都消失不见。
周奚砚没有办法形容此刻的感受,本来其实有点怨宁松萝跑去荒郊野外喂蚊子的,但这一刻只剩下满满的感激。
他长舒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心脏重重落回原位。
宁松萝没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兢兢业业将他后背涂满了药,转到前面的时候,周奚砚拦住她:“剩下的我自己来揪可以了。”
“你跟我还不好意思啊?”宁松萝笑道。
“不是。”周奚砚说,“为了省钱,只涂后背给一半,五万。”
宁松萝:“……都能斤斤计较,看来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再见。”
周奚砚:“帮我关下门,谢谢。”
宁松萝走出门,忽然想起一件事——周奚砚不是因为矫情才让她涂药的吗?这么斤斤计较,不符合他的病情啊。
越想越奇怪,莫非他有什么事瞒着她?
宁松萝到底还是关心他的,反手又推开门:“你……”
她整个人僵在了原地——周奚砚正在脱裤子。
还好听到动静,他及时转身,顺便提了下裤子,她只看到他弓着的脊背,和窄瘦的腰身,还有松松垮垮的裤腰下,露出来的黑色内裤的边缘。
刚才上药的时候,只觉得他身材好,这会儿看着,莫名有点……涩涩。
“再看收费了。”周奚砚将裤腰系上,头也不回地问,“还有事?”
“没有,就想跟你说,再忙也睡一觉,别猝死了。”宁松萝胡乱找了个借口,赶紧关上门。
就在关上门的一刹那,宁松萝听到周奚砚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好像在说她“不过如此”。
宁松萝的胜负欲来得莫名其妙,再次拧开门。
周奚砚:“……”
这裤子,他还能不能脱了?
“刚才忘记说了,身材不错。”宁松萝说完,重新关上门。
随后她就听到周奚砚快步走到门边的脚步声,以及门被反锁的声音。
“哈哈哈。”宁松萝乐不可支,一蹦三跳地出门去了。
这次她直接终于来到了银行。
排队的时候,宁松萝听到工作人员问前面一个办卡的收入和工作,还有点担心,怕自己连银行卡都没资格办。
谁知道到她的时候,人家看她一眼,竟什么都没问,飞快就给办好了。
宁松萝将卡号拍下来,分别发给吴琊和周奚砚。
然后坐在银行门口等吴琊的奖金。
这段时间,周奚砚非常照顾她,给她钱还带她吃瓜,虽然不知道他今天发生了什么,但看起来真的好惨。宁松萝决定等奖金到账,去给他买份礼物。
没一会儿,手机响了一声。
宁松萝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周奚砚的转账先到了。
她给他发了条语音:“你怎么还没睡?”
周奚砚回:【正准备睡,忽然看到一个人站在我床边,手里举着‘讨债’的牌子摇啊摇。】
宁松萝:【……有那么夸张吗?我以为你睡着了才发的。这么久了你还没睡着,是不是有什么毛病?需不需要我陪诊?但是我现在收费涨了。】
周奚砚:【我看你是想逮着我一个人薅。】
两人东一句西一句地聊了一会儿,宁松萝手机又来了一条到账提示,是奖金到账了。
宁松萝喜笑颜开,给周奚砚发了条语音:“你快睡吧,我有事不跟你聊了,回去给你带礼物。”
税后十万,异能局还挺有钱,宁松萝美滋滋地想,好像没有理由不加入了。
然而她并不知道,此刻的异能局内,财务正拉着吴琊:“吴老师,这笔奖金发出去,我们就真的没钱了。你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大手笔啊?”
吴琊说:“钱不是省出来,得想办法挣。”
财务:“怎么挣?我们局除了烧钱,还有挣钱的业务?”
吴琊:“……实在不行,可以找人赞助嘛。”
“你当拍电视剧呢?找谁赞助?”财务看着他,“不如你给我们算算?”
吴琊想了想,说:“还真有个人,说不定能行。”
“谁?”
“周奚砚。”
“你开玩笑呢吧?”财务无语道,“谁不知道周奚砚出了名的六亲不认?”
吴琊神秘兮兮地说:“实际上,他每年都会无偿给晋山观捐一大笔钱。”
“真的假的?他为什么给晋山观捐钱?”
“他为什么给晋山观捐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怎么让他给异能局捐钱。”
周奚砚完全不知道想薅他羊毛的人有多少。
跟宁松萝聊完天后,他还真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特别香,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时分,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周奚砚看了下身上的蚊子包,并没有马上就消失不见,但全都蔫下去了,主要一点也不痒了。
他松了口气,又忍不住想,看来他之前的推测没错。
他受的这些苦,都是因为宁松萝——上次牙齿疼,是因为宁松萝咬碎骨头;这次冒出蚊子包,是因为宁松萝闯进了蚊子窝。
说简单点,他就是在替宁松萝受苦。
但是,他受的苦,又只有宁松萝才能帮忙解。
他都说不清楚,到底是该怨宁松萝,还是该感谢宁松萝。
想起宁松萝,又想起睡觉之前,她说要给他带礼物的事。
算这丫头有点良心。
周奚砚换上家居服下楼,只看到管家一个人。
“小砚醒了?”管家听到声音一抬头,看他状态不错,松了口气,“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周奚砚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两口水,还是没忍住问,“宁松萝还没回来?”
“估计快了吧。”
老管家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应该是宁松萝回来了。
周奚砚朝门口走了两步,又返回来,继续喝水。
没喝两口,就听到宁松萝欢快的声音从院子里传了进来:“周奚砚!你在家吗?我给你买了好东西!”
“回来了?”周奚砚这才走到门口,一脸云淡风轻地说,“不用给我买东西,给你钱就是让你自己用……你买了什么?”
宁松萝手里只有一个小小的纸袋,上面还有“食品”字样。
周奚砚有不太好的预感。
“鸡爪!”宁松萝扬起袋子,“我今天吃到一家店里的鸡爪,巨好吃!特意带回来跟你分享。”
其实她本来是想给周奚砚买贵一点的礼物,比如衣服什么的。但是她逛了一大圈,发现男装真的好贵,她看得上的都买不起,便宜的又不好看。
逛了半天,脚都走痛了,什么都没买到,偏偏她还给周奚砚说了要带礼物。
一郁闷,宁松萝在路边买了点鸡爪来啃。
那鸡爪竟然意外的好吃,宁松萝便多买了一份,带给周奚砚。
礼轻情意重嘛。
周奚砚:“……”
他就不该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