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莘莘原本的计划是捉弄一下傅简,躲在办公桌下趁其不备吓他一跳。但在这个扭曲的世界,计划赶不上变化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木门被合上,男人并没有直接回到自己的工位,而是在休息区的沙发上坐下。皮质面料受到挤压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铃声随之响起,他似乎在给谁打电话。
霍莘莘有点好奇,没有出声,抱着膝盖竖起耳朵偷听。
“舒医生……”
医生?傅简生病了?可原著没有这一段呀。
“嗯,今天又出现了……”
出现了什么?
男人叹息,似乎很疲惫:“你开的药我都有按时服用,但或许是因为昨天晚上……药效被削弱了。”
昨晚?他俩差点擦枪走火的事?
手机那头的人似乎说了很长一段话,隐隐约约听不清楚,只能听见傅简不断低声应和。
到底在聊什么?她把耳朵紧贴桌子内壁,想要靠得更近些。然而,腿因为长时间曲折有些发麻,在调整坐姿时不小心踢到了哪里,发出一声轻响。霍莘莘顿时呼吸一滞,肌肉绷紧全身僵硬不敢再动。
糟糕,如果在对方一进门就跳出来那是情.趣,现在被发现妥妥的是偷听啊!
“好,明天见。”
电话被挂断,清晰得像是靠在她耳边发出的声音,很快,背后大团的阴影渐渐靠拢。霍莘莘闭眼装死两秒,最后还是不得已讪笑着缓缓抬头,对上傅简看不出表情的脸。
“咳咳,我来找你一起回家,本来想给你个惊喜的,但好像搞砸了...”她吐出舌尖,做了个鬼脸,装出迷迷糊糊的傻样,企图萌混过关。她边说着边小步向桌洞外面挪动,突然被一只手抵住肩膀,并不算用力,却让人难以站起。
霍莘莘愕然看向他,正要开口询问,敲门声再次响起,与此同时握住她肩胛的手陡然下压,本来就酸软的腿没料到这样的局面,她直接跌坐在地。
刚刚四月,气温还不算暖,大理石冰凉的温度透过牛仔裤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但还远不止此。
敲门声再次响起,傅简抬眼看了看,蹲着的身体站直坐回软椅,那只手随之从她的肩膀攀升,随后缓缓张开手掌,轻而易举捏住了她脸颊两侧的软肉。
不太对劲,傅简这是又犯病了?在看不见的暗处,霍莘莘刚刚还装乖的表情迅速冷了下来。录制没开,因此她也没有反抗,计划再观望一段。
脸被迫扬起,她平静地注视着傅简的脸,看着他喊外面的人进来。他全程端坐,与平时工作的模样并无二致,唯独本应该放在桌面撬动键盘或留下签名的手此时隐藏于桌下,将食指和中指进入她的口腔。
秘书的声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响起。
他的指甲不长,末端很平整,应该是有定期修剪。与女性相比,男性的手掌更大,手指更长,粗粝的指尖几乎在瞬间就抵住了口腔尽头脆弱的软肉。
眼角随之激起泪花。
“傅总,这是上个季度的财务简报,还有这两份文件需要您签字通过。”
上下搅动,塞得满满当当。
“嗯,我看看。”
指尖划过上颚,酥麻的感觉让她呼吸急促,很快,纸张翻阅的声音掩盖了啧啧水声与喘息。
秘书应该想不到吧,办公桌下逼仄的桌洞内,有个女孩正跪坐在他的总裁腿旁,翘起的尖头皮鞋离她胸口的距离不过几寸。
“好的傅总。”
因无法吞咽,涎液顺嘴角滑落,滴在傅简的手臂,又很快渗入西装,只留下一道暗色水痕。
秘书只在办公室里待了两分钟,他离开后,傅简将座椅向后移动,让角落里的小动物重见阳光。他的眼神充满怜爱,用柔和的声音喊她乖孩子。
可惜孩子只乖了两秒。
她眼尾高高吊起,用充满挑衅的眼神死死注视着他,随后,张嘴狠狠咬了下去!像只凶猛的小狗。
“嘶——”他吃痛,刚刚还闲适的表情顿时扭曲,下意识想要收手,但对方咬得太紧,一时半会儿居然抽不出来。
不过如此嘛。
TL漫里女主只会嘴上说着拒绝,可惜她不是女主。
霍莘莘面露轻蔑,从鼻腔内发出一声冷哼。感觉到傅简想要暴力抽手,又害怕伤害她,表情痛苦得不行,这才勉强松开了牙齿。她已经很给面子了,都没给他咬出血。
虽然处于下位,但却表现出这场游戏她才是玩家的从容。
手终于得到解救,傅简微微咧着嘴,握住手指烙下深深红痕的手,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狼狈。
怎么搞得像受欺负的是他一样?霍莘莘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裤子粘着的灰,接着略带嫌弃的从桌上抽了张纸呸呸呸个不停。又瞥了眼两根手指高高竖起,呆坐在座椅上的傅简,抽出另一张纸扔了过去:“喏,擦擦。”
“……”傅简已经说不出话了,默默遵从她的命令。
十分钟后,两人坐在沙发两端,总觉得此时的场景似曾相识。
但这次是霍莘莘先开口:“你跟医生的对话我都听到了,不解释解释?”
