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秘密基地,在外人看来本来应该亲亲密密的两人,却正在——吵架!
“看你春风满面,志得意满的样子就知道我们好事将近了。”
就是脸皮厚如暖暖这样的人,也被他说的面红耳赤,如同发烧,这算什么?她本来很期待和他成就一次终于有法律承认的婚姻,现在变成她恨嫁了还是怎么着,还是说这就是一场她的一厢情愿。然后暖暖就恼羞成怒,一拳打在某个嘴贱家伙的脸上,暖暖可以对天郑重起誓,他们以前经常在这样打打闹闹的玩耍,她可是从来没有打到过他的,这家伙明明奸诈狡猾似鬼,惯会拿温润和善的表情骗人,没想到这次他居然没躲。
暖暖脸色阴晴不定,甚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手紧了松,松了紧,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摆,或者现在该怎么做,有些不知所措,“你……怎么不躲?”
欧阳擦掉嘴角被打出来的血迹,重新站直,整理好衣服,只是脸上的伤痕破坏了他的伪装,“曾经的我确实混蛋透顶,该受这一拳。我觉得你父亲说的很对,”父亲这个词暖暖觉得应该是特指班内特先生,“一个男人有多么富有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要对家庭有责任心,不会因为任何原因置家庭与不顾……”
“你撒谎!你和我爸爸今天才第一次见面,而我们相处了近一百年,有什么事情让你记了一百年都不肯原谅我,却会在见到一个老男人的第一面,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想通?责任心种东西你缺吗?你撒谎之前能先打个草稿吗?”
“你走了之后,”欧阳有些犹豫,说的很慢,“我到你家去找你,你爸爸妈妈哥哥,在整座房子里面,挂满了你的照片,从小到大,从出生到时死亡,每天吃饭也不忘记给你盛一碗,做你爱吃的菜……”
第一世暖暖大多时间是医院里度过的,但那是自家的私人医院,而且爸爸妈妈哥哥几乎都是在医院扎根,把那里当做家一样,所以暖暖和家人的关系非常好。欧阳一提起来,暖暖鼻子就是一酸,眼泪不受控制的开了闸门,声音哽咽,泣不成声的控诉:
“我是病死的好吗?那是先天性心脏病,我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每天让自己过的很平静,不哭不笑,不悲伤难过,不去上学,不交朋友,不去运动,不去旅游,不玩游戏,不去向往外面的世界,不去……不去向往一个正常女孩想要的爱情,哪怕只是一场欺骗也好。我偶然一次去庆大找哥哥,遇到了你,我……你可能没有什么印象,我当时就站在教室外面,看你怼老师,说他点名的行为,甚至花了十分钟时间批评那些根本听不到他批评的学生,占用了他传授知识的时间那次……我是真的觉得你一本正经的怼人的样子很帅。那时候我只剩下一生中最后一年时光,医生给我的家人下了最后的通牒,他们只是不想让我难过,所以没有告诉我,我知道这件事只是一个巧合,可是我还是知道了,我想在自己生命最后的时间任性一回,爸爸妈妈他们也默契的放任了我一次,我唯一的错就是连累了你,让你的初恋成为一场无望的骗局。可是,早死这真不是我可以选择的,谁还能不想好好的活着吗?哪怕是苟且偷生!在我仅仅二十五年的生命,换了三颗心脏,每天靠着大量的药物维持生命,就算如此我也很开心的过每一天,直到生命的终结。我想,爸爸妈妈他们挂的照片,都是我笑的很开心的照片吧?”
“恩,照片上面,你笑的特别灿烂,甚至看不出来你是个病人,”欧阳牵着暖暖的手,认真的说道:“你可以告诉我……”
“告诉你能改变什么?你只能和我的父母哥哥他们一样,无望的看着我生命无声的流逝,背着我偷偷的伤心难过,还能怎么样。还是你打算牺牲自己,为我逆天改命?我不需要!不论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所以你看,让你以为我已经变心了抛弃了你,然后你可以痛快的忘了我,去寻找新生活,不是很好吗?那时候我已经病入膏肓,药石罔效了,就是医生也只能医病,却不能医命……而且,两辈子的时间都过去了,你到底在纠结些什么?我以为这些事情你早就想通了,要不然你不会那么努力的学习医术,还要拉着我一起,任劳任怨任凭孙药王差遣,继承孙家,继承医术和道统,甚至你阴阳一脉的正宗传人的身份都不再提了。我也很想不通,我们之间到底还有什么深仇大恨,让你一直这么的折磨我?”
“你骗了我一辈子,我还给你一辈子,仅此而已。”
“说到底你就是不忿被我骗了,所以要百倍的讨回来,算了,就当我们扯平了好了。可是至少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我真的真的喜欢你,”暖暖擦干眼泪,笑的很灿烂,被泪水洗过的眼眸显得特别晶亮,“那是我一辈子最开心快活的一年,我一点也不觉得抱歉。”
“阿暖!”欧阳坐在老树根上,抱着暖暖,“你确实不需要觉得抱歉,我也很喜欢你,一直一直都是,从来没变过。”
“欧阳,我们这是和好了吗?”暖暖放松自己的身体靠在欧阳的肩膀上,随手掐了一把野花在手上把玩,不一会灵巧的把花编成了花环待在了欧阳的头上,笑的很是开心,“要是现在就有照相机就好了,我想把这一刻照下来留念。”
欧阳小心的把花环取下来,审视一会儿,又重新编了一番,给暖暖带上,道:“这样更好看一些,你跟我学了这么久的编花环,依然不怎么长进。阿暖,答应我,以后,不要在丢下我一个人。既然真的喜欢我,那就选择相信我,可好?不论这一次次的轮回是我们的机缘,还是我们的劫数,或者有今生没来世,我们都一起去面对,认认真真的过,不留遗憾,恩?”
