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并没能真正的打起来,或者说是,对方被武力值强大的欧阳一个人就镇压了,就是几个疑似政府人员的家伙都非常有眼色的假装自己没看见,因为暖暖假装不经意叫破了这些人的身份。
武力值碾压别人原本都是暖暖的工作,可是如今的暖暖只要敢动手,不论是不是道理站在她那一边,肯定要到警察局走一趟,结果对她来讲也一定很不美妙,从她清醒过来的第二天,欧阳对着她强调了又强调,念的她缴械投降,倒着念都能重复欧阳的话为止。
她第一次认识到欧阳可以啰嗦的像唐长老那样。
所以被欧阳拦了一下,暖暖也没坚持上前一定要揍那几个混蛋。
尽管欧阳的武力值一直不是很高,但是,那标准是和暖暖比,收拾几个小混混还是很轻松的。
最后完好站着的只有三个人以及三位身穿制服的,暖暖猜测他们可能是警察或者政府人员,如今的警察并没有后来那样有着专门的制服,他们的着装和军人没什么差别,这种服装在普通民众当中相当受欢迎,很多人都喜欢模仿,虽然一直在拉偏架到底他们并没有动手,欧阳也没有对他们动手。
还有小薇,她没有趁乱逃跑,暖暖也暂时没顾得上她,没有了碍事的人之后,暖暖赶忙上前检查了一下闻人爸爸的伤势,“欧阳,我们需要送爸爸娶医院。他断了两根肋骨,内脏损伤出血,小腿骨折,头部出血,可能脑震荡。”
看完情况,暖暖心里鬼火直冒,只是怒火对现状实在无益,收敛的怒气之后才想起来,这时候的医院可没有所谓的救护车,路面也是凹凸不平的土路,闻人爸爸年纪已经不小了,这么严重的伤势加上路上的颠簸,说不定送到医院已经凉了。
“……”暖暖难得的想要爆粗口!
忍了又忍,对欧阳说闻人爸爸的伤势去不了医院,让他去库房看看行军床还在不,只要还能用,搬出来,还有找一床被褥,找些干净的纱布,和几块木板。
顾不得会不会暴露,先点穴止住内脏出血,虽然没有用银针来的效果好,但是暖暖对人体非常的了解,认穴位很准,加上经验丰富(之前在末世后期的时候,她几乎都是在实验室度过的,无数人的尸体,丧尸,变异动植物尸体随便她怎么解刨做实验,成功让她的医术在整体上更上一层楼)。
在缺医少药,缺少工具的情况下,暖暖竭尽所能对闻人爸爸进行急救,因为救治的还算及时,闻人爸爸的情况逐渐稳定起来,只是接下来半年时间内,恐怕没办法下床了。
“等药的温度差不多了,爸爸应该就醒了,让他趁热喝,我去休息一下。”神经紧绷了一个小时进行细致的治疗,她快要累瘫了。这身体锻炼程度不太够,体力实在差了一些,顶峰时期的她就是被几个武功高强的武林高手围攻一天一夜,她都有能力反杀。
回到房间看到破碎的大床,被褥,甚至墙壁都不是完好的,暖暖才回过神来,家里被砸了。
家里被砸的稀巴烂,不仅仅是家具,哪怕是家里的墙壁在内,几乎没有完好的东西,原本准备明天招待客人借来的用具全都变成了碎片不说,食材,粮食等等似乎被当做有价值的东西被搬走了,走廊仓库的箱子全都破破烂烂了,里面的衣服被褥被糟蹋的成了碎片,目测没有修补的价值了。
几个房间走下来,除了主席像没事之外,只有妈妈留给她的那个破旧的箱子还算完好,表面看是木头了,内部却用了铁板,所以只是变形了。暖暖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为什么这个箱子居然还能留在这里。不在意的笑了一下。
欧阳看暖暖神色疲惫的走出来,就猜到了屋里面的情况,“我去药店借了一个药罐回来熬药,碗是阿宽吃饭用的木碗,唯一一个没被砸烂的碗。爸爸喝过药已经睡了。”
暖暖点头,此时才想起阿宽来,都忙昏头了,“阿宽呢?饿坏了吧?我真是……”
“他没事,没受伤,只是受到了惊吓,我买药的时候顺便买了些软和好消化的糕点给他垫肚子,吃饱了已经睡了。”下巴点点闻人爸爸那里,果然阿宽躺在闻人爸爸没受伤那边,睡的正香,睡梦中还时不时打个小嗝,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睛通红通红的。
尽管现在人已经很疲惫了,暖暖却没了想要休息的心思,心里的鬼火一共一共的,如果不发泄出来,搞不好能把自己憋死。吃了几口欧阳递过来的糕点填饱肚子,就朝着几个混混走过去。
被欧阳打倒在地的几个混混,暖暖都认识,是村子里和附近村子有名的懒鬼,赌棍,无赖,声名狼藉,偷鸡摸狗,赌博喝酒,样样精通,偏偏他们大恶不犯,小恶不断,又达不到严惩的标准,出了名的难缠。任何时代,这样的人对于闻人家这样的平民,小混子都是缠上了就甩不脱的噩梦。
问题是他们怎么会盯上闻人家的?
