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江家书房,一大早就鸡飞狗跳。
“你最近做了什么事,有要告诉我的吗?”
江晶滢莫名,“没有,爸你一大早找我就是为了问这吗?”
江巨象观察着女儿的脸色,看着她无所谓的样子,很心痛,“真的没有?你上次和我说你碰到樊墨的对象,很不喜欢她对吗?”
“对啊,她梦到樊墨会因为她出事。”
江巨象眼皮一跳,不动声色地问,“樊墨会出什么事?”
“会被遣送下乡。”江晶滢想起她做的连续梦,心里就对汪艳茹更加讨厌。
“是吗?你因此很讨厌汪艳茹?”看到偶尔点头,江巨象脸色不算好,“所以你就写信检举了汪艳茹?”
江晶滢点头,想到她没多久就要被送回乡下老家,她就喜形于色。
一看见江晶滢这样子,江巨象一下子怒了。
“你个蠢货!你知道你自己干的什么蠢事吗?!”
江巨象怒气翻涌,看着女儿一脸兴奋的脸,怒不可遏地扬起手,“啪”地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被打的人脸瞬间就肿起来了。
江晶滢惨叫一声,一瞬间涕泪横流,嘴角冒血,“爸,你打我做什么?!”
“昨天单位找到我,跟我说你写了检举信送到红星汽修厂,你说说你都写了什么?”江巨象看着女儿愤愤不平地目光,怕自己被气死,赶紧服了一颗救心丸。
江晶滢擦了擦嘴角的血,眼泪流得更凶了,语气质问,“你就为了这事打我脸?爸你是疯了吗?”
“我没疯,疯的是你!”江巨象脸色冷冷。
她越想越觉得不平,她怨恨地看了一眼父亲,越过江巨象,想离开房间。
“站住!”江巨象怒吼一声,“说清楚再走!”
江晶滢停住脚,梗着脖子冷冷道。。
“我匿名检举的,他们怎么会知道?”江晶滢反问,又继续道,“我检举樊墨对象的堂姐堂姐夫两人,说她们窝藏了敌t,我在检举信里说汪艳茹是故意接近樊墨的,是为了获取重要机密。”
江巨象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但亲耳听到自己女儿这么说,还是瞪圆了眼睛,心口被气得发疼,他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他的好女儿,“你”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喘了口粗气,“被检举人提供了她怀疑的人选,那人是你。”
气不顺的他,憋红了一张脸,质问道,“你有没有想过后果?我和你妈甚至全家都要被你害死!”
江晶滢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竟然这么聪明?还知道是我?”
她十分不屑,“就算知道了是我也没什么问题,也不会牵连到爸妈你们。我是向汪艳茹堂姐的汽修厂检举,查到汪艳茹自然不会查出什么问题,那汽修厂就不会往上报。我就是想把汪艳茹赶回乡下而已。汽修厂查到她堂姐,就算汪艳茹没什么问题,她堂姐害怕丢工作,自然会选择让汪艳茹回乡下。”
她计算得好好的,她觉得从汽修厂到汪艳茹的堂姐,再到汪艳茹,都会按照她设想的那般行事,这样她完全能全身而退。根本不会牵连到公安。
江巨象越听越气,气得脖子青筋一跳一跳的,他气得拍案而起,“你几岁了?这么多年的书你都白读了吗?!窝藏敌t?这是你想出来的罪名?!罪名是靠你想出来的吗?你是想把我和你妈都给气死吗?要不要我现在上吊给你看!”
江巨象一声比一声高,看着江晶滢的目光失望透顶,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只要是涉及敌t和重要机密的,谁敢随便处置?都会报公安!这个你都没意识吗?!”
江晶滢心里一慌,她觉得不会,但现在看父亲这样子,她又不确定了,她挣扎着反驳,“不会的!她不会是敌t的!”虽然她不喜欢汪艳茹,但是她很清楚她的底细。
“不是敌t,你举报什么?你这是……咳咳”江巨象眼一瞪,说到激动处,剧烈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不知不觉他泪流满面,他不是江晶滢,他已经预见了他们一家的命运。
江巨象看向江晶滢,发现她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叹气,对于女儿,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
江晶滢此时看着父亲这样子,尤其是50多岁的父亲竟然当着她的面哭这一举动,更是让她心惊和害怕,她顾不上脸疼嘴疼,忙问道,“爸,你哭什么?”
江巨象只说,“你从小就没吃过苦,以后吃吃苦也好。”
“我……”
江巨象挥挥手,他不想说什么,起身走出房间,他估计很快公安就会找上门来带走女儿。
他想救女儿,也有办法救女儿,就是去求汪艳茹和樊墨原谅。但是希望很小。
如果换做他被人举报,他肯定不会轻易原谅对方。甚至还会在有朝一日有机会时,找个机会还击回去。
江晶滢看着父亲的背影,陡然吓出了一身冷汗,心慌害怕让她下意识叫了一声。
“爸……”而江巨象脚步不停,声音疲惫,“出来吃早饭吧。”
江晶滢的心慌很快得到了印证。
她被打肿了脸,她妈一直哭。哭得江晶滢心更慌,从她妈一直哭而不问原因的样子,江晶滢知道,她妈也知道所有事情。父母双双流泪的脸,一直浮现在江晶滢心头,她心情闷闷的,连早饭都没顾上吃,公安就找上门了。
来找她的。
“江晶滢同志是吗?我们接到报警称,你两天前将一封检举信送到红星汽修厂,请配合我们走一趟派出所调查。”
江晶滢看到两个公安,眼神慌乱了一瞬,但很快镇定下来。
“证据呢?”
带队来带人的正好是柳天益,他以前也遇到很多负隅顽抗的嫌疑人,所以他看了一眼同事,示意他带证人进来。
“你在邮局寄信,寄到红星汽修厂,这位邮局大姐帮你办理的寄件。”
如果汪艳茹在这,就肯定能认出眼前这个邮局大姐,正是那位提醒她打电话时间的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