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泉村当地,有这样一个俗语,叫做鸡不过六载,狗不过八年。
聂天鸣只到,其实这句话是出自西汉古籍《易妖》的,意思就是说鸡不能养六载,狗不能养八年。
一旦过了书中所讲的这个年限,鸡与狗就开始不安分了。
通常来讲,鸡和狗整天和人待在一起,能够观察着人的一举一动,等时间一长,就会通了人性,可以听懂人言,模仿人的行为举止了。
甚至于,还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来,换句话说就是成精了。
可聂天鸣知道,哮地岂止是成精了,就差能看口说话,幻化成人形了。
对于这种事情聂天鸣只当做是耳旁风,当做是乐呵一听而已。
几个人吃完饭之后,聂天鸣负责善后收拾,把啃得七七八八的骨头,都扔给了哮地。
“聂老您看,它是不是就乖乖趴在哪里吃?我家的狗很乖的,根本不用担心。”
聂天鸣把自己比喻成狗,自己一点心理芥蒂都没有。
现在是在自己的主场,自己在明,他们在暗,在嘴上吃点亏,是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
听到聂天鸣的自嘲,聂老哈哈大笑,称赞哮地很乖,如果不是聂天鸣不能割爱,就要带走它了。
张胜听得云里雾里,而秦风却是从中听到了不少有价值的东西。
原本秦风对聂天鸣的态度是很不错的,想着这个朋友是可以结交的。
但昨天晚上的回忆当中,百里月表示如果聂天鸣乖乖的,和自己三人相安无事,倒也不会有什么大-麻烦。
倘若聂天鸣总是横插一杠子,耽误他们的事情,这种人能够解决掉就要解决掉。
秦风和她据理力争,甚至还吵了架。
聂老对两人截然相反的态度并没有表态,只不过没有表态,也就那等于是表了态,那就是支持百里月。
现在听到聂天鸣和聂老的一番谈话,秦风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知道这件事完美被解决掉了。
吃饱喝足之后,几个人再次起身出发,聂天鸣将弓弩交到秦风手上,然后让张胜殿后。
“现在冬天山林里比较,如果你们春天再来,漫山遍野都是鲜花,很漂亮的。”
聂天鸣指着前面一片光秃秃的灌木丛说道。
“看到对面了吗?那里是迎春花的地盘,我第一次看到有半山坡都开满了迎春花时,整个人都被震惊在原地了。它们的花骨朵,就像是瀑布一样情倾泻下来,满眼都是金黄的色彩。”
秦风听着聂天鸣热情地解说,又看了聂老一眼,给聂老展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而聂老则是瞥了秦风一眼,有种你小子别看不齐我的意思。
“汪汪~”
哮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东西,跑到一块石头上,冲着下面汪汪叫了起来。
紧接着,随着狗叫停止,尖锐刺耳的野猪叫声就响了起来。
“是野猪!”
秦风手上提着弓弩,赶紧跑了上去,和哮地并排站在一起,看着石头下面的野猪群。
野猪挑选的巢穴,和黑熊塔子的差不多,都是有巨石来遮蔽风雨,并且地下都有一层厚厚的草作为铺垫。
之前听聂天鸣说过,不要射杀野猪,秦风也就很听话,只是呆呆看着,没有举起手中的弓弩。
张胜、聂天鸣和聂老跟着也来到了巨石上,看到下面的一窝野猪群。
其中有两只体型巨大的野猪,估摸能有四五百斤,剩下的都是一个六七十斤的小猪崽子,就属他们叫得最欢。
对于这群不速之客,两头野猪爸爸妈妈的敌意很重,但由于不能离开孩子,只能是站在原地,不断用前蹄子刨地表示威胁。
“天鸣,你说小猪崽子用来烤乳猪,是不是味道更好?”
“那是你们有钱人的吃法,就知道吃一些还没有长大的猪崽子,味道的确是不错,但有点太浪费了。
他们本来能涨长到几百斤额,结果几十斤就被你们吃了,你们难道就不心疼?
对了,忘了你是有钱人,不了解我们穷人的心态。这猪肯定是要养到最大,把所有的利益都最大化,才能杀,像什么杀鸡取卵的事情,万万是不会做的。”
秦风撇撇嘴,有些悻悻然:“好了好了,你不用教训我了。我又不是为富不仁的家伙,再说有钱要买,你也不能仇富是不是,价值观不同,对待事物的态度当然是不同的。”
聂天鸣点点头,深以为然。
“看看就好了,放心好了,如果明年开春你们还来,我肯定带你来山上逮野猪,并且还要逮最大的野猪王,咋样?”
“一言为定!”
两个人击掌相约。
“哮地,你干什么!”
听到聂天鸣和秦风两个人击掌,或许是声音太大,哮地以为是进攻打得信号,赶忙跳下了巨石,直接攻击把猪崽子护在身后的两只野猪。
一马当前的哮地,左突右闪身子极其灵活。
在闪过了一次撕咬之后,哮地脚下站立不稳,稍微一个踉跄。
前面的公野猪反应速度特别快,以免被哮地伤害到自己家孩子,立刻低头露出獠牙,就要用尖锐的獠牙戳在哮地的肚皮上。
上面的人都为哮地捏了一把汗,聂天鸣更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这种情况下,自己绝对不能暴露自己的速度,否则引起聂老的注意,肯定不会有自己为什么好果子吃。
这一秒还是险象环生,聂天鸣为哮地担忧。
下一秒,哮地直接以一个极其诡异的角度,弓起了后背,将公野猪志在必得的一记攻击躲避过去了。
在死里逃生之后,哮地听得到聂天鸣在喊自己,知道自己不能恋战。
根本没有给公野猪和母野猪包夹的机会,哮地四只爪子强力一蹬,直接弹跳起来,在饶了一个半圆的弧线之后,来到了聂天鸣的面前。
哮地吐着舌头,呼呼穿着粗气,可看向巨石下的野猪群时,仍然是呲着牙,一副不服气的表情。
“你就消停一下吧,刚才要不是你太淘气,我就要抱着你痛哭了。”
聂天鸣亲昵地搓了搓哮地的狗头,哮地咧嘴笑了笑,将头贴在聂天鸣胸口上。
秦风看得怔怔出神,发现聂老也对着聂天鸣露出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