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唐月白的疑惑,林在野又接着说道:“只要电源足够,防护罩开启后,就能将整个房子笼罩其中,防止冰川把房子压塌。”
这个防护罩不是市面上流通的普通货,一般人听都没听说过,更别说能弄到手里,所以对于唐月白的疑惑表示理解。他也是因为爷爷的缘故才拥有的。
“好厉害啊。”唐月白禁不住的感叹,立马抓到一个重点,“那我放在屋里的东西都能完完整整的度过这个天灾?”
林在野笑着点点头。说话间,两人来到火堆旁坐下。
比她都还安全。
唐月白又追问:“你岂不是在天灾降临的那天才去开启的防护罩?”
毕竟她一直在天灾来之前都住在里面,他也没时间去开,难怪说想找个时间和她聊聊。
结果没想到这次天灾提前了。
“不好意思啊。”唐月白有些歉意,“之前住的时候,我以为是废弃的院子,所以就住了进去。”
谁知道,竟然是有主的。
林在野被她的道歉搞得有点不好意思,连忙说:“你住下也没错,没人住的地方被谁占据了就是谁的,这是在野外生活的所有人的共识,不过,如果去占据有人住的地方,那就看谁拳头大了,一般人是不会轻易给自己惹麻烦。”
他边说着,还给她讲了一些野外生存的知识。
“山下那个屋我已经很久没住了,只是偶尔会去看一看,顺便维修一下,然后在天灾来的时候去开启防护罩。”
“我爷爷是个很念旧的人,这也是完成他的心愿。”
说到这里,林在野朝唐月白一笑,笑容干净明朗,正如他这个人一样。
唐月白怔了怔,立马扬起笑容,赞叹,“你做得很好,不但将你爷爷的心愿一直延续了下来,而且一个人还能在森林里活得这么自在。”
林在野被她夸得有些害羞了,清清嗓子,“你很厉害,能下定决心一个人在野外生活,这很需要勇气的。”
在城邦,虽然没有点势力很难活得好,甚至有时候还不如一条狗,但至少不用太担心天灾,每个城邦都有应对天灾的自保能力。
唐月白却心一梗,她也不想啊,可是没选择,这里终归比另一个凶残的世界好点。
她笑了笑,转移话题,好奇道:“对了,防护罩这么厉害,不能把住的地方笼罩了,然后人一直住在里面吗?”
如果可以的话,就不用一直忙于躲避天灾了。
林在野摇摇头,“不行,虽然城邦可以,但是我手里的防护罩和那种不是一个等级,如果遇上现在这种情况,或者是洪涝之类的灾难,就会和房子一起被埋在底下,虽说不会被压死,但没有氧气,人很难活下来,要是更不幸,遇到了特级地震,那跑都跑不了。”
看来城邦实力很强,不过经常打仗,生活肯定很不稳定,再加上她的空间秘密,还是算了吧。
但是,她对这个世界的各种灾难还是很感兴趣的,毕竟关乎她的生活。
唐月白双眼亮晶晶看向林在野,一脸接着说下去的模样,林在野笑了下,接着说起以前:“特级地震我也是听我爷爷说起的,以前这里是没有这座山的。”
林在野指了指脚下这座山,道:“后来,爷爷他小时候曾遇到过一场史无前例的特大级地震,比以前的地震还厉害,这场地震持续三天,死了无数人,也出现了很多奇特的景象,爷爷侥幸活下来后,就亲眼看到这座山拔地而起,持续了整整一个月才停止。”
“然后呢?”唐月白好奇问道。
“后来,许多人都涌了进来,因为这座山出现的很突兀,又很长很大,算是世界的又一次变异,每个人都想弄清楚里面的秘密,所以对这座山进行了多次探索和各种试验,之后,终于有人发现每当有天灾经过这座山时,天灾都会减弱,如果住进山里,活下来的几率很大。”
“为什么啊?”
“没人知道,这个问题至今都没有被人解开过,各种小道消息很多,但是都不靠谱。”林在野摇摇头,用火钳扒了扒火堆,将两个大大的红薯放进去烤,“而且这次地震过后,天灾减少了一些,很多人的身体素质也有了很大提升,所以这座山被一些狂热的人称为仙山,他们疯狂的吹捧这座山,甚至不惜和城邦对上。”
“以后要是遇上披着白蓝袍子,看着就不正常的人,一定要避得远远的,他们跟疯子一样。”
说到后面,林在野有些无奈,他就被这种人缠上过,简直说也说不清,打也打不跑。
“不过也不用太担心,这群人离我们很远很远,说不定终其一生也不一定会遇上。”
但至少心里要有个数,以防不小心遇到后不知道该怎么做。
唐月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难怪山下是冰川,山上却只是越来越厚的积雪。
两个人就这么在火堆旁聊了很久,不过几乎都是唐月白引导着问,林在野回答,有时林在野也会给她讲以前遇到过的各种事情。
知道他们平时称这座山为天山,外面的人称住在天山的人为天山人;也知道城邦没有建在天山的缘故,一是因为白袍人的干扰,二是因为有抵御天灾的先进高科技,最重要的还是为了维护城主和贵族的权力和地位。
果然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不管哪个世界都是如此。
当唐月白问起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愿意生活在城邦时,林在野说人是复杂的,总有人忍受不了寂寞孤独,也不想每天为了一口吃食奔波在深林,不知道哪天就丧命了,死得悄无声息的。
确实,人是群居动物,很多人都喜欢生活在热热闹闹的地方,就连唐月白其实也很害怕一个人生活在方圆十里没有人烟的地方,林在野的出现让她的生活多了一抹色彩,也让她的心里放松了不少,至少不会像之前一样,一天都说不了几句话,像个哑巴一样,有时候她都担心自己会不会丧失语言功能。
不过这些话她没有跟林在野说,毕竟也才相处短短一两天。
山洞外大雪纷飞,看着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了,趴着烤火的大黑大福又跑出去玩耍了。
唐月白有些羡慕的看着它们的背影,“大福它们真是火气旺,零下二十多度都能跑出去玩。”
林在野将烤好的红薯扒拉出来,表皮漆黑漆黑的,一掰开,甜香扑鼻,露出又软又糯的红薯肉,简直恨不得立即咬一口,来弥补空闲的胃。
“等雪小点,我们也可以出去玩,。”林在野笑着将掰开的红薯递给她,不忘嘱咐,“小心有点烫。”
唐月白点点头,从空间拿出一个小碗和小勺子,将滚烫滚烫的红薯放进去,挖着吃。
林在野突然看到她毫不避讳的从空间拿东西,微微愣了下,随即又笑了起来。
“也不知道雪什么时候能停。”唐月白咬着勺子,没注意他的表情,而是忧心的看了眼外面。
现在两个人,两只狗,还有十只鸡,这些都是要张嘴吃饭的。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只希望雪快点停了,好出去多找些食物和各种保暖的东西,毕竟多多益善。
在这个世界生活,物资是永远都不嫌多的。
吃完红薯,唐月白站起来准备去把碗勺洗了,就见林在野蹭得站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她,语气充满了担忧,“你流血了,什么时候受的伤?”