闻人家没有浮财。
闻人爸爸一个普通的卖苦力的工人,工资养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这半年更是省吃俭用,一方面是暖暖的学费,又要准备她的婚礼,还竭尽所能要为暖暖准备一份嫁妆,所以连家里面余年的积蓄都换成了实用的物品,作为暖暖的嫁妆抬到欧阳家去了。
家里剩下来的东西,除了闻人爸爸和阿宽的口粮,准备喜酒酒席准备的粮食和食材,甚至连积蓄都没有了。
怎么会被盯上的?
还有那三位疑似政府工作人员,怎么会到这个小地方来的?
现在三人正铁青着脸看着欧阳和暖暖忙活,小薇一脸笑颜的陪着,时不时说些什么,离的有些远听不清楚,不过暖暖懂一些唇语,连蒙带猜的大致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尽管刘薇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和那些人很熟悉,关系很好,可惜暖暖也好,欧阳也好,一眼就看穿了,他们根本没什么关系。
几个混子被欧阳揍倒在地,如今都爬不起来,躺在地上哼哼唧唧。暖暖用他们自己的衣服将他们双手背后的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不着痕迹的在他们身上做了点小手脚,保证他们余生都没办法去祸祸别人。然后踢了他们身上的哑穴,笑穴和痛穴,几个人一边发不出声音的惨叫,一边无声的大笑,浑身颤抖的如同筛糠。
暖暖问了几个问题,却没有一个人说一句话,哪怕难受的都快要抽过去了,于是暖暖威胁道:“你们可以不说,我没什么所谓的,从小薇站在你们后面开始,我就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指使的,你们不过是不重要的棋子而已。你们也看到了,她和那几个政府人员谈笑风生的,就知道他们关系匪浅,如果你们想要招供,你说,人家会相信你们的话,还是相信小薇的话?我不知道小薇到底和你们说了什么,我呢也不瞒你们,我已经是个准大学生了,被FD大学录取,将来工作了最差都会和这些人平级(暖暖悄悄用手指了指那几个疑似政府工作人员的人),甚至前途远大的多,他们不会真的把我完全得罪死了。所以,不论你们说不说,都注定了是我们双方博弈当中的炮灰。额,忘了你们没文化,不知道炮灰是什么,我给你们解释一下……”
“不用了。”几个混子异口同声的虚弱回道。
作为常年混迹街头的混子,还能不知道什么是炮灰?就是因为太知道了,也更明了他们如今的处境。
终日去打雁,现在却被雁啄了眼,被人当了枪使,什么都得不到不说,还可能面临牢狱之灾。
“你是他们的头?”面前这个干瘦的高个青年,面相凶恶,二十四五岁的样子,之前这些混子都在看他的脸色行事,欧阳之前多废了两拳一脚才放倒了他,说明这人有些拳脚功夫在身,不高深却足够在普通人面前作威作福了,而且他驭下应该相当的严酷,到现在为止这些混子都只是惨叫,没有他的允许,半个字都不敢说。
“叫什么?”
