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冲看着这俩人一搭一档的居然讨论起“踹后感”，愤怒地涨红了脸，看向旁边的三位小弟吼道：“看什么看！还不给我上！”
三个小弟犹豫着，最终还是听话地冲了上去，可惜老大战斗力都只有这样，小弟就更不用说了。
景妤早就被顾梓言带到了厨房门口，她和店老板一起躲在门里，透过门缝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因为有个拐角，俩人其实看不清楚，只能听到一些玻璃制品被打碎的声音，以及些许交谈声。
但起码没有痛哭和哀嚎，景妤想，应该打得不严重。
她不好意思地看向店老板，道歉道：“老板，不好意思，店里的损坏，我会负责赔偿的。”
“不用啦。”老板扒拉着门板，像看戏似的探着脑袋，极为起劲，一边摆手一边说，“刚才那小伙子给的钱，都够我把整个店面翻新了。”
景妤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没想到刚才她和那些人冲动对峙的时候，沈冽居然还做了这么多事。
她以前觉得沈冽就是个逼王，但因为这件事，她对沈冽的印象有了些好转。
姑且，就定性为——
一个还算好人的逼王吧。
“哎呀，这就打完啦？”
听到老板似乎还带着遗憾的感叹，景妤回过神，这才发现外面没声音了，于是赶紧拉开门跑了出去。
顾梓言和画漾安然无恙地站在过道，唯有沈冽手背上似乎不知道被什么划到，隐隐透出一道血痕。
画漾拉着他的手，担心地低头观察着伤势，还温柔地问：“疼吗？”
景妤冲着顾梓言去，认认真真上下打量了他一会儿，也担心地问：“没事吧？”
“没事。”顾梓言笑着摇了摇头，安抚她，“没动手。”
景妤丝毫不信，反驳说：“怎么可能！我刚才明明听到打碎瓶子的声音了，而且不然沈冽怎么会受伤？”
顾梓言无语地伸手蹭了蹭眉尾，他该怎么说？
其实打碎玻璃，只是刚开始那些人在虚张声势罢了。
周冲发现自己似乎不是沈冽的对手后，就掏出手机开始喊救兵，结果电话那头被他称呼“老大”的人，一听和他干架的人是沈冽，招呼了两声“冽哥，您随意”，就直接把电话挂了。
周冲不认识沈冽，但从自家老大的语气里也能猜出，沈冽不好惹，于是赶紧带着小弟灰溜溜跑路了。
而沈冽的伤，不过是刚才那些小弟摔瓶子的时候，碎片溅起来，不小心划到的。
而且，他明明其实可以躲开的吧。
至于为什么不躲……
顾梓言看着眼前画漾担心的神情、两人握着的双手、你侬我侬的画面，无语地想：这么心机的男人，难怪搞不过。
墙上的时钟指向晚上十点。
顾梓言的兼职工作，也正式结束。
但毕竟是因为自己才发生的事故，顾梓言还是拿起角落里的扫帚，把一切都打扫干净了。
而后他走到门口拉开门，陆陆续续的，又开始有客人进来。
老板笑着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已经工作结束了。
顾梓言朝老板道了声谢。
角落的桌上，沈冽之前为他开的啤酒罐还放在原位。
四人像无事发生般落座，顾梓言拿起眼前的啤酒，首先敬了沈冽。
酒罐轻轻碰撞，视线相触间，所有前程往事，似乎都在此刻翻篇。
景妤观察着两人的神色，末了无语地看向画漾，压低了声音问：“为什么我感觉自己好像又多了一个情敌？”
画漾：“……”
景妤：“这世界太可怕了，以后不止要防女的，还得防男的。”
画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