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冬九在巫慈的怀中挣扎,可是巫慈抱得太紧,她都犯累了却还没把巫慈推开。
巫慈比她高出许多,他将她揽在怀里入睡时,巫冬九能感觉到他的下颌贴在她的额头,呼吸也倾洒在发顶上。
“放开我,巫慈!你这个涑……”
巫冬九仰起头冲着巫慈大声喊。
如果不是将圆圆放进了蛊盒,她一定会让圆圆出来帮她狠狠咬破巫慈的喉咙。
然而还没等她将话骂出口,便觉着自己的后脑一重,被巫慈强行摁进了怀中堵住声音。
巫慈的嗓音带着浓浓的困倦,和往日相比略显懒散,“扰民了,阿九。”
巫冬九恨得牙痒痒,可惜小银刀被她取下来放在枕下,不然她一定会让巫慈吃吃苦头。她的视线渐渐下移。
巫慈白日里带着的银圈被取下,侧躺时里衣松松散散,隐约露出白皙的胸膛。巫冬九的恶意从心底浮现,越来越强烈,越来越难以忽视。
于是她垂头,张嘴,狠狠咬住。
巫慈猛地睁开双眼,垂头却只能看见巫冬九乌黑浓密的秀发。琵琶骨附近传来的疼痛和粘腻感并不作假,可是一想到是阿九,他的眼中莫名染上兴奋,呼吸也逐渐沉重。
直至忍耐到了极限,巫慈钳住她的下颌强迫着她松口。
“牙齿越来越尖利了。”
趁着巫慈松劲,巫冬九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听到他吃痛闷声后便推开他钻了出去。
她站起身垂头怒视着巫慈,似乎不解气,于是一脚又踹在他的大腿上,“巫慈你又发什么疯。”
可是在收回脚的时候却再次被巫慈捉住脚踝。巫冬九气坏了,可是她又不敢使劲,生怕自己一下便摔倒在地。
巫慈垂着头没有出声,巫冬九以为他生气了,她语调上扬,显得幸灾乐祸,“欸你生气啦?”
“你怎的这般小气,我都还没和你算账呢。”巫冬九笑意盈盈,巫慈不开心她就开心。
巫冬九感受到握着她脚踝的手指渐渐滑落,摩挲过肌肤产生微弱的痒意。
巫慈放手,理了理衣领,遮盖住巫冬九留下的牙印。
“早点休息阿九,别耍坏了。”
一听到他的语气,巫冬九就知道他没生气,她一时间没了兴致。
睡觉便睡觉,反正巫慈这人也没什么意思。
只是巫冬九不知道,巫慈盯着她背影的眼神深邃得如不可见底的古潭。
第二天巫冬九无论如何都不穿男装,就连巫慈也难得被她搞得有些头疼。
最后巫慈拉着她到店内买了一顶帷帽,但巫冬九摇头晃脑怎么都不肯戴上。
无奈,巫慈弯腰盯着她的眼睛道:“阿九也不想被下蛊吧?”
“威胁我呀?”巫冬九笑着回应,“你试试啊。”
见巫慈没有动作,巫冬九笑意更盛,她扬着头伸出两只手指,“要么让我一个人去玩,要么就别想去做祁神铃。”
然而巫慈比她想象中还要强势,扣着她的脑袋便将帏帽戴了上去。
巫冬九伸手要去扯,却被巫慈笑着告知道:“阿九若是取下来,钱袋子便归我了。”
巫冬九一愣,忽地盯着巫慈,她昨日丢给他的钱袋子忘要回来了。
她倒是不怕巫慈给她下蛊,一是她知道巫慈不会这般做,二是小小追踪蛊她自己也会解。
但没有钱袋子她就算跑了也没银子,怎么能玩得开心,去偷去抢去卖艺她可做不出来。
巫冬九松手,“你先把钱袋子还我。”
巫慈摇头拒绝,“见过银匠人后再给你。”
巫冬九一脸不愉快地盯着巫慈,巫慈则笑着将帏帽放下,“走吧。”
走到闹市时,巫冬九却突然被绊脚,好在巫慈扶住了她。
她从巫慈怀中起来,嘴里嘟嚷着,“挤死了。”
巫慈好笑道:“仔细点。”
刚抬脚准备向前走,巫冬九却突然着急,“巫慈,我的香囊掉了!是阿曼给我做的……”
巫慈听她急得快要哭出来的语调不似作假,于是拉着她站在人少的地方安抚道:“别着急,我帮你寻。”
巫冬九红着眼眶点点头,可是一等巫慈转身在地上寻找时,她眼底全是狡黠,哪有半分着急。
“是不是在那里!”巫冬九惊呼道。
巫慈隐约看见红色的物件躺在路中。
于是最后巫慈站在路的中央,手里握着一小块红线团,眼睛紧紧盯着巫冬九原来站着的位置——那里空无一人。
小骗子。
这边巫冬九将帏帽丢到一旁,手里掂了掂钱袋子。
加上巫慈的,确实重了不少。
她笑着拍拍手,将香囊从怀中摸出来,“巫慈有时候真好骗。”
反正回巫山肯定会被阿曼罚的,巫冬九心想,不如这次离开顺河镇去其他地方瞧瞧。
只是巫冬九在小巷子里走了没多久,她就看见一个小孩蹲在前方啜泣。
巷子就那般宽,巫冬九是想忽视他也难。
巫冬九也有些好奇,这小孩好像就是昨日她寻得的乐子。
竟然这么快就寻见她了?
“小鬼,”巫冬九蹲在男孩面前,“你们和弃村闹鬼有什么关系?”
昨日哭父那一幕实在是太拙劣,巫冬九一眼就瞧出来不过是骗人的戏码。
况且前脚两名少女失踪未归,后脚男子弃村遇‘鬼’险丧命,怎么说也太玄乎了。
不过她好奇的是为什么他们要给自己撒上追踪的药粉。
男孩抬头盯着巫冬九,眼神略显惊讶,似乎是在说巫冬九怎么会知道。
巫冬九歪着头笑道:“别这样看着我嘛,是你们实在太假了。”
“给我撒上药粉又是想做什么?”
等了片刻,见男孩没说话,巫冬九又自顾自道:“总不能我碍着你们的事了?”
然而话音刚落,她便觉着身后气流突变,巫冬九转身躲开那人刺来的小刀,扣住他的手腕一扭便让刀落了地。
“你不会武还搞暗杀这一套。”
下一瞬她的脖间一疼,在失去意识之前她看见男孩颤巍巍地收回双手,指尖还夹着小小的银针。
真是的,巫冬九愤愤地想,她果然最烦小孩了。
特别是这种不听话的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