“刘鹏。”
“哦,你是隔壁村那给酒肉和尚养大的孩子?刘薇家那给远房侄子?你怎么会和这些混混到一块去了?算了,我也不多问,你想清楚了,是落在谁的手里比较好。”
干瘦青年几乎想要几乎想要咆哮出声,你们双方谁还能是省油的灯吗?刚刚那种动不了,叫不出声还抑制不了的想笑的感觉还历历在目好吗?可是该死的,他本能的选择了阿暖一方。
如果他是良民,顺民,自然官方更加安全,可惜他是生活在社会边缘,灰色地带的屁民,今天如果跟官方几人走了,估计就要去边疆挖矿了。
今天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你住手,做什么呢?”在刘薇貌似不经意的提醒之下,终于有人发现了暖暖的动作,急忙阻止了。
暖暖听话的住手,不过干瘦青年和他的手下已经都被她全部绑起来了,“你们也看见了,我医术不错,所以给他们检查一下,以免出现伤势过重,让我们赔偿,或者干脆赖上我们怎么办?还有各位,在你们发号施令之前,是不是应该自报家门呢?”
“你最好老实点……”
“无缘无故,私闯民宅,砸了我的家,伤了我父亲,甚至他差点没命,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们没有合理的解释,没有上级给予你们的授权,我想我有权去请求政府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这与我的成分如何好像没有什么关系吧?还是说现在仅仅因为是资本家子孙的成分本身就犯了法?而且,被你们打的差点丢掉性命的人,可是货真价实的工人阶级,无产阶级,贫民,生活在这十里洋场最偏僻,最脏乱差的地方……”
不用暖暖提醒,三人从打了伤了人开始,一直后悔到了现在,肠子都快要青了。
几个貌似执法人员的家伙立刻闭嘴了,他们要是敢从嘴里冒出一个不适当的词语,运气好,很可能他们的政治生涯从此就结束了,他们甚至没办法辩解,房子真的不是他们砸的。要是运气不好,很可能下一个蹲牛棚吃牢饭的就是他们。不说出口是潜规则,他们能够利用它压制对方,可是一旦捅破破窗户纸,他们再做什么就是破坏安定团结的局面。
这个黑锅他们是背定了。
高建国三人表情跟见了鬼差不多,一般的老板姓见了他们身上这身制服,知道他们的身份之后,都温顺的不得了,可眼前这两个明显不是,不但对他们没什么敬畏,反而把他们装进兜里了。
终于可以坐下来谈一谈了。
三位工作人员确实是从县里来的,都只是办事员级别,只其中一位地位略高些,是负责人,叫高建国,说他们接到群众举报,点名说一位叫闻人暖的女士乱搞男女关系,还私藏大量财务和反()动书籍,上级派他们来核实情况。
暖暖和欧阳对视一眼,同时余光扫过刘薇。甚至不用去调查,或者拿到举报信,就能知道是谁干的。
不过两人也没说破。
欧阳自然的上前,“那你们把我家都给砸了,不知道找到你们说的大量财物和反()动书籍没有呢?”
高建国几人尴尬了,就是因为没找到,却赶上了欧阳两人回来,他们来不及撤退,才会有如此局面。
说到不能及时撤退,还是因为刘薇呢,一直让他们在查查,耽误着耽误着,房主回来了。
“我们并没有想要砸了你家的意思,只是我们请来帮忙的朋友,可能有了什么误解,下手太重了而已……”赔偿什么的只字不提。
“当然找到了。”小薇从三人的身后走出来,坚定的说道,狠狠的盯着暖暖,小薇并不知道刘鹏已经抛弃她的事情,迫不及待的说出自己的发现,“闻人暖的卧室里有一个很破旧的箱子,你们不知道吧,那口箱子有正反两面,其中一面就上着一个非常精致的锁,打开看看就知道,证据就在里面。”
暖暖看高建国几人明显非常意动的样子,包括哪些混子都面露希冀,除了刘鹏。
他的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看似柔弱和善的女子比那位武力值高的可怕的欧阳先生可怕的多,小薇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这种直觉曾经救了他好几次性命。
暖暖也不去阻止,人要犯蠢的时候,你越是阻止,别人越是觉得你阻碍了他通往光明大道,何况,这本来就是她挖的坑,原本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用得上呢,没想到这么快。如今,她需要把这个坑挖深一点。
“这样啊,高建国同志呢?你们也这样想吗?”
