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于这个快递到底该怎么处理,江户川柯南充分表明了重视,他们来到一处空旷的地界,用长约三米的树枝遥遥的调动快递盒子,绑在树枝顶端的小刀被磨得锋利无比,轻而易举的就隔开了那只快递盒子。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江户川柯南额角流淌下一滴汗液,他紧紧地盯着那只缓缓打开的快递盒子。
‘滴——’
细微又尖锐的滴声响起。
江户川柯南面色一凛,飞快反身扑过去,“快趴下!”
平川沙柚来不及反应,直挺挺的被他扑倒在地,天旋地转之间,只听‘砰——’的一声,她的脑袋被摔得震动,“什么啊?”她困惑的问。
只有爆炸的声音,却没有那挂冲击波?
他瞳孔的颜色都淡了几分,侧头屏息看过去。
空气中响起八音盒吱吱呀呀的唱歌,“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江户川柯南一愣,单手支撑在地面转过身。
快递盒子弹出一个拳头大的弹簧,弹簧上树立一个人形立牌正在一歪一歪的唱歌,声音稚嫩可爱,耳熟的很。
“……”哈?
嘴角抽搐两下,他神情有几分滑稽。
这个歌声是……
“这是柯南的歌声诶。”平川沙柚已经嘟嘟囔囔的凑够去,新奇的左右看看。
江户川柯南来到天台边往下看,黄色的快递车正缓缓驶向远方,大约是注意到什么,车窗里探出一只手来摆动了两下,一副万分确信他能看到的模样。
“你唱的好难听。”
“……”江户川柯南干笑两声,没记错的话这是他小时候唱的吧?老妈居然一直都录的有,还故意在他十八岁生日这天寄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吃瘪丢脸。
这是亲妈妈吗???
又是易容又是变声的,这一套到底什么时候玩腻?害得他过分紧张。
“没有带眼镜的柯南…”平川沙柚沉思状,拿起那只立牌放在江户川柯南旁边对比。
江户川柯南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提起心神,扯起一个笑脸,“有、有什么不同吗,沙柚姐姐。”
平川沙柚的眼神在两者中间来回巡视,神情逐渐凝重。
开什么玩笑,这家伙。
江户川柯南嘴角的有一分不易察觉的僵硬,有点忍不住看向那只立牌。
平川沙柚研究了半天,又把立牌放回去盒子里,重新扬起笑脸:“不戴眼镜更帅一点噢。”她起身拍了拍裙子催促道,“快走啦,耽误了好久的时间呢。”
江户川柯南:……我就说。
稍微松了口气,擦了一下不存在冷汗,他抱起盒子起身跟上。
检查一下,盒子里出了那只立牌,还有一些照片,粗略数一下大概有个十张左右,全部都是他的照片,年龄从他满月横跨到七岁。
究其根本,超过七岁的照片不能展现于世人面前,毕竟江户川柯南现在身份,是七岁的小孩。
躺在摇篮里咬着奶嘴的他、超镜头摆手的两岁的他、最后一次尿床的他在照片里丢脸的大哭、被妈妈扎了两个辫子倍感屈辱的他、又输给爸爸了一副眼泪包模样等等……
这些都是珍贵的回忆,虽然有的并不是很美好的。
江户川神情一松,面容上不自觉浮现出一抹笑意。
最后一张,他取出来拿在手中。
照片中的小男孩七岁左右,双手捧着一支纯白色的羽毛,沮丧着一张脸,没察觉到有人偷拍他。
那支羽毛纤长,细毛排列密实,羽根晶莹剔透。
羽毛连带羽根长约三十厘米,超出了时下玩具商制作的羽毛大小,硕大的不可思议,却过分美丽。
端详了一阵,江户川柯南酱照片反扣进快递盒子中,抬起头看向身前正在下楼梯的平川沙柚,她粉色的长发直达后腰,正随着主人下楼梯的动作一摆一摆,好似碧波荡漾的粉色海洋。
餐厅门口,礼花桶被拉响‘嘭嘭嘭’的,彩带纷飞,江户川柯南呆愣愣的。
“生日快乐!”
带头的是阿笠博士,店里的几个服务生笑脸大大的,凑过来摸摸他的头催促他进去,“小朋友,生日快乐呀!”
“谢谢。”江户川抬起头灿烂一笑,“谢谢姐姐,谢谢哥哥!”
