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我要不要把我重生的事告诉冷木阳

冷木阳回眸,认真地盯着缨宁,大约半分钟后,他轻轻地吁了口气,带着几分不屑问,“姚缨宁,怎么又是你?沈簟秋办公室的照片,是你拿走的吧?你觉得,这样做有意思吗?处心积虑,大费周章,有这个必要吗?”

“我……”缨宁突然被问住,有些窘迫。

冷木阳继续说,“姚缨宁,你和你母亲来我们冷家,我便把你当作妹妹,你也只能做我的妹妹,其它的心思,都是枉费心机。”

看着冷木阳那样不可一世的表情,缨宁站起来,脸色难堪,“冷木阳,你以为我对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我……我去沈簟秋的办公室,只是因为我好奇。我看照片,只是为了看沈簟秋,而不是想看你。你凭什么这样骄傲?告诉你,我不稀罕你!”

说完,缨宁扭身跑了出去。

穿着白衣的女孩儿在眼前掠过,变成了一道白影。

冷木阳静默地站在原地,目光凝住。这几天,他站在窗前,阳光只能照耀他的胸膛。现在,他背对着窗户,阳光就将他的背照得暖暖的。他觉得很舒服,就这样站了很久。

五层的保鲜食盒,安静地呆在茶几上。

里面,是新鲜可口的饭菜……

冷木阳逆光而立,把自已站成了一个塑像。

若是不电话响起,他还是不会动的。电话是冷天宇打来的,说他和姚清已经回来了,正从机场往回走,“木阳,我刚才问林管家,他说,你最近几天没在家里住?”

“是。”冷木阳俯身,接了杯水。喝水润了润喉咙。他怕自已声音嘶哑,引得父亲多问。

“就一个字吗?我走的时候说了,要你在家里好好照顾缨宁妹妹,你是怎么做的?现在马上回家里。我晚上安排了家宴,你别让我心里添堵。”

“好。”

冷木阳很是肯定地答应了。

喝过水之后,他决定吃点东西。不然,他这个样子,父亲一看就会勃然大怒。母亲不在了,他不想惹父亲生气。

想到自已母亲,冷木阳的大脑里一片空白。家里连母亲的照片也没有。父亲说,母亲是得了急症死的。他受不了打击,就把家里所有关于母亲的照片和物件都烧掉了。总归父亲对母亲是有情的,这么多年,,父亲从年轻的男人到中年男人再到日渐衰老,在姚清没有出现之前他一直是独身一人,也没有找过女人……说起来,也是难得。就凭父亲爱母亲这一点,他也要敬重父亲。

味道……很香。

冷木阳盯着食盒里的饭菜,一时恍神,拿着食盒的盖子,忘记放下了。

正当时的翡翠水晶米粥,泡绿菜花,辣白菜卷,烤鹿肉,珍珠鸡,炒白虾,龙井竹荪汤,千层饼,御膳小黄瓜,还有,就是一盘碧绿清脆的笋丝!

这些……都是他喜欢吃的饭菜。

姚缨宁是怎么做到的?

她才来家里不久,怎么就知道自已爱吃这些了?她不知道,自然是要问林管家,或者问父亲。她倒是能下得气问。问到了,还认真准备了这一盒子。

她可真是下功夫。

冷木阳慢慢地放下盖子,拿起玉白的筷子,夹了一口笋丝,慢慢地嚼着。

咖啡厅里,播放着舒缓的音乐声。

缨宁一袭白裙,明眸低垂,细嫩的手指拿着一把银色的勺子,慢慢地搅动眼前的咖啡。咖啡的热气和香气徐徐地升腾起来,钻进了鼻腔里。她用左手揉了揉鼻尖,然后,入下勺子,加了两块方糖在咖啡里面。

“缨宁,我……我们来了。”秦浩站在妻子身后,显得有些支吾。

缨宁抬起头,看到了秦浩年轻漂亮的妻子。也看到了面色有些不安的秦浩。她是约了秦浩,可没有约秦浩的夫人。秦浩让夫人陪他一起赴约,难道是怕夫人误会?

“秦院长。”缨宁笑笑。

秦浩的夫人若兰,挡在了秦浩前面,“缨宁小姐,你要是有事,你找我,不要找我老公。我老公虽然很优秀,但是,他只属于我一个人,你可不要做糊涂事。”

若兰穿一件玫瑰紫的裙子,法国的时装款,头发烫了两个大波浪卷,又松松地、优雅地挽起。化了浓妆的脸,带着些严厉的态度。

缨宁点点头,“夫人说的是,我会谨记在心的。我和秦院长,是普通的朋友关系。”

“是啊!”秦浩跟着重复了一遍。

若兰并不理会,直接将秦浩赶走了。缨宁以前做沈簟秋的时候,在秦浩的手机里看到过他夫人的照片。现在一看,人比照片上还美,就是有种说不出的厉害劲。

“好了,现在你说吧,你找我丈夫有什么事。”秦浩走后,若兰单手抱着一只黑色小皮包,主动问缨宁。

缨宁很清楚眼前的事,只是,事发突然,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秦夫人,我……是有点事。可是,我觉得很难说。”

“这有什么难的?姚小姐长得这样漂亮,自然是人见人爱的,哪里有说不出口的情况?”

“秦夫人取笑了。”缨宁一向对容貌不在意,她从来没有精心地装扮过自已。现听了秦夫人的话,没有笑,反而带出些惆怅来。

“秦夫人,你大概也知道了我的事。我现在,心里矛盾重重。”

“什么……矛盾重重?哈哈!”若兰笑出了声。

缨宁抬眸,那样诚恳的态度,完全把若兰当作了朋友,“若兰,我没有朋友。我找秦院长,就是为了让他帮我出出主意。其实,说起来,秦院子到底是个男的,我和你,我们或许可以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若兰见缨宁一直不急也不恼,态度还是那种很能打动人心的态度,她心底里涌起了淡淡的喜欢,“说这些做什么?你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

缨宁殷红的唇咬住,好一会儿才松开,“我……我在为一件事犯难。那就是,我要不要把我重生的事,告诉冷木阳……”

若兰想了想反问,“这个啊,你要是拿不定主意,你就这样问自已,我告诉冷木阳之后,会是什么结果,我不告诉他,又会是怎么样的局面。这样,你权衡一下,就有了答案。”

权衡?

缨宁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