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不走。我还有好多话要说呢!”缨宁勇敢地回应着,泪眼朦胧,却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爸,我记得我五岁的时候和妈妈一起洗澡,在她背部有一颗红痣,那颗痣距离左肩头是我一个小手掌的大小……”
“放肆!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沈翰咆哮起来。
缨宁不肯走,执拗地问,“爸,您也知道的,妈妈的左肩下是有一颗红痣的,对不对?”
欧阳兰在一旁怔忡了一会儿,突然捂住脸哭起来。
沈翰一边安慰她,一边则气恼地轰缨宁走,“哼,你编的故事也太离谱了,如果说其它的都被你侥幸猜中了,那么这个问题,你可是错了!因为,我妻子背上根本没有什么红痣!滚,你马上给我滚!”
“这怎么可能呢?”缨宁跌坐在地上,一时也没有了继续下去的信心,只哀伤地喃喃低语,“这怎么可能呢?我没有记错啊!妈妈的肩上明明就有红痣啊……”
沈翰夫妻俩无视缨宁,径直离开了。
缨宁抬头看时,发现墓地前空无一人,不由得放声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南墨走过来,陪着缨宁哭了一会儿,然后,准备抱起哭得昏沉沉的她,结果却被缨宁推开了。
“南墨,你走到,都怪你,你那么用力推我,我的头都懵了!至于我说了什么话,我该怎么说,全忘记了!都怪你,我不用你管我!”
南墨轻叹一声,坐下来,让缨宁打他解气。
女人的手没有多大的力气,尤其是缨宁已经心力交瘁,那拳头打过来,都是软绵绵的。像是在和他开着玩笑嬉闹一样……
缨宁捶打南墨,最后,自己也累了,索性倒在绿草地上,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
南墨枕着双臂,伴着她一起,“缨宁,你不是还有第二套方案吗?”
缨宁不愿意听南墨说话,翻过身侧卧着,远远地躲开他,“你根本不明白,我爸爸妈妈不肯认我,我有多伤心……我说的这些话,他们都不信,他们……他们为什么不信呢……为什么……”缨宁白皙的脸上,满是泪水,说话的声音也微弱。
手指揪下一根细草,青涩的味道钻进了鼻孔里,呛得缨宁轻咳了两声。
南墨无声地站起来,去车里取了水回来,然后,凑近了,劝缨宁,“先喝水,其它的事,再想办法,不好吗?”
缨宁抽抽鼻息,没有理会。只转过身平躺在草地上,用两只手慢慢地捂住了脸,然后,像时间凝固了一样,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动。
南墨搭着手,坐在草地上,安静地望着缨宁,也一样地不动。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的细雨。大概是山脚的缘故,或许不是雨,而是从山泉中飞溅出来的水雾。那水雾笼起了四周的风景,更让两人独处的氛围异常幽静。
云城市第一法庭外,人潮涌动。
冷天宇下车后,返身帮姚清打开车门。姚清坐在车里,根本不想出来。
冷木阳的案子因为是全云城人关注的焦点,法院将会在第一法庭的大厅里公开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