知道瞒不住,傅简只能坦然,干巴巴地说道:“他是心理医生,因为…”他顿了顿,双手搭在膝盖上,视线盯着茶几上的小摆件,好像那有无穷乐趣:“我无法控制的对你产生了性..冲动。”
“哪怕只是现在这样坐着,没有肢体接触,甚至没有眼神对视,只是呼吸着同一片空气,我都抑制不住地想要……你。”他想将人压在身下,拆.吞入.腹,让她尖叫,哭泣,沉沦。
霍莘莘若有所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最近一个月。”
面对面剖析自己肮脏的内心,这对一贯骄傲自矜的傅简来说并不容易。
他七岁时父母出车祸双亡,九岁被接到傅家,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为了爱情净身出户的有钱人家小孩。一夜间,拥有了爷爷叔叔伯伯姑姑,和无数个兄弟姐妹,这么多和他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搬进了像城堡一样的房子,小傅简一开始是幸福的。
但幸福只持续了几天就打破。他将这些人视作家人,他们却只把他视作争夺家产的肮脏爬虫。
在吃过许多次闷亏,背了无数个黑锅后,年幼的傅简学会了要如何在这个家生存下去。那就是尽可能做到最优秀,讨长桌最上首,那位始终不苟言笑的爷爷欢心。
他今年已经二十九岁,进入傅家的二十年里他无时无刻不在卯足了劲往上爬,事事做到最优秀。
直到某天,爷爷突然和他说。“结个婚吧,找个合适的女人成家,我也就放心把集团都交给你了。”他站在一旁,放置于身侧的手因兴奋而颤抖,这是他无数个日夜梦寐以求的,多犹豫一秒都是对他前二十年人生的不尊重。傅简对感情一向看得很轻,在丛林法则下生活的经历让他明白所谓的爱情都是虚无缥缈,只有利益才是永恒。
傅霍两家历来有联姻的传统。和霍莘莘的第三次见面,就是他们的婚礼。
她是个好女孩,结婚只是想让病重的爷爷看着自己穿上白纱,成为最美的新娘。
这种单纯的傻姑娘不适合在一团浑水般的傅家生活。
越了解她后,这种不忍心愈发强烈。傅简淋过雨,但依旧想给别人撑伞。于是他提出签订合约,最多两年,待他坐稳傅氏首位后,他们就离婚,各自去寻找幸福。
虽然傅简认为浸染了铜臭味的自己和谁结婚都一样,但霍莘莘不一样,她值得更好的。
“医生说,我是因为太缺爱,心理上的渴.望转化成了生理上的诉求。但我对其他异性却没有任何想法,只对你……”他视线漂移,转移话题:“发现这种感觉越来越难抑制后,医生开始推荐我吃药,这起到了很好的舒缓,我慢慢能控制自己,不再那么渴求你。”
但谁也没能料到昨晚那杯酒,让他彻底失控,压抑了两个月的欲.望如同堆成山的干柴,只需要一颗火星,就能将其全部燃烧殆尽。不仅如此,酒里的药还抑制了他本身服用的药物。尽管早上他吃了药出门,依旧无济于事。不管昨晚在卧室,还是今天的办公室内,他感觉自己仿佛被另一个人格控制,在做出那些举动时几乎毫无意识,直到霍莘莘冲他泼水或是咬他才陡然清醒过来。
傅简觉得自己现在急需心理医生的帮助。
全部说完,他安静下来,再次等待来自对方的审判。
霍莘莘在思考。
目前看来这个世界扭曲的原因正是出在傅简身上,心理问题...总不会其他扭曲的漫画也都是因为男主得了精神病吧?还得再调查调查。
在这种情况下,要任务2就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她无声无息按下中指关节,绿光再次亮起。
“如果因为缺爱才生病,那找个人爱你不就是啦?”隔着半米的距离,霍莘莘将手攀上男人的大腿,身体向前探,扬起脸笑眯眯开口道:“傅简,我们来谈恋爱吧!”
作者有话要说:在大量荤菜中发现少量剧情(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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