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的事情李希言还没来得及和罗莹莹说,刚想收起手机,等回宿舍再和她解释,手指在滑动过程中却不小心碰到了那语音条。
安静的教室里,瞬间响起一句明显被压低、却依旧透露着激动的——
“居然说陆予怀不行,他明显就是看着弱……”
李希言手忙脚乱地在课桌下将手机按灭,因此不幸中之大幸的是,最后半句最劲爆的并没有被播出来。
但教室里死寂了两秒后,依旧哄然大笑起来。
李希言大大咧咧的沙雕性格,注定了她前二十三年,遇到的社会性死亡时刻并不少。
因而此刻,即便心里已经尴尬到想把自己活埋,但面上,却看不出分毫,她甚至还淡定地跟随别人的目光,一起向另一个角落看去。
假装自己也只是个吃瓜群众。
大家的好奇不过一瞬,只凭声音很难判定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因此大家笑过一阵,便也就翻篇了。
“好了,大家笑完了的话,我们就开始讲座了。”教授和蔼可亲地说。
教室里重新安静下来,随着教授低沉和缓的声音响起,李希言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然而余光扫过一旁的陆予怀,李希言才发现,他的耳朵通红通红的,身体僵直,兀自低头看着随身带来的课本,却一页没翻。
她如梦初醒,怎么忘了,虽然教室里其他人不知道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但坐在她身边的陆予怀,肯定一清二楚啊!
李希言尴尬低头,心里在咆哮着不想活了。
这之后的一整节讲座,李希言都心不在焉的,心里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
她根本不敢看陆予怀的表情,更不敢和他说话。
直到讲座结束,教授离开了教室,李希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好书,临起身时,才一脸悲壮地闭了闭眼,侧过身对陆予怀说:“对不起。”
说完,她急匆匆起身,从另一侧跑开了。
直到跑出教学楼,被冷风一吹,李希言才清醒了不少。
也是这时候她才想起,他好像还没问自己的名字,也不知道联系方式,那他之后来还书,怎么联系她呢?
但陆予怀比她想得更周到,他从学生会新一届主席那边要到了她的联系方式,而后在昨天下午,添加了她的微信好友,问她在不在宿舍。
李希言通过那好友申请的时候,尴尬得手都是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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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李希言说完,画漾都替她捏把汗。
但出于人道主义同情,她还是拍了拍李希言的肩膀安慰道:“陆予怀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的。”
李希言点头,说:“他确实好像没放在心上,不仅没有因为那件事而躲我,甚至,从头到尾都没有提起那件事。”
但这让李希言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更鄙视自己。
她拍了拍胸口,义正言辞地说:“所以昨天开始,我就下了个决定。”
画漾:“什么决定?”
“这么好的孩子,是需要好好呵护的,决不能让我糟蹋了。所以以后,我不会再肖想他了。”
画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