高建国比直接的刘薇小心的多,摆摆手道:“我既然过来核实情况,自然希望你们能证明自己的清白。我们并不是带着恶意来的,小同志没有必要对我们抱有敌意。”
说的好听。
“好吧,既然各位认定了我罪名,毕竟我被点名举报了嘛,那我们一点点的把事情捋清楚,说明白。俗话说,拿贼拿赃,捉奸捉双,既然说我乱搞男女关系,总得有个奸夫吧,或者你们把我们捉奸在床?甚至你们拿出我们无法辩驳的证据都行,那罪名我就认?怎么样?我总不能自个儿和自个儿玩耍吧?”
“就是他!”小薇指着欧阳大声道,“这半年来,欧阳每天都到闻人家进进出出,有时候还留宿。尽管他们有着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关系也超过了底线。”
高建国等人尴尬癌都要犯了,人家是未婚夫妻,在家中还有男性长辈的情况下留宿,很可能是人家父亲邀请的啊。
小薇得意的说道,“你们不知道吧,闻人爸爸可不是阿暖的亲生父亲。”
这话字数不多,信息量却略大,就是高建国等人也有些瞠目结舌,刘薇的话,是他们想的那个意思吗?举报信虽然写的详细,却没有这么劲爆,继父与继女乱()伦?
暖暖无所谓的笑笑,“还是那句话,证据呢?你们总不能张张嘴说我们有不正当关系,就能定我们的罪名吧?”
所有人都沉默了,包括小薇。
无言的流淌着一种名叫尴尬的情绪,甚至高建国等人已经不耐烦了,这种没证据的事情,直接可以划到诬告一列了。
“你们没证据,可是我们有啊。”暖暖拿出结婚证,崭新崭新的结婚证,“今天是我和欧阳结婚的日子,本来还打算明天摆酒席的,可惜那些东西不是被人糟蹋的不能用了,就是被人砸到自己口袋里去了,我们不得不花时间去通知别人明天不用来参加酒席了。”
“不会的,不会的……你们怎么能结婚?明明……明明是我先认识欧阳的,也是我先喜欢他的。阿暖你年龄都不到十八岁,怎么能领结婚证……”小薇几乎魔怔了,终于想到了一个破绽。
“我今天刚到十八岁了啊。”欧阳为了早点结婚,早早劝着闻人爸爸修改了户口上的信息,现在的户籍关系并不严格,想改的话并不难,只要你懂事,会办事就可以了,“而且,就算我没和欧阳结婚,也轮不到你吧?你打算结婚没几个月就和王大柱离婚?还是你身在曹营心在汉?”
“我只是不甘心……”小薇觉得不对,转头看看高建国几人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
“就因为你不甘心,所以你就诬陷阿暖,写举报信,带着混子砸了她的家,打了她父亲,闻人爸爸差点没命!这里离医院有多远,路有多么难走,你不知道吗?如果不是阿暖会医术,能及时进行抢救,你现在就是杀人罪,杀人是要偿命的你懂吗?闻人爸爸对你不好吗?他没有娶韩姨之前,还是一无所有的单身汉,住着茅草房,还用自己微薄的工资接济我们这些无家可归的孩子,你能上学还是闻人爸爸劝的你的爸爸妈妈,甚至一直悄悄的支付你上学的学费,有能力的时候还给你晚饭吃,哪怕只是一个硬硬的馒头。你就这么回报他的吗?砸了他的家,诬告他的女儿,勾引他女儿的未婚夫,推暖暖下水,差点淹死她?然后还死不悔改的说他和继女有染?”
