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松萝担心了半晌,才发现是自己多虑了。
那些蚊子虽然围着她打转,但叮在身上一点感觉也没有。
可能熊猫皮毛厚实,蚊子根本叮不透吧。
宁松萝放心了,继续倒头睡觉。
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耳机里传来吴琊的声音:“注意隐蔽……”
宁松萝睁开眼,看到单元楼门口好像有个身影。
但是她现在的视力,很显然是看不清的。
看不清就着急,宁松萝往前探出身子,一个没注意,直接从树下滚了下来。
宁松萝:“……”
这也太给熊猫丢脸了。
也就在这时候,她听到了很轻的徘徊的脚步声。
耳机里同时传来吴琊的声音:“先别起来,柳坤已经被你吸引了。”
宁松萝本来已经想爬起来了,闻言顺势打了个滚,然后摊开四肢躺在地上,装死。
另一边的柳坤到底没忍住,快步朝小熊猫跑过来。
他伸出的手刚要碰到熊猫的脑袋,地上半死不活的熊猫忽然一个惊人的弹跳,像颗皮球弹起来。
没等柳坤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一熊掌。
饶是他有所准备,还是没能躲开,整个人被扇得倒退好几步,刚好退入异能局几人的包围圈。
他的异能只在藏匿上,战斗力方面就是个渣渣。
等宁松萝落到地上,柳坤已经被戴上特制手铐了。
宁松萝看到他半边脸颊已经肿起来了,一颗带血的牙就掉在脚步。
宁松萝:“嘤嘤嘤……”
不好意思,第一次揍人,轻重没掌握好。
话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熊猫状态,说话别人也听不懂。
她刚想变成人形,吴琊忽然一把将她抱起来,说:“收队。”
然后才低声对她道:“尽量别暴露自己。”
宁松萝也就不动了。
一行人简单善后后,押着柳坤回到车上。
异能局追踪了两个月,绞尽脑汁连个影子都看不到的罪犯,今天晚上不到两个小时就轻轻松松落网。
吴琊非常高兴,坚持要亲自开车送宁松萝回家。
宁松萝这才变回人形,仔细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胳膊。
还好没什么后遗症,不痒,也没有蚊子包。
“宁小姐,有没有兴趣成为异能局的员工?”吴琊趁机招揽人才。
宁松萝没有马上答应:“这样的罪犯,应该是特例吧?不能每次都这么好的运气,我的用处似乎也不大。”
“现在能通过考核的异能者很少,除了熊猫外形之外,你至少比普通人能打吧?正是我们需要的人才。”吴琊说,“你不是想当警察吗?我们异案组的编制,跟警察是一样的,还有特殊福利。你要是愿意来,我们可以安排你在异案组工作。”
宁松萝眼睛一亮,然后道:“我考虑考虑。”
毕竟,吴琊之前说好的十万块奖金还没兑现呢。
她这样说了,吴琊也不好再多劝,免得适得其反:“好的,那我等你的答案。”
他给宁松萝留下联系方式才离开。
回去的路上,吴琊还在琢磨这事——宁松萝看起来不像是会拿乔的人,她也真心喜欢当警察,为什么就是没有马上答应呢?
总不能是为钱吧……等等,还真有可能是为了钱。
吴琊赶紧安排人,连夜审核流程,将这笔奖金催下来。
折腾一晚上,宁松萝第二天一觉睡到下午才醒,起来一看手机,就看到吴琊问她要银行卡号的消息。
说要给她发奖金。
宁松萝眼睛一亮,想起自己还没有去办银行卡,急忙洗漱换衣服。
下楼的时候,看到顾管家和一个跟周奚砚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在说话。
周奚砚什么时候有了个双胞胎?
“你终于睡醒了?”男人听到动静,转头看上来。
什么像,这分明就是周奚砚!
宁松萝几步从台阶上跳下来,跑到他身边:“你不是要说出差很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出了点意外,提前回来了。”周奚砚说。
实际上,昨晚在飞机上,医生看了也觉得他身上那些红色的包,是蚊子包。
但是所有止痒的药,内服外用的,全都没有效果。
机组工作人员都极度忐忑不安,倒是周奚砚慢慢冷静下来,想起上次牙齿痛的事,自然就想到了宁松萝的止疼效果。
最近他身上的玄学事件多,而且几乎都和宁松萝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周奚砚有种直觉,这次的事,只怕也和宁松萝有关。
但他给宁松萝打电话却打不通,只能打给管家。
管家说,宁松萝晚上没回家,去朋友家住了。
宁松萝哪里来的朋友?
周奚砚当即就觉得不对,等飞机落地,马上又飞回来。
被他抛下的特助和副总简直快哭了。
但他身上的“蚊子包”要是不治好,他也没办法工作,所以只能回来。
这会儿也是刚刚才到家。
看看宁松萝的打扮,他又道:“你这是要出门?”
