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子里,风见安将她后腰抵在桌沿边,俯身压去,单手撑住桌子,将她困住。
眼睛填满不怕死的笑意,戏谑的曲起手指轻刮她的脸颊。
“楚小姐,想怎么帮呢?”
他搭着衣裳的手,扯开了腰带,啪嗒掉落在脚边,掉落的同时,他侧过身,靠在她身旁,将衣服递给她。
手肘搭在桌面上,微仰着身,轻浮的露出一副“尽情来吧”的表情。
“......”
楚若颜嘴角抽动,这几日她出门顺便买了几本话本,提高了下撩人技术,正好能验证一下努力结果。
她在他耳边低语。
“你选的这件,是外衣还是......内衫,我要脱到第几层。”
不得不说这话确实引起了风见安的兴趣。
他目光锐利,轻笑一声,声音黏棉,“随你。”
楚若颜太阳穴开趴体似的狂跳,脸上翻起潮红,身子和他拉开距离,嘴上若无其事的接道。
“那怕是要到最后才能知道了。”
“最后?你想要什么样的最后。”
楚若颜噎住,接不上。
风见安低眸看向自己因失去腰带束缚,已经微敞的领口,挑眉道:“怎么?不动手吗?”
楚若颜别过头避开对视,调整了下状态,而后媚眼如丝,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摩挲,红唇微张道:“你急什么?”
撑在他腰侧的手移去扯开领口,指尖挑起领边。
“我看看你穿了几件?”
风见安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摁在自己胸口处。
楚若颜双眼都瞪大了,吓了个半死。
“都是要□□,一件两件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他扬起音调,“之前有人就说啊,让我尽到一个侍郎的责任,是这个意思吗?”
帘子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楚若颜想抽回手,结果被他死死卡住,心里打起退堂鼓,尴尬笑道:“我......那个,我也去挑几件,一起一起,等会儿一起,别急啊。”
风见安另一只手同样攥住她摩挲他下巴的手,往自己身上一拽,再一翻身,轻松将她反压回桌沿边。
“楚小姐,你这身体里装的是谁?”
楚若颜僵在原地不敢动。
风见安唇贴在她耳边,轻痒吐气,“怎么?瞒不住了?我猜对了?你可知道,那日林子里你掉进了个什么地方?”
他的指尖玩弄她鬓旁柔发,金色的眸杀意展露,锋利的尖牙跑出唇外,散发野兽捕食的欲望。
“那可是落白花,一个阵,一个咒,身魂非一体的人会被困住。楚小姐,你可想起什么了?”
“要不我帮你想起来?”
尖牙滴下冰冷的毒液,顺着她的侧颈滑至锁骨窝。
楚若颜害怕的侧埋过脸,白皙的脖子彻底露出。
风见安:“真是客气。”
他的气息越靠越近,喷在脖颈处,让那滴毒液越凉了些。
“程今生!!!”
风见安:“这回你叫对了。”
刷——
“等等!客官!”
店里小二阻止晚了。
目睹试衣房的红帘被扯下,挂帘子的木梁断成几节,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风见安早已猜到事情的发展,他脚下生风,往侧边移了几步躲避。
将紧闭双眼的楚若颜露在程今生面前,想让她挡伤害。
程今生同样预测到他会躲开。
一切发生的都非常迅速。
楚若颜被红色的帘子从头罩到脚,包在里面。
罩过来的前一刻,她感受到锁骨处有颗珠子从锁骨窝滚至肩膀,滚走了那滴毒液,所有让身体不适的凉意,都隔绝在了帘子外。
她缩在红帘里,双手紧紧拽住帘子。
帘外相斗的声音没有持续太久,甚至很快分出胜负。
风见安被打趴在地,话都没机会讲。
他刚刚确实动了杀掉这个女人的想法。
程今生蹲在楚若颜身前,一点点小心翼翼为她褪去盖在头上的红帘。
“楚姐姐,该回家了。”
帘子拉开,视线开阔的最后一刻。
刚爬起身的风见安被一桶凭空出现的泥,从头到尾哗啦浇了一身。
彻底成了个泥人。
风见安:“......”
楚若颜借他搀扶的力起身,“尘、尘尽。”
程今生:“嗯。”
路过小二时,程今生丢给他满满一袋钱,赔了铺子。
“给后面那位拿多几件衣裳。”
风见安:“......”
那是他的钱!
程今生扶楚若颜朝回府的反方向走,神魂出走的楚若颜还未反应过来。
他嘴角勾起冷意的弧度,“为什么,非得是程今生。”
楚若颜:“什么?”
“院子里有很多侍郎,你都与他们保持距离,包括云听。唯独程今生,你一靠再靠,仅仅是贪恋美色?你似乎早早就知道他了,带有强烈目的性去靠近一个人,迫切想立刻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程今生低垂的眸,缓缓抬起望向繁闹的街道,路过一旁的青楼醉消阁,无害又浅笑着:“明明知道他危险。”
“你想要的结果是什么?”
“......”
她良久没有回应。
一直往前,再往前,繁闹街道已经褪去,眼前是狱牢,站在大门外,程今生正在与侍卫交涉,递出潇潇给他的令牌。
楚若颜出走的魂,这时才慢慢回来。
她轻飘飘的接起他的上话,“我只是想回家。”
如果真能改变剧情,她就能想办法加快,所以最要紧的便是攻略程今生。
这时大门已经打开,往前走的程今生愣了下,瞳孔微沉,看不出情绪,但那抹趣味更明了些。
他转过身,眸色切的迅速,懵懂问道:“楚姐姐是想回府了吗?”
