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大队部,聂天鸣看到张胜手里拿着一个柳条编成的花环,呆呆站在门外。
秦风笑着走过去,揽住张胜的胳膊,问道:“怎么样,今天玩得高兴吗?”
张胜撇撇嘴,说道:“百里月好像不太喜欢我。”
聂天鸣忽然心里泛起一阵酸楚,说道:“为什么,你没有好好表现?”
“我没有好好好表现?今天我一天说的话,比之前十天说的都多,但百里月就是只顾走路,也不和我多说些什么。”
看着张胜垂头丧气的模样,聂天鸣觉得自己出的这个损招,是在是太对不起张胜了。
“没关系,反正都是一步步来嘛,你们才刚认识两天,没有共同话题也是情有可原,只要以后相处久了,肯定能成为好朋友的。”
张胜叹了口气,看着两个人手上的铁锹,问道:“你们干什么去了?怎么这么晚才会回来。”
“我们去把之前挖的大坑填平了,秦风说从没有体会过劳动的乐趣,今天可算是把这些年积攒的力气,都用光了。”
“还真是大户人家的做派,我们普通农村人,和你们的距离还有很大。”
明眼人都知道,这句话不是对秦风说的,而是对百里月说的。
“不要这么灰心嘛,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今晚咱们再去你家吃饭,把百里月也叫着,我把家里珍藏的那瓶茅台拿出来,诚意够足了吧?”
听到要喝茅台,张胜也就没有那么郁闷了,其实他心里清楚,自己和百里月根本就不是一路人,自己只是贪图她的美色罢了。
世间哪有那么多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自己想开之后,张胜心中的积郁也就没那么难受了。
“走,吃饭去。”
“你们先去,我回家拿点食材。”
那天晚上,聂天鸣记得张胜喝了好多酒,原本自己想要多喝一点茅台的,毕竟这东西就算是不缺钱,也不舍得买。
但三个人喝酒,光张胜就喝了半瓶多,聂天鸣只好安慰自己,这算是对他的补偿了。
另外还有两瓶当地的蒙阳春酒,也被张胜喝去了大半,满满一个失意人的形象。
百里月也没有说些什么,似乎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聂天鸣在心里琢磨着,百里月似乎和张胜的确是不搭配,那把谢婉君介绍给张胜,应该算得上是郎才女貌了。
尽管谢婉君的年纪稍微大了一些,但也没有大几岁,也就是一两块金砖的年纪。
虽然谢婉君不如百里月漂亮,但胜在风韵,张胜见了之后,肯定立刻把百里月忘掉了。
吃完饭出来之后,聂天鸣将隔壁村几个因为去到乱坟岗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聂老。
聂老想都没想,直接答应了下来。
其实这种事,作为聂半仙的聂天鸣也是能够做到的,只不过聂天鸣想要看看聂老的手段如何,能不能从中偷师。
第二天清晨,张胜因为喝了太多酒,躺在家里呼呼大睡,聂天鸣也省得再找理由了,直接没有叫他。
之前聂半仙的名声在外,那几个疯子的家人不是没有想过想要聂天鸣来治病,但由于实在是封的太厉害,生人根本不能近身。
等聂天鸣打听着出现在他们家门前时,顿时就在村子里传开了。
什么聂天鸣就是在世的活菩萨,竟然在没有人求的情况下,亲自上门来救人苦难。
不过这次的主角自然是聂老,因为聂天鸣当面喊了一声聂老,聂老就被村里围观的人叫做是聂老仙。
聂老也自称是聂天鸣的师父,这是聂天鸣提议的。
要不然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那可真就是白日见鬼了。
这次百里月没有跟来,一来是疯子见了人不受控制,二来是百里月这么漂亮的姑娘,如果出现在村子里,肯定会被围得水泄不通,当做猴看。
等三人在家人的带领下,进到一个偏房之后,一股恶臭从里面传了出来。
家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之前他到处打人,本来是没有把他关起来的,但我家老头子被他差点把耳朵咬掉了。
之后我们就是把饭放在门口,然后用竹竿慢慢推进去让他吃。”
“吃喝拉撒都在里面?”
秦风并没有表现出多么厌恶,只不过他觉得这样的做法有些残忍。
而聂天鸣尽管看不下去,但也是能够理解的。
家里人就几口,而且还要出去打工赚钱,如果放任的话,伤了人,根本就赔不起,倒不如直接锁在家里,这样粗暴省事。
聂天鸣将天眼打开,看到那个胡子拉碴,臭气熏天的男人身上,有一团小小的黑气,应该就是邪祟了。
聂老丝毫不嫌弃屋里脏乱差,直接走了过去。
“他会咬人,不要过去!”
聂老置若罔闻,一直往前走,丝毫不避讳脚下的污秽物。
等聂老走到那疯子面前,一伸手,从口袋中将一张符咒掏了出来。
上面斑斑点点,不像是驱鬼符镇鬼符,倒像是一种简单的阵法符咒。
掏出符咒之后,那疯癫的男人突然变得更加癫狂起来,看上去就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折磨。
聂老嘴角轻轻念着咒语,念完之后,轻喝一声:
“收!”
一声叱喝之后,符咒无风自动,在空中燃烧起来。
随即那男人便直挺挺向后倒去,一动不动。
“已经好了。”
聂老返回之后,叮嘱道:“现在他的身子是极弱的,等他醒来之后,喂一些米糊,然后把房子重新整理一下吧,以后的日子会慢慢好起来的。”
难得听聂老说这种温柔的话,秦风竟然有些惊讶。
“活菩萨啊,多谢救命之恩,你这是救了我们一大家子!”
家里人纷纷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聂天鸣想要弯腰去拦,但怎么都拉不起来。
不过秦风却腹诽道,按照佛道两家来划分的话,我们怎么也是道家,怎么能称活菩萨呢。
接下来,聂老分别在同村人的带领下,去到了另外三个受害者的家中。
仍是按照相同的符咒来驱散邪祟,基本上没有什么难度可言。
不过给秦风留下深刻印象的,还是几家人对待他们的的歹毒。
只有一家是悉心照料的,身上穿的干干净净,并且没有任何铁链禁锢,,那个人的症状也是最轻的。
不知道到底是因为附身邪祟的强度不够,还是因为家人的悉心照料,让他恢复了些理智。
“那片乱坟岗,等我们走后你告诉周围村子的人,千万不要再去了。我们打开陵墓之后,不知道又会放出什么东西来。”
聂天鸣连连点头,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就在昨天放羊羊倌的家中,一些绵羊正在悄悄发生着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