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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璃是打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怎么打车来的？”她到的时候，顾深已经到了。
“这不是想着你肯定会送我回家吗？而且，我车还在维修呢。”洛璃搪塞过去。
车不能完全开上去，要去到寺庙，还得走一段。
一路上，都是顾深在偶尔说几句，大多是些驱寒温暖的话，也关心了昨天下午品牌活动的事，洛璃则是一问一答回应，回答得也简短。
“有什么事不开心吗？都不怎么说话？”
顾深问道，同时转头看洛璃，但她带着墨镜，所以看不出那深色镜片后面那双眼睛此时到底是何情绪。
“没有啊，就刚吃完午饭，有点犯饭困吧。”
说着，洛璃还打了个呵欠，恰到好处佐证了她话的可信度。
没一会儿，二人来到了寺庙里。
顾深拿出了两个信封，递了一个给洛璃，让她投到功德箱里面。
洛璃照做。
而后的各种，她也是顾深说什么她做什么。
干妈喜欢去寺庙，所以顾深也跟着比较熟悉，但洛璃就没怎么去过了。
她不太喜欢香烛的烟，会让她觉得有点熏眼睛。
看着手里求来的平安符，洛璃学着顾深的样子，将其好好放进一个红色的福袋里，然后揣回了兜里。
她心想，今天来这的任务应该算是完成了。
“平安符要随身带着，知道了吗？”顾深嘱咐她。
洛璃自然是连连应下，但她没打算随身带着，那样太麻烦，而且自己时不时因为工作飞来飞去，还有各种妆造也不是她的私服，总之很难随身带着。
她寻思，就放在自己枕头底下就好了。
“诶，请问姻缘是在哪问，你们知道吗？”正在下台阶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两个女生问路，洛璃自然不知道，于是看向顾深。
“那边过去就是。”顾深指了个方向。女生道谢后离开了。
洛璃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听到她们嘀咕说这里问姻缘很灵。
“真的灵吗？”洛璃收回视线，看向顾深。
男人沉吟了片刻，道：“信则有，不信则无。”
“那要不去看看？”洛璃提议道。
“怎么，想找对象了？还是有喜欢的人了想看看发展？”顾深顿了下，继续说道，“你年纪还小，虽然或许有些人会忽略你还是个大学生的事实，但我可不会忘。”
“洛璃，别被圈里那些形形色色的人迷了眼，你还小，我怕你被骗，迷失其中。”
他的眼神是锐利的，就像他在投行中传闻的那样，仿佛狼的视线。
业界都说，在生意场上，说是只要被这头“狼”给盯上了，就没有挣扎的余地，一定会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此时，洛璃因为有些心虚，倒是没去看顾深，而是垂眸看着地面，也因此没察觉到他和平时有些不同的视线，只是觉得他的语气听着挺语重心长的。
她这位哥，向来是这样，她从小到大听过的说教不少。
“哎呀，我就随便看看，来都来了，抽一张试试看嘛。”洛璃试图蒙混过关。
最后顾深倒还是妥协了，陪她过去了。
不过……
“你怎么也抽啊？又分了？”洛璃见顾深也抽了一张，有些纳闷。
从小到大，这位哥的桃花就没断过，她甚至都还偶遇过几次，更不要说朋友圈偶尔的秀恩爱。
虽然桃花是没断过，但换桃花也没停过，上次遇到的是这个，下次可能就是另一个了，好像都没有谈的超过两个月的。
问就是接触了下发现不合适，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问他到底喜欢什么类型，他又思来想去说不明白。
她也是不理解。
“嗯，前几天刚分。”顾深回答得漫不经心。
准确来说，是去洛璃住处看望完她的第二天。
那天晚上，他女朋友约他吃饭，他那时候正在忙一个项目，就拒绝了，但对方撒娇了几句。
明明是和往常一样的撒娇，要是平常倒是没什么大不了，但他那时候有些烦躁，就直接说分手了。
懒得听电话那头哭哭啼啼的挽留，他挂了电话后直接转了一笔钱到对方账户，果然没有再打电话来多说些什么。
他的感情，总是这样无疾而终。
他确实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在找什么人。
直到，听说洛璃车祸，以及紧接而来发现洛璃和湛枫的关系。
这或许是他烦躁的由头。
——
二人各自看自己抽中的签。
看到手里的“下签”二字时，洛璃懵了一下。
她抽签的时候，心里想的人自然是湛枫。
签文是——便如凤去秦楼，云敛巫山。
解签：凤去秦楼，表明你的爱人已经离开。这个征兆表明两人不宜结合。你需要另择佳偶去。
与此同时，顾深看到自己手里的中签上的字——卜以决疑，不疑何卜。
当面对问题时，需要仔细思考所有相关情况，竭力寻求正确的答案。如果还有疑惑，可以向神灵求助。但无论如何，最终的决定权必须在于自己。
顾深苦笑了下。
他正是因为犹疑不决，所以抽了一签，想要看看能不能有所启发，只是，这内容说白了，就是说了和没说一样，废话一句。
可是……决定权必须在于自己吗？但似乎，决定权早已不在他手中了。
顾深看着洛璃的眼眸中，仿佛有一团看不清的雾，他自己也在其中茫然。
是错觉吗，或许只是因为知道妹妹一样存在的人有了喜欢的对象，就像自家的白菜被别家猪拱了，所以觉得不爽和不习惯。
但，如果不是错觉的话，又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
