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坐上车，沈冽一边发动，一边随口问：“你妹一般会去哪里？”
画凛按了按眉心，摇头不语，画漾渐渐走偏的这些年，他都不在国内，对她的了解极为有限，好不容易回了国，父母又发生意外，他临时接手公司，压力巨大，很多时候也没有精力顾及画漾。
因此画漾喜欢去的地方，他几乎一无所知。
沈冽便也不问了，开到哪算哪。
过了一会儿，画凛状似随意地提了一句：“为什么这么执着于搬出去住？”
沈冽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情绪波动，只说：“家里住厌了而已。”
沈冽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敲断他的腿，他也不会说。
画凛便没再白费功夫地寻根究底。
倒是沈冽主动问：“你妹最近怎么了？”
“你是说她突然变正常的事？”
“正常？”沈冽嗤笑道，“你难道不觉得现在这样才是她不正常的状态吗？”
画凛：“……”
“说是在山上摔了一跤，我派人查过，不小心坠崖磕到脑袋了，不过不严重。”画凛微微叹气，“可能吓到了，所以不敢肆意妄为了吧。其实她本质不坏，我记得小时候有段时间你和她玩得不是就挺好？只是后来缺少关爱才变成现在这样，说起来，还是画家对不起她。”
要不是他这些年不在国内，家里的很多事情关注不到，或许，她也不会变成这样，在这一点上，画凛一直是心怀愧疚的。
沈冽没应，双手握住方向盘的力道却不自觉大了一些。
车在市中心绕了许久，画凛的手机突然响起一声短信提示音，他低头一看，是一条扣款提醒。
【您尾号xxxx的信用卡于19：48分支出人民币536元。】
画凛点开手机银行查看了一下刷卡地点，是在一家书店，于是顿时松了口气，转头对沈冽说：“去中央商场。”
沈冽配合地迅速将车拐了弯，话里却带着讽刺。
“下车把车费结一下。”
确认了画漾安好之后的画凛，神色一下恢复了闲适，轻靠在椅背上悠悠地道：“都是一家人何必这么见外，指不定以后还得管我叫声哥。”
沈冽自然以为他说的是和画柠的婚事，冷嗤了一声道：“你觉得我长得像听话的傻逼吗？”
“那倒也不一定是柠柠。”
沈冽笑得更肆意了，语气极为笃定：“要真有那天，老子管你叫爸爸。”
画凛笑容未变，低头认真看起了手机。
自刚才那条扣款消息后，画漾的刷卡行为就没停过。
奶茶店，支出25元。
炸鸡店，支出36元。
超市，支出348元。
……
这家伙，还真是刷上瘾了。
车停靠在中央商场的同时，画凛收到了最新一条扣款消息。
冰淇淋店，支出8元。
他透过车窗往外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到不远处的甜品小站门口，画漾正一手拎着两个大袋子，一手拿着个冰淇淋吃得起劲。
沈冽按了下喇叭，很快吸引了画漾的注意力。
她认出了车牌，那是画凛的车。
虽然有些意外画凛出现在这里，但她还是走到车边，透过半开的车窗往里看了一眼。
在看到司机不是画凛而是沈冽的瞬间，画漾本能地后退了半步，双拳握紧至胸前呈防御状态。
沈冽：……
怎么的呢？他像是来寻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