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这个想法并不是空穴来风。
毕竟，在横滨，哪里有比擂钵街这里更适合捞人的。
擂钵街是什么地方？是曾经发生过大爆炸的地方，是贫民窟，是大家默认用来被抛弃的孤儿的地方。是连他们横滨自己的本地人都望而兴叹的地方。
不是不为被大爆炸毁了的这里可惜，但是这里的情况就连当地政府都实在是束手无策。别人又有什么办法呢。
但是，贫困落后的擂钵街有什么错呢？
“这里，要人有人，而且适合黑吃黑。”神无月笑了笑，指出它在Mafia这边的重要性。
有人看它贫困交加，有人看里面良莠不齐，可是不争的事实是，横滨大部分混黑的都是从这里出去的。当然，却不是所有的擂钵街人都走这一条路。
很正常，人各有志嘛。
但是既然大部分出生在擂钵街的人都选择混黑乃至选择港口Mafia，作为擂钵街港口Mafia重要生源处，提供人才的地方，港口Mafia想要更进一步的话完全可以在这里动动脑筋。
“月酱你要养小孩啊？”太宰治用一种奇怪眼神看着她。黑吃黑他理解，要人有人什么意思？他怎么越听越不对劲。
“不是我，是我们。”神无月理直气壮。
“再见。”
太宰治转头就走。
“哒宰~我们这个年纪其实应该上学的。你想不想上学去？”神无月抓住他衣领，把他拎回来。
她循循善诱地劝说。
“……”
他神色微动。
“当然，学校不能是港口Mafia开的。港口Mafia可以是大股东，大投资者，但是不能是校长。”
谁家Mafia会这么猖狂，势力那么大也就算了，还这么么正大光明出现，只有横滨了。
这是横滨的特殊生态，但是不代表别的地方也是如此。
当然，Mafia这样施恩拉拢人才，确实不错，可是，学校一旦冠以港口mafia的这个名义，那么学生们以后哪怕毕业了走到哪里去都离不开这个前缀。
这所学校里，不是所有人都是选择mafia的，她要为其他学生考虑。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学校里mafia一定要存在感够强。”太宰治微笑。
“否则拿什么拉拢学生呢？”在一旁听了许久的尾崎红叶也微笑。是拉拢而不是强迫。给予对方一定的选择，但不多。
当然这已经足够了。
“不错的想法，那么首领大人，想好怎么实施了？”
神无月点头，她扭头看着自己的小伙伴，“有个大概思路，不过应该还有缺漏，计划书需要完善。就拜托哒宰啦！”
“知道啦知道啦。”太宰治叹气。“那就麻烦首领大人给我涨涨工资条了。”
“你还涨！今天开会你已经被A含沙射影说了你知道吗！”
“提他干什么！”
尾崎红叶含笑看着两人吵吵闹闹，突然问道，“选择那里，是不是也因为羊之王。”
羊是擂钵街的一个自卫组织。虽然听起来想那么一回事，但实际上，这只不过是一群未成年在险恶的环境下为了自保而互助罢了。
没有人救他们，那他们就自救。
但是神无月既然看到了，有这个能力，可以的话还是拉他们一把吧。
神无月耸耸肩，不置与否，“谁让我好心呢。”确实有看中那位羊之王的意思，当然也不是特地，只是顺手的意思。
谁不知道作为超强异能力者的羊之王，那么多人抢着邀请他，他却整天为了那群小羊们的生活到处奔波，连打架使用异能时都束手束脚的。
“真是可怜啊……”神无月叹息一声，“羊之王自己都没成年呢。”
却要承担起大家长的职责了。
不。连家长都算不上。如果硬要说的话，羊之王现在只是这群小羊们呼来喝去的武器罢了。
由着这群小羊，放任他们的任性可是很危险的。
可惜这个尚且年幼的羊之王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几乎是决定从擂钵街下手的时候，她就想起那位守护羊群的王。
神无月解释自己的行为，“顺便拉一下他们罢了。”
“那也要看人家愿不愿意承你情！”太宰治嘲笑，非常擅长戳破美梦。
“怎么不会？我可是真心为了他们好的。”
神无月捧心。
“切。”
太宰治嗤笑一声。他已经预想得到那群小羊们闹来闹去了。
……
神无月带几个干部开了第一次首领会议，会上除了整理了一些港口mafia最近情况之外，她也提出这个。
众人虽然在她这个新上任的首领下看起来很老实。但实际上，即便他们是亲眼看着神无月怎么凶残搞定Ace和森鸥外的，他们最多也只是想起她武力斟酌谨慎一二，根本不是一个首领该有的敬畏。
不过他们愿意给他们新首领一个面子，给个学校给新首领玩玩有怎么样。
ACE甚至以为首领会要分走他手里一些赌场收拢资金，却没想到只不过是一所小小的学校，甚至是擂钵街那地方的学校。
他第一反应是小首领要收拢那帮贫民窟的人心。
第二反应则是不屑。
贫民窟有什么。谁也不信那里有什么宝贝。除了那个羊之王之外，哪里还有很值得他们再看一眼的？