“嗯。”宁松萝点点头,“我要去办一张银行卡。”
“怎么突然想到去办银行卡?”周奚砚随口一问。
宁松萝却顿了顿,然后发现这事还真没法跟周奚砚解释,只能道:“现代社会,没有银行卡真的很不方便,我当然也需要……你是不是刚回来?快点去睡一觉吧,眼睛红得跟杀人狂魔一样。”
周奚砚:“……”
看到她脚步轻快地出门,周奚砚感觉要不是有自己看着,她应该会直接蹦起来——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
两天不见,她就这么快乐?
周奚砚想起自己那一身蚊子包,转头问老管家:“昨天晚上,她什么时候回来的?有没有说到底干什么去了?”
“凌晨两点多才回来。”管家说,“我问了,她说是去捉奸了。”
“捉奸?”周奚砚着实没想到是这个答案,脑子难得空白了一秒,“捉谁的奸?”
她未婚夫不是自己吗?他可没有奸情。
总不能是去捉宋钦皓的奸吧,他们不是已经断绝关系了?
管家道:“说是之前出门,认识了一个被劈腿的姑娘。宁小姐听了很生气,就和那姑娘一起去捉奸。我特意问了下为什么手机打不通,宁小姐说,狗男女……连开房钱都舍不得,跑到郊外……野合,信号不好。”
说完这段话,管家的表情也非常复杂。
就怎么说呢,有点无厘头,但确实像宁松萝能干出来的事。
周奚砚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记得宁松萝大概才六七岁的时候,就帮人捉过奸。
那时候他俩偷跑出去玩,在江边遇到一个想要跳江轻生的女人。
宁松萝长得可爱,又会撒娇,几下把女人从桥上哄下来,还向他们哭诉了自己的悲惨经历。
原来那女人遇到渣男了。
要为了跟丈夫结婚,和娘家断绝了关系。没想到丈夫孕期出轨,女人听说后,去质问丈夫,争执间女人摔倒,孩子没了。
她丈夫不仅不照顾小产的老婆,还光明正大跑出去跟小三鬼混。
女人多重打击,就想一了百了。
“为什么只想去死?”小宁松萝很又生气又不解,“为什么不报复他们?要是我,死也得拉着他们一起。”
女人说:“他很厉害,我斗不过他。”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连死都不怕,还怕丢脸吗?”宁松萝说,“至少要拿到证据,在认识的人里面都宣扬一遍。这样就算你死了,他们也不会好过,越有头有脸的人,越怕这个。你要是愿意,我可以帮你去捉奸。”
宁松萝年纪虽小,魅力却不小,女人还真被她说服了。
于是他们一起去酒店捉奸,宁松萝拉着女人的手,一脸真诚地跟前台说:“我们是来找我爸爸的。”
女人有结婚证,前台摸不准情况,毕竟男人出轨也不会特意跟酒店打招呼,放他们进去了。
捉奸大获成功。
宁松萝就站在酒店大厅哭诉:“我爸真是不是东西啊,有我妈那么漂亮的老婆和我这么可爱的女儿,竟然还出轨找小三,他简直不是人……”
一时间吸引来无数人看热闹,其中就包括当时正好在那家酒店接待客户的……宁松萝亲爹。
宁爹气到差点吐血。
周奚砚急忙将宁松萝拉走。
当然,后来两人都没能避免,各自挨了顿打。
不过宁松萝说她不后悔,托周奚砚去调查,得知那个女人最后没死,还跟男人离了婚,她一瘸一拐拉着周奚砚去吃大餐:“这顿打挨得值。”
宁松萝现在虽说已经二十多岁,但过去的十年,她一直生病,甚少跟外界接触,有时候难免还是会有些孩子气。
周奚砚完全没怀疑,对管家道:“她做什么都不必阻止,只是要注意她的安全……”
说着,身上又开始痒,周奚砚忽然想起刚才管家话里的一个信息:“她说在野外捉奸,那有没有提到蚊子?”
“提到了。”管家有点惊讶,“宁小姐说,有好多蚊子,她差点被咬。”
周奚砚沉默一会儿,去给宁松萝打电话:“只有银行卡,没有钱怎么行?等会儿办完卡把号码发给我,我给你转一笔钱。”
“无功不受禄。”宁松萝听出他的语气里有事,“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吧,我考虑考虑。”
“……”周奚砚笑了声,“我被蚊子咬了,你待会儿买点药回来,帮我上药?你知道的,我一向矫情,不想自己上药。”
宁松萝:“……”
从小到大,原主都只服周奚砚,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宁松萝对周奚砚,还是很有道义精神的。
她都没先去办银行卡,在半路找个药店买上药,就直接返回家。
看他那样子,估计是遇到了什么事,被折磨得不清,眼睛红得要命。还是早点给他上药,让他早点休息得好。
宁松萝回到家,没看见管家,便直接去了周奚砚卧室敲门。
“进来,门没锁。”周奚砚的声音传出来。
宁松萝推开门,还在想要不要问问他出了什么事。
然后就看到,周奚砚正在脱衣服。
“别脱……”宁松萝脱口而出,下一秒就看到他衣服脱下来,里面还有件黑色背心,“一半啊。”
周奚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