“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有什么错?既然他对我那么好,为什么让你娶闻人暖,而不是娶我?我们明明是青梅竹马,明明……他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说到底还不是自私作祟……”
“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感情这种事情还能是分先来后到的吗?更何况,你怎么能归罪于闻人爸爸自私?你的爸爸妈妈都还健在好吗?闻人爸爸只是你的邻居,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竭尽所能帮助你,难道还不够吗?知不知道你已经结婚了,是有家有丈夫的人了……”欧阳还想继续劝说,可惜刘薇根本听不进去,暖暖阻止了欧阳,“别和她说了,没必要与一个傻瓜论短长。”
暖暖粗暴的把刘薇点名的破旧箱子搬出来,丢到高建国三人眼前,刘薇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一般,兴奋的喊道,“就是这口箱子,当年韩秀就是带着这口箱子和闻人暖一起到了我们村。”暖暖把没上锁的那面打开,里面只是一些旧的小女孩的衣服,基本上因为年纪大了都不能穿了。不过,还是能看得出这些小衣服曾经的辉煌,布料是大家从来没见过的好东西,尽管旧了也保存的很好。
高建国三人却很不满意,他们总不能拿几件旧旧的小女孩的衣服证明那人有反动思想吧?
“另一面,那面上着锁,你快打开啊,你不敢了吧,韩秀死的时候你可不在身边,她肯定来不及给你交代什么吧,那里面肯定是劳动人民的血汗钱,却都被你们占有了。还有,不管闻人叔叔对韩秀多好,她始终防着闻人叔叔,一点也舍不得拿出钱财来帮助闻人叔叔过上好日子,我早就知道她不怀好意,我可是一直都盯着你们呢……”
无语的翻个白眼,暖暖打开锁头,刘薇立刻冲过去推开暖暖,一把打开箱子,却愣住了。把箱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却发现只是一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还都是两三岁小朋友才会稀罕的玩具,还有几张小朋友的信笔涂鸦,看起来被保存的很好。
“这些是我五岁以前的练习本和习字卡,妈妈教我认字启蒙和画画,画也是我那时候的练笔之作,应该说是背着我妈妈偷偷画的。我从出生起就没见过我爸爸,家里的堂姐妹堂兄弟欺负我,说我是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所以,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幻想着自己也是一个有爸爸的孩子,在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会为我出头,才画了这副全家福,我没见过我亲生爸爸,画上的人是根据爷爷奶奶的样子的幻想,算是印象派的作品。我把画偷偷藏起来了,因为我害怕妈妈看到了难过。没想到她居然把这画找了出来,还好好的收起来了。这些呢,是妈妈用零碎的布头给我做的玩具,那时候我们日子过的并不好,妈妈没钱给我买玩具,就做了这些哄我开心。”
箱子里的东西,暖暖一样一样拿出来,给大家看看,都是些纪念用的东西,尽管比现在市面上能买到的东西,可是依然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更没有刘薇说的什么金条。
“这不可能,韩秀明明说她在箱子里给你留了宝藏……”
“对我妈妈来说,我就是她的宝藏,这些就是她的宝藏。”暖暖走到刘薇跟前,“你一直以来都对我们不怀好意对不对?可是,你不知道,我却一直打心眼里感激你,从我们搬过来以后对我的照顾,陪我度过那段一直没有朋友的日子。可是,我依然没办法原谅你,我妈妈已经去世两年了,她的遗言过了两年你都没有告诉我?今天甚至带着人来抢那份不知道真假的宝藏?那天,你在我家翻箱倒柜的,就是找那些所谓的宝藏?这种事情应该发生了不少次吧这两年时间,我知道的不知道的……我到现在都还活着,其实挺幸运的是不是?你还真是我新时代的好闺蜜啊。”只是叙述事实,暖暖的情绪并不激烈,一方面这些并不完全是她的经历,另一方面她并不是什么脆弱的人,也不会去伤春悲秋,感叹自己遇人不淑,胆敢这么做的跳梁小丑,她有的是手段对付。