就算是为了拉拢那个羊之王，也不值得这么大费周章。
小首领愿意玩就让她玩去。
反正他们是看不上。
在手下们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水下，事情进行得很顺利。
归根到底，从擂钵街里挑选人才那都是人尽皆知的事，提高一下那里人的水平对港口mafia自己也好，总归是对自己的投资。
而且花费其实也不算多，仍然掌管财政的大佬Ace事后一边向新首领表达忠心，一边又不屑一顾：“首领放心用钱，这都没我新开一家赌场花得多。”
当然，筹备的话还是存在困难的。
学校选址、教室、教材什么的都好商量……其中主要的难度其实还在师资资源上。
……上哪儿找老师去。
其他干部都表示无能为力。
神无月也没难为他们，直接让他们走了。
他们看起来是要当甩手掌柜，似乎要看她这个首领的笑话。
神无月也没生气，当然了，因为她本来一开始就根本就没指望过他们。让他们接手，别把她这些可爱的花朵摧残了吧。
但是出现一个意外。
“……你想加入？”
神无月微微睁大眼睛。
在所有人都避之不及，甚至是说要看她这个首领的笑话的时候，居然有人想要主动加入。
神无月实在没想到。更没想到来的人居然还是一个交集不多的人。
属实没有想到。
“兰堂先生。”
神无月不动声色地审视一下对方，“方便问一下您的目的吗。”
这位名叫兰堂的男子在港口Mafia的存在感实在是有些薄弱。
比起对方有些罕见的异能，包括神无月在内，所有人对他的印象更深是他那副怕冷的装扮，还有那副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病容的模样。
黑发男人还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不过相比以前，他那双黄绿色眼睛似乎有了些光亮。
他笑了笑，“首领谬言了。在下只是对这个有些感兴趣而已。可能跟我以前的记忆有关吧。”
“跟孩子有关吗？”
神无月试探。不然说不清楚他为什么执着学校。而且据她所知，兰堂似乎明里暗里都在港口Mafia搜集信息。
神无月试探的时候还是留了一手，更准确来说对方对擂钵街很感兴趣。
兰堂咳了咳，“首领，我也不知道。”
一个后补干部的请求，在没有利益冲突又不伤大雅的情况下，神无月自然应允。
不过……
她看着对方离去的身影，总觉得不太对劲。
“我可能还是低估他了。”
“港口mafia真的没人怀疑过他吗？”
神无月已经起了疑心。
对方不经意间露出的压迫感，不是这副病容就可以遮掩得住的。还是说……怀疑过对方的人全部被他干掉了呢。
虽然现阶段对方在失忆阶段，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可光从他似乎带着秘密的异能来看，这个人就不算什么善茬。
不会所有人都瞎吧……
……还是说前任那个老头子自大地觉得自己能掌控这个人。
“这个人明显就不像横滨人。如果查起来应该也好查。”横滨这城市是特殊的，而且是本能的排外，这片土地会给自己的子民打上特殊的符号。来横滨的外来者虽然多，但是像兰堂这样强大的外来者，却不多，但是多是有名有姓的大人物。
现在他失忆后窝在这里，也算是对方落魄了。
无论如何，还是在对方找到他要的东西之前，还是搞清楚对方情况比较好。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求助尾崎红叶，到底她在这里的时间不如对方来的久。
兰堂不是个稳定因素。
估计他同森鸥外一样，来港口mafia还有自己的目的。只不过兰堂的目的……因为失忆的缘故，可能目前他自己也不知道……
她对着已经接听的话筒：
“红叶姐，我想跟你打听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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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钵街最近突然发生了些变化。
连整日里带领小羊们忙于抢地盘打架的羊之王也发现到了。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消息便席卷了整个擂钵街。他回来的时候，羊的大家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那所学校在招人哎。三餐全包，还包宿舍。怎么办，好想去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