“卡哇伊——”女服务生笑眯眯的揉捏了一把他的脸。
“原来今天是柯南的生日!”平川沙柚一垂手,恍然大悟。
不然呢?你以为刚才的只是别人的整蛊吗?
江户川柯南黑线不已,未免有点太后知后觉了吧。
“今天是五月四日!明年柯南的生日,我会提前准备的!”平川沙柚凑近他说着。
眉眼弯弯笑颜美好,青葱甜美气息扑面而来。
明年——
这个词过于美好。
江户川点了点头,小孩状开心:“嗯!”
蛋糕是草莓芝士,灰原哀环着手臂,“你终于来了,再晚一些的话,博士会忍不住偷吃。”
阿笠博士笑哈哈,为自己辩解,“我不是那种人,对吧,柯南?”
“偷吃的人怎么会承认自己要偷吃呢,少有犯罪嫌疑人会提前说我要犯罪了呢。”江户川柯南腹黑吐槽。
结果灰原哀和阿笠博士异口同声说出一个人名:“怪盗基德!”
江户川柯南:“……”哈哈这不太好笑。
下一秒,“开始吧,这家伙的脸快要长在蛋糕上了。”
众人回头看去,果不其然,粉发少女扎着脑袋一脸好奇的盯着蛋糕,转圈圈来回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活似相机连续拍摄‘咔咔咔’,显然蛋糕快被她拍死了。
大家不自觉笑出声。
这一餐大家吃的很开心,夜色渐浓,晚上八点多钟,餐厅窗外霓虹灯晃悠,夜景美不胜收。
左侧方的舞台有了不小的动静,音响里传来拍话筒的沉闷声响。
这引来了全餐厅的瞩目。
转过头看去,说去上洗手间的人出现在舞台上,餐厅的负责人跟她耳语了几句,鼓励的笑笑。
粉色头发的少女站在舞台上,一袭纯白衣裙宛若昏暗杂色之中的纯洁山茶花,她向台下伸开手露出一个笑脸,“今天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朋友的生日,总想着该送什么样的礼物才好呢?思来想去只好唱一首歌了。”
毕竟她是天使呀,除了赐福好像什么也做不到了。
最好的朋友的前缀,被她重复了好几次。
江户川柯南放开托腮的手往后靠在椅子上,跟随其他人一起轻轻鼓掌。
周遭顿时昏暗下来,唯一的灯柱从头顶照下来,将舞台上的人圈入其中。这光纤柔和,将她头顶的发色染成了暖橙色,她闭上眼睛,张开了嘴巴。
—Gatrandis babel ziggurat edenal
—Emustolronzen fine el baral zizzl
……
完全陌生的语言,听不出是那一个国度的,声音有如穿破空间时间的空灵,展翅高飞的白鸽‘扑簌簌’晃动翅膀,在灯光之下消隐。
原本抱着看戏、吃饭之余看节目表演的人们,在这一瞬间被抓住了心神,不自觉放下了碗筷,呆愣愣的、笔直直的望着台上闭眼吟唱的人。
于是原本正压抑着争吵的夫妻沉寂了下来,烦躁的心绪一扫而空;
因为分手低落郁郁的少女打起了精神,张开嘴巴拿起手机录像;
由于孩子考中了东大,过于亢奋喝了许多酒、险些酒精中毒的男人神奇的平复了下来,不再喝酒;
一片黑暗中,江户川只觉得他好像也在那光圈之列,数不清的细碎的光点融入他的身体,冗长的暗疾和心绪碎成尘埃,他从未感觉到自己如此轻盈,就像一只展翅高飞的白鸽,忍不住想围绕着她转动。
伴着雷鸣般的掌声,她站在台上朝他笑,愉快的挥手。
江户川柯南怔怔然的看着她,半晌后展露出一个同样的笑。
“不好意思打扰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全场的氛围,一个黑影倏尔扑过去一把抱住平川沙柚的小腿,举动狼狈又亢奋:“请您跟我签约吧!求求您了!!跟我一起出唱片!一张给您分成七!噢噢不,八!!!”看上去这人四十多岁,油光满面,双眼放光,仿佛看到了什么绝世珍宝。
“诶……?”平川沙柚茫然,被吓的急急忙忙企图甩开他,奈何这人死皮赖脸生怕放手了她就跑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跟我签约吧,求求您了!”
……还真等来了星探。
江户川柯南颇为感慨的这么想着。
事情的结尾是江户川和阿笠博士一同对这男人的身份进行了多方印证,这才同意平川沙柚和他签约。
平川沙柚回家的路上快乐的快飞起来了,一直在哼歌,她感到很不确定,“我真的可以成为一个歌手吗?”