楚若颜环视周围,“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程今生:“副手已经抓到了,运用你提供的方式,在部署完成的当夜逮捕。”
楚若颜:“昨日?”
程今生摇头道:“他们给你的消息特意晚了几日,抓到后才传信给你,说部署完成。”
楚若颜:“......”
她的名声这么不好?夏玉澜怕她过于自大误事?主线果然不好进。
来都来了,看一眼。
牢门前侍卫正向夏玉澜汇报,夏玉澜抬手让他下去,抬起眸客气唤了一声。
“楚小姐。”
潇潇害怕这种血腥的场景,她不在,这让楚若颜面对夏玉澜时有些不知所措。
程今生手指曲起,不经意晃动令牌,“夏公子,抓到副手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楚姐姐商量呢。”
“晚了这么多时日,再不与我们说,人该死了吧。”
夏玉澜冷冷撇他一眼,转而对楚若颜道:“既是来了,那楚小姐便帮忙看看,可还有法子。”
楚若颜猜想,怕是夏玉澜让潇潇保守秘密,莲府都不回了。
这几日应是心里过意不去,偷偷将令牌给了尘尽。
程今生冷哼道:“呵,人快死了,想起我们家楚姐姐了?”
楚若颜走到门前,里面血淋淋,冲鼻而来一股刺鼻的血锈味。
劫匪头子双手架在刑架两侧,低垂着头,断气般一动不动,两名侍卫拿着刑具规矩守在两边。
看起来严刑拷打日日都在进行,那就是说什么结果都没有。
她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这实在让她有些难受不适。
可这又是与主线有关,哪个女孩子能面不改色在刑房里晃悠,他既然知道潇潇害怕,别的女子他肯定也是知晓的,这会不会是在测试她究竟有没有资格与他们共事,更何况,她在潇潇那的人设是个高深莫测的武林“高手”。
斟酌再三,她决定硬着头皮进去看一眼。
刚要抬腿跨入,手臂被人攥住。
程今生眼中暗藏深意看向夏玉澜,又做出副邻家弟弟体贴人的模样,微笑对她说:“楚姐姐,牢中污秽,当心弄脏衣裳,这种事何需您亲自去,我这个下人来便好。”
他接过侍卫递来的鞭子,轻拍在手心,面带笑意,围绕巫师副手走了圈,最后停在他面前,用鞭子好奇戳了两下,没有动静。
楚若颜:“这,不会打死人吗?”
以夏玉澜的性格而言,他应该会先采用威逼利诱,最后才是严刑拷打,但这些方法,显然对这副手一点用没有。
程今生:“一些皮肉伤,死不了。”
知道她不信,解释说:“我从前......受的比他重,都死不了。”
楚若颜:“可他看着没气了。”
桌上还摆着吃了个坑的饭菜,在她说完这话后,那人的头又往下不易察觉的垂了点,头发细微动了下。
明显在装晕。
程今生端起饭,眯眼笑说:“今日的饭咸吗?”
那人的手指轻微曲了下。
“既然审问不出结果,楚姐姐,我倒有个好方法。”
楚若颜道:“什么好方法?”
牢中潮湿昏暗,几束寒光穿过窄窗的缝隙打在程今生浅浅的笑上,苍白又惨淡,目光深戾淡漠,宛如真在看一个死人。
程今生幽深的眸缩紧,语气放松,说出来的话,与他的神情完全相反。
带着丝怜悯之意。
“要不,将他放了吧,反正也套不出话,抓来也没有什么价值。”
劫匪头子的手难以置信抽动两下。
夏玉澜蹙眉道:“你可知道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程今生背对他们放下碗,在冷光下回过眸。
楚若颜:“尘尽。”
程今生:“那么,夏公子呢,可又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夏玉澜:“巫师作恶多端,难得抓到她的副手,尚且不知青石县暗处还有无劫匪,不易引起大动静。”
程今生轻蔑一笑:“放火烧山动静还不大吗?”
“夏公子这么警惕的人,认同这个方案难道不就是为了弄大动静?怎么现在人抓到了,反而要低调,真是奇怪。”
他一步步朝前逼去,“弄大动静是为了什么?噢,可能是为了让巫师知道她的人被抓了,逼她主动出现。”
他掰开手指数,“这一日,两日,三日。”
“青楼女子说,这副手大小事务都会经手,那么多好东西,暴露了可怎么办啊。所以夏公子弄大动静,就是为了让巫师自己有危机感,逼她出来亲自灭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夏玉澜:“我自有我的做法。”
程今生勾起令牌,递到他眼前,裂嘴淡笑:“做法?例如,审问?威逼利诱不行,严刑拷打可有效果了?巫师来了吗?有踪迹了?还是这么多天,这个副手说出有价值的事了?”
“我只是个路边小乞丐,你们这些高深谋略,我自然是不懂,只是这方法明明是我家楚姐姐说的,怎么分明立了功还被怀疑了呢?”
夏玉澜接过令牌的手一顿,猛缩眸,“你!”
青石县县令府大小姐被人怀疑与劫匪有勾结,他这还能继续在青石县追查吗?
南华宗受皇上重用,而今妖孽频出,伤亡增多,百姓自危,国恐有内慌外乱的风险,这便是他们南华宗不作为。
他被尘尽三言两语直接扣上帽子。
夏玉澜:“尘公子。”
程今生噗呲笑道:“楚姐姐,您好生厉害,托您的福,我这个小乞丐也配唤做公子二字。”
“夏公子,不想想我的提议吗?”
夏玉澜咬牙切齿,拂袖离去,“我说过了这青石县有无眼线,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