他知道，此时她看着签而皱起的眉头，或许是因为抽到的签不好，而他也知道，此时她心里所想着的人是谁。
“走吧，也不知道哪传出来的，说这求姻缘很灵。”顾深开口，语气看似轻松，但他手里那张签纸已经被他单手揉成一团然后揣进了兜里。
“是啊，总共就这么几十上百种话术，抽到同一种的人都海了去了，总不可能每个人情况都一样，对吧，肯定不准。”
洛璃一边说一边说服了自己似的，连连点头。
但那张签纸她倒是没有扔掉或是揉成一团，她单手将签纸折叠好后，放进了自己的口袋，和那个平安符放在了一块。
旁边顾深也应和了一句。
虽然说是这么说，但下山的时候，洛璃还是一直在想着那句话。
信则有，不信则无。
她不会信的。
——
洛璃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到了干妈家去看望她。
一直到吃完晚饭才离开。
顾深将她送回了自己的住处。
在经过蔷薇园的时候，洛璃让他停下了车。
之前一直说要去看，结果一直没来看。
此时从车里经过时，远远看去，有些花都已经谢了，错过了全面盛放的那几天，或许是因为这两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的缘故，打落了不少。
不知道为什么，洛璃有点没来由的难受，手下意识捏住随身带着的那个斜挎包。
包里面放着那个刻有字母L的戒指，连带着戒指盒，离开湛枫住处时，她都带上了。
“要下去看看吗 ？”顾深问道。
洛璃摇了摇头，收回视线，看向前方。
“不用了，已经过了最好看的时候。”
车又缓缓开动，朝着停车场而去。
之后，又是大包小包的东西，洛璃推脱不掉，干妈非让她带上。
顾深帮忙把东西都提上了楼。
这一次，她没有再请他进来坐。
只剩她一个人的时候，洛璃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包还在身上斜跨着，她都懒得取下来。
而后，她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下签，又拿出了那个戒指。
不管她怎么戴，戒指的尺寸都还是不合适，换手指或是换手都没用，十根手指都不合适。
洛璃感觉自己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
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大姨妈快来了，但看了下预测，还得有个好几天。
不过，还没情绪低落多久，经纪人郭姐的电话打了过来。
“宝，明天飞昌市，准备录制《一起唱歌吧》，你这边没什么问题吧？”
郭姐昨天第一时间便打了电话，就那个意外安抚了一波，让她今天好好休息。但之前定好的行程还是要继续走的。
“没问题。”洛璃回道。
“好，那你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天上午我们来接你去机场。”
之前洛璃跟湛枫说起过，自己捡漏了《一起唱歌吧》，当时求了一波鼓励和夸奖，让她更加有自信去参加这个大咖云集的节目。
但昨天和湛枫腻在一块的时候，她都有点忘记这事了，而今天中午分别的时候，气氛又不太好，更是没提明天就要离开海城这事。
要不要跟他道个别呢，下次回来，估计得一两个礼拜后了吧，然后又要忙着演唱会的事。
手机都已经拿了出来，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点开了和湛枫的聊天框。
但是输入了几个字之后，洛璃又全部删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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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昌市的时候，这里正在下雨，阴雨连绵，看上去似乎几天都没有要停的意思。
在节目组安排的酒店入住之后，刚收拾妥当打算去吃晚饭，洛璃就看到对面的门打了开来，一个看着不到三十岁的女人走了出来。
这一层都是节目组安排给嘉宾的住处，住她对门的是一个叫陶紫的女歌手。
“陶紫老师您好，我是洛璃。”洛璃主动打招呼。在这个节目里，她是年纪最小的，也是出道时间最短的一个，其他嘉宾都是她的前辈。
“嗯，你好。”
陶紫打完招呼，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她手机响了，于是她抬了下手机，比了个“有事先走一步”的手势，便匆匆离开了。
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不知道为什么，洛璃觉得，她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好像……有一些惋惜，就像是过来人看新人的神情，但似乎是与节目、与唱歌无关的事。
洛璃自认自己之前没见过她，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都是海城人吧。
不过，陶紫之前倒是寰宇娱乐的艺人，只是在她进去之前就已经解约换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