“你以为我想当你的闺蜜吗?你像在施舍一样总是给我带吃的,给我你不穿的衣服,明明你家都穷的揭不开锅了,你凭什么可怜我?你表现的多喜欢我,总是给我讲题,还不是想炫耀你比我聪明,总是和我说欧阳对你怎么怎么好……”
“刘薇,作为一个人,你能不能有最起码的道德观,有哪怕一点点的感恩之心?吃的是我自愿给你的吗?我一个月才能回家一次,生活费也是非常有限的,为了多些时间学习我才带着吃的东西到教室一边吃一边背书学习,你盯着我手上馒头咽口水,我以为你没吃,所以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你了好吗?你还天天如此,自己没觉得不好意思,反而埋怨我不该给你?那是施舍?谁会把自己没穿过的衣服送人,还说那是自己不要的?是你说你就试着穿一下,结果你穿着就不脱了,我脸皮薄不好意思问你要,到你嘴里就变成给你我不要的衣服了?我又施舍了?我连话都不想讲的人,会主动给你讲题,和你炫耀欧阳?不是你一直从我这里打听欧阳的消息,然后跑到欧阳跟前献殷勤,还说我坏话,破坏我们两人的约会?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这是原身闻人暖的心里话!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闻人暖从小其实就是很被动的女孩子,家变之后恨不得自己就是个哑巴,就怕说错话给家人惹祸,在学校原本也有些朋友,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剩下刘薇一个了。
现在也算是发现原因了。
暖暖摆手不想再听刘薇说任何话,动手解除了干瘦青年和他小弟的惩罚,“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欧阳,我去休息一会,我太累了。”和高建国几人打声招呼就离开了,高建国也没为难暖暖,在他们看来这姑娘被背叛的太彻底了,估计想找地方哭会去。
暖暖也不去想别人怎么想的了,在闻人爸爸的行军床边上铺了被撕的乱七八糟的棉絮,盖上欧阳的大棉衣,躺下没几秒就睡着了。
刘鹏人特淡定,就像刚才狼狈的眼泪鼻涕横流的不是自己一样,靠着墙壁软骨头一般的坐着,缓缓说道:“我们得到了一个消息,说闻人家有一口宝箱,里面装着大量的财宝,我们本来也不相信的,闻人家是附近村子里有名的贫困户,老婆体弱多病,男人善良到没原则,对谁都好都去接济,家无余财。可是这个女人信誓旦旦的告诉我,闻人暖不是闻人东的亲生女儿,而是资本家的女儿,是韩秀带过来的拖油瓶,韩秀原本是资本家儿子的媳妇,他们肯定有钱。所以我们就心动了。小薇建议我们,为了事后能脱身,让我们我们冒充执法队,我们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刘薇从县戏剧团借的……”
“借的?”不但身份是假的,连衣服都是从戏剧团借的?
高建国三人:……
合着你们所有人都很聪明,就我们是棒槌?还积极邀请几个混子帮忙抓捕闻人暖和欧阳?
事实非常清楚,真相也已经摆在眼前了。
高建国三人带走了刘薇和混子们,留下了一片狼藉的闻人家和动弹不得,还在昏迷中的闻人爸爸,从始至终,刘嫂子和刘薇大哥都站在院子里看着这出闹剧。
闻人家的房子真的被破坏的很彻底,房顶的茅草几乎都被掀掉了,窗户和部分墙壁被扒掉了,如果要修补的话,几乎和重建差不多,只是不需要打地基,不需要重新砍房梁木头的区别。要住里面估计不知道什么时候房子就塌掉了。
等暖暖醒来的时候,欧阳已经和纺织厂沟通好了,厂里同意把原本的旧仓库暂时分给闻人爸爸住,等他们找到房子后在搬出去。甚至厂里还支援了他们一下米面等生活用品。
从此以后,刘薇这个人就淡出了暖暖的视线,直到动荡时期过去,暖暖和欧阳退休之后,回到上海养老,才再次见到她,经过时间的洗练只剩下精华的刘薇几乎毒的暖暖一脸血。
暖暖和欧阳商量过后,卖掉了十里洋场贫民窟的那块宅基地,在纺织厂新划分出来的家属院买了一块新的宅基地,用两家手中大半的积蓄建了新房子,欧阳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老砖,修了个小巧精致的三室一厅的房子,厨房,厕所和浴室专门搭在了院子里,不占房子内的面积,几间房子刚刚好八十平米左右,拥挤了些,住惯了大房子的暖暖却适应的很好。