阿笠博士安慰,“当然可以啦,沙柚酱没有注意到吗,你唱歌的时候很多人都呆愣住了呢。”
灰原哀:“江户川也是。”
江户川柯南:“…我就不用提了吧。”
灰原哀只是眉头微微挑起,忽然说:“大侦探,平川的身体或许出了一些问题。”
江户川一怔,转过头看向她,“什么问题?腹泻吗?吃了药已经好了。”
灰原哀的声音很轻,或许不是江户川的错觉,她的声音有着一份不易察觉的深意,“她似乎从来没有来过例假噢。”
江户川脚步猛地一顿,落后了两人两步,不过他反应很快,立马追上,摸了摸头讪笑,“女孩子的事情,我又怎么会知道呢?”转而他说道,“我会问一问看的。”
她察觉了吗?
还是没有。
江户川柯南忍不住探究灰原哀,她却好像没有放在心上,刚才的怪异感荡然无存。
夜晚,平川沙柚洗完澡,江户川也去洗了澡出来,房间里的灯关上,只留下床头的小夜灯泛着淡淡的橘色光芒。
江户川柯南终究是要问的,他选择了这个时间去问。
“生理期……?”
平川沙柚疑惑,重复念了一句才从生物学的课本上找到了那些零碎的知识。
日本对这方面的知识看得很开,很是开放,提到生理期,就必要提及女性初潮以及女性子宫的作用,两性相关的常识也罗列在其中。
这些东西不好直接说,江户川只好把课本摊开给她看,用来避免尴尬。
谁知平川沙柚看了半天,微微皱眉抬头看着他。
“柯南,”她略微歪头,“我是没有性别的噢。”
这话彻底让江户川怔愣住,“哈?没有性别…是什么意思?”他的视线不自觉下落到她的胸部,察觉到自己在看哪里,他猛地脸颊蹿红,移开目光。
平川沙柚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就是……”怎么说呢?
她干脆扯着他的手按向自己的胸口。
“!!!”
江户川柯南眼瞳猛地放大,整个人直接化为了蒸汽机,“什、什么?!”一张脸红透,头脑也有些不大清醒了。
不过,来不及害羞了。
手掌心触及的柔软,迅速平坦下去。
“意思就是……”她的声音肉眼可见的由阴柔清脆转变为稚嫩青涩。
连同她的面庞,轮廓,从漂亮甜蜜变得圆润可爱,天真富有婴儿肥,眼瞳硕大睫毛纤长。
身形更为矮小,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被撑不起来,软哒哒的盖在她瘦小的肩膀上。
江户川柯南瞳孔放大,眼瞳里倒映出她如今的模样。
“我和你们人类是不一样的,我并没有那副血肉之躯,造就我躯壳的是一些你们人类无法理解的灵。”呈现在江户川眼前的,是粉色短发,面容可爱如丘比特再生的五岁女童,她的声音软糯黏腻,却又发音吐字清晰标准。
江户川从来没见过,可以不用喝下灰原哀研发的药水就可以自由变小这种事情。
此刻瞳孔狠狠地地震了。
“我们的同类,少有总是用同一种形态示人的,就像是我的爸爸,他偶尔很美丽。我的妈妈,她也经常很帅气。”
“我爷爷总是说,沙柚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所以我从未随意变换过躯体变化,让它自由的成长,一直用如今的面貌生活。可我是没有你们人类所说的生理期的,”她歪头想了想,“课本上说的新陈代谢,我的身体也并没有这种机制,倒是羽毛会在固定的时间脱落换新毛。”
“至于生理期附加的功能,我们诞育子嗣的途径单纯且统一,牵手或者拥抱就可以,有一些强大的大人,也可通过眼神和精神体……嗯,那个词怎么用人类的语言去描述呢?是交.配吧?”
说话间,她重新发生变化,六岁、七岁、八岁、九岁…直至恢复十七岁,原本合身的衣服由于不合适的穿戴姿势,逐渐被撑破,可她并不觉得疼痛,反而有种舒展身体的微妙,白色的裙子碎片从她的躯体上纷纷掉落,昏暗的橙色光线映在她无暇的肌肤上,她通体白皙如一块上好的玉石。
她懵懂又美丽,“做...爱,听起来笨拙又费事,我不太理解。”
她纤白的一尘不染、又未着寸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