而且还是这个部位受伤,林在野隐隐觉得有点奇怪。
唐月白一脸迷茫,顺着他有些不自然的视线往下看,脸瞬间红的像苹果一样,慌乱的将碗勺一把塞进林在野手中,然后火急火燎的跑进房间。
自从末世降临后,她就没有再来过大姨妈了,直到今天,她都忘记还有这一回事了。
唐月白正准备换衣服时,林在野敲了敲门,语气担心:“我这里有止血的药,你开个门缝,我给你递进去。”
“不用了,我没有受伤。”唐月白有些尴尬的回了一句。
真是社死,偏偏等下还要和他解释一下,免得他担心。
打发走林在野后,她解决好自己的问题,又从空间拿水和晾衣架,将换下来的衣服和昨天的换洗衣物一起洗干净,挂在晾衣架上。
唐月白出去的时候,林在野皱着眉站在火堆旁,红红的火光印在脸上,却掩盖不住一脸担心的神情。
见她出来,林在野关心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唐月白摇摇头,心底隐隐有些开心,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关心她了。
随后,她佯装平静的向林在野简单解释了下流血的原因,说到一半,他的脸瞬间红炸了,整个人还有些局促不自在。
想到林在野之前急切担忧的表现,再看看他现在慌乱窘迫的模样,唐月白忍不住笑了起来。
林在野忍着尴尬解释道:“我、我之前没有接触别的女人,所以不怎么了解……这方面。”
唐月白笑,“我知道,不用解释的。”
林在野胡乱点点头,强忍着羞涩,关心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毕竟,毕竟流了这么多血。”
说到后面,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这么一说,唐月白还真感觉到肚子开始隐隐作痛。她以前来大姨妈的时候,肚子不痛胃口也很好,这次可能是受了寒的缘故,肚子真的越来越痛了。
受了一天的风寒,也没有感冒,原来是在这里等她。
唐月白咬着嘴唇,摸着绞痛的肚子,忍不住弯腰蹲下,想要缓解疼痛。这次真的太痛了,感觉像要死了一般。
林在野在一旁吓一跳,手忙脚乱也不知道做什么,立马问道:“去炕上躺着休息吧?”
唐月白脸色惨白的点点头,却挪不动脚步。
见状,林在野立即说了声抱歉,然后一把将她抱起,放进房间的炕上。
他又问道:“肚子这么痛,用不用吃什么药,要不要给你熬点鸡汤?”
唐月白点点头,让他帮忙倒了杯温水,然后从空间拿出止痛药吃了下去。原本想将之前烧的生姜红枣水拿出喝,结果早已喝完了。
这时,林在野突然端着一个碗进来,扶着唐月白坐起,“我冲了蜂蜜水,你要不要喝点,我以前受伤,爷爷都是冲蜂蜜水给我喝。”
唐月白双眼一亮,赞叹:“你真的太贴心了。”
林在野被她夸得面色微红,忍不住笑了下,又摸了下炕,见热了就放开手。
“睡一会儿?”他问道。
“睡不着。”唐月白摇摇头。
林在野点点头,拿着碗出去,没一会儿又抱着一捆竹子进来,笑着问她:“介不介意我在你房间削点竹子?”
唐月白一怔,瞬间笑出声,摇摇头表示不介意,心情却格外舒畅。
林在野坐凳子上削竹条,竹子两端削得尖尖的,一看就是用来做陷阱的。他边处理竹条,还边给唐月白讲做陷阱需要注意哪些方面,这些陷阱又能捕捉到哪些动物。
洞外,雪花飘飘,寒风肆意卷起碗口大的雪花,随意朝正在玩耍的大黑大黄身上砸,大黄汪汪叫着,却一下被大黑顶进厚厚的积雪里,它傻笑着起身,朝大黑扑过去。
洞内,听着林在野清朗的讲解声,唐月白眼皮渐渐沉重,抗不住睡意转眼睡着了。
见唐月白睡着,林在野轻手轻脚将东西抱出去,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