搬新家的时候,刘鹏也过来帮忙了。那次的事情,高建国几人为了息事宁人,帮欧阳入了党,高建国还当了欧阳的入党介绍人。刘鹏几人半途就被放走了,甚至给刘鹏在机械厂弄了一个招工的名额,只是让刘鹏尽量约束好那几个混混的行为。
刘鹏对欧阳和暖暖特感激,经常跑到他们家帮忙,修房子欧阳都没找人,刘鹏带着那几个混混就帮忙修好了。
上了大学以后,学校的老师水平很高,不但理论扎实,实践方面也是经验丰富,暖暖凭借丰富的经验,成功在大一就开始跟随导师一起进出医院,开始实习。
闻人爸爸果然如暖暖所说,一直过了半年多,才将将能下床,一直进行了一年多的复健才彻底恢复健康,因为年龄还没有到线,闻人爸爸也办不了退休,可是身体毕竟收到过重大创伤,不再适合干一线工人的重体力劳动,原本闻人爸爸是装卸工,以如今的身体状况肯定是干不了的,所以复工以后就调到了后勤科仓储部门,当了仓库保管,还是那种只负责看大门的保管。
四年时间过去,暖暖凭借自己的努力,只用了三年时间就读完了原本七年的课程,拒绝了导师好意推荐继续读研究生的提议,到医院当医生,如今已经可以独立完成大型手术的主刀医师。
纺织厂有自己的职工医院,医疗条件和医疗水平都有限,知道她是欧阳的妻子以后,经常趁她下班的时间,请她帮忙培训医院的医生,暖暖只要精力允许的情况下,都不会拒绝。
今天没有需要她主刀的手术,又不值班的情况下,下班很早,就过来给大家讲讲课,下课以后已经有些晚了,和两个职工医院的女主治医生一起结伴向家属院走去。
两人抱怨着如今的物资供应太糟糕了,家里就是熬粥都只能清汤寡水的,只能混给水饱。
暖暖什么都没说,如今已经进入了□□时期,全国到处都缺粮,有钱有票都换不到粮食。暖暖很早就开始准备好储存的粮食蔬菜等堆在地下室里,如此也不敢放开了肚皮吃,水平比水饱的情况好一定而已。
走到岔路口,暖暖和两位女医生道别,准备回家,却发现自家门口围着一圈人,对着里面指指点点的。
“你们围着我家做什么?”
见暖暖回来了,大家同情的看着她,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暖暖捋了一遍之后终于明白了,欧阳的父母,经过十年时间终于找过来了。
“我知道了,谢谢大家的关心,你们也别围在这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们不回去给孩子做饭啊。散了吧。”
送这些三三两两的离开,暖暖才进了门。
才发现家里到处都堆着东西,有人把暖暖和欧阳的两人的东西分别打包了,一个衣着看起来朴素气质却相当高傲的女人指挥者几个小伙子继续打包着东西,还一边嫌弃这给东西不好,那个要扔掉要换掉之类的,旁边有一个相当漂亮的小姑娘不停的附和着,伯母伯母的叫的亲热。
“阿宽……”
“姐姐。”阿宽从厨房跑了出来,怀里还抱着小侄女甜甜,暖暖毕业后第一年就生了甜甜。
暖暖接过小甜甜,拿了些点心给阿宽垫肚子,甜甜五给月了,还在吃奶,给泡了些奶粉。
“你什么态度?”高傲的中年女人不高兴了,对着暖暖低声道。
“我不需要什么态度,我已经报警了,一会会有警察来和你们谈。”
“你在说什么?”
“我家进贼了,你没看见吗?”
“你最好说清楚,谁是贼了,谁是贼了,我是欧阳的妈妈,是你的婆婆!就你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当欧阳的媳妇,还生了一个赔钱货,带着一个生病的后爹,一个拖油瓶弟弟,你是想累死我家欧阳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识相的话,快快的和欧阳离婚,这种媳妇我们家要不起。”
这算什么?别人天上掉林妹妹,我这天上掉恶婆婆?
实话说,这是她第一次遇到婆婆这种生物,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做才对。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电脑二进宫之后,就去结婚去了,两家人差点吵成狗脑子,婚终于结了,如今作者君度蜜月呢,见缝插针码字呢,后面一段时间我会很忙,只能改成周更,每星期一章,每章九千字大章。熊孩子二人组在我结婚之后终于跟着家长回老家去了,作者君缠着老公去买了新电脑,本来要买整机的,后来在店家的建议下我们组装了一台,价钱才整机的三分之二,回来用了一下觉得还不错,就是都到家了才发现人家忘了给我们开票,我们两个也是马大哈一样的,居然没去找人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