“好啊!何况你都在我的灵魂上留下你的印记了,我去哪你不会跟着?只是你这么偏激可不利于养生哦。呐呐,”暖暖想起件事,眼前一亮,轻抚着欧阳被打伤的脸,“你是打算以后对我更好更好了,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
“显然你对于我们之间关系的认识太过于自我。如果你单方面对我进行虐待的话,我不认为承受你的虐待是我的责任,那时候我最应该做的事情是正当防卫。特别是你还是一个顶级的武者,如果我不自卫的话很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还有,”欧阳捧着暖暖的脸,特别认真的道:“我一点也不喜欢你哭泣的样子,更喜欢看你嚣张的天老大你老二的神气活现的表情。不准哭知道吗?”
“哼,我想哭就哭,你管得着吗?”暖暖翻个白眼,觉得欧阳这一本正经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操蛋了,如果她有蛋的话。另一方面也觉得怀念,当年她就是被欧阳这样子给吸引了,才不顾一切的与他坠入爱河。一晃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还是这样既霸道又焉着坏的样子,她却变的物是人非了,安静乖巧有点小任性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女魔头。
“在这方面我们两个还真是绝配的,我喝了那么多的墨水,早就染黑的了肚肠……”
“你的肚肠就没白过好吗?还需要墨水去染?你们谁染谁还不知道呢,”暖暖日常怼欧阳,“我和你说,我刚来的时候,原身差点和一个渣男私奔了……嗷……又不是我,我的老腰,你居然对我家暴!”
“那人是谁?我不杀了这混蛋,我就不姓欧阳。”
“那你跟着我姓闻人怎么样?”
欧阳:“你不会已经把人家怎么着了吧?”
暖暖一下子就炸了,“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把人家怎么着了,你转换立场也太快了,也太不坚定了。我之前不是告诉你我用别人的名义骗了几十万英镑吗?他就是那倒霉鬼而已。”
“哦,那我还是同情他……嗷,男人的腰不能随便掐的……好好,我错了还不行吗?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这还差不多。对了,我这里还有件事,”暖暖把班内特家的情况简要的说了一下,她想要了结和班内特家的因果,就不能看着把简就这么嫁出去。详细说了原身的悲催经历以及被接济了几十年的历史,这因果都赶得上父母生身养育之恩了,“特别是大姐简,就算她过的再怎么艰难,就算对莉迪亚有再多的意见,都一直坚持着接济她,直到莉迪亚亡故。”
“你大姐的问题,主要是知识储备不足,二是没有儿子,三是宾利心智不够坚定,见异思迁。归根结底,就是一个继承人的问题。其实我和班内特先生的观点差不多,你先别急着发火嘛,我来的时间可比你长多了,我是胎穿,也完全接受这里所谓的贵族教育,在上流社会,各自玩各自的夫妻不要太多。这里不是大唐,纳妾还名正言顺,这里是法律规定的一夫一妻制,私生子在有继承人的情况下,是不可能继承家业的。通过你的描述,简不是不能接受宾利在外面乱来,只是没有儿子所以晚年可能会过的比较艰难,心智也没有你看的那本书里面描写的那样脆弱,所以,暖暖,试着去相信简,有了你的帮助之后,她能处理好自己的家庭问题,其他问题就不是问题了。按照这里的规矩,你现在已经是福尔摩斯城堡的未来女主人了,那里什么都有,包括你想要的婚前培训的老师,都是现成的,你邀请简小姐去住就行了。交际什么的,只要实践几次,就会了,不用怎么学的。而且有了我们撑腰,宾利也好,达西也好,都是会审时度势的人。”
暖暖和欧阳商量过后,便就此定下了了结因果的策略,两人回到班内特家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出门要来找他们的女仆,午餐要开始了,班内特太太独特的神经质咏叹调,热情的招呼宾利和欧阳。宾利先生在照顾简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被班内特太太完全忽视的达西先生。这长袖善舞的能力,也是让人刮目相看。
暖暖抽了个空,和简,伊丽莎白说了欧阳的安排,两人如释重负,心头欢心,作为孝顺的女儿,简和伊丽莎白真的不想和从小就很疼爱的他们的班内特先生作对,惹他生气,那样对身体不好。现在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真是再好没有的了。
放下了心头重担,就算有班内特太太的脆弱神经作伴,暖暖的日子也过的很是顺心,欧阳和宾利几乎天天都要到班内特家做客,花式不重样的给两位小姐送礼物,宾利是为什么暖暖不知道,可能是纯粹的浪漫,可是欧阳,暖暖却知道,按照他送的礼物,暖暖一下子看出来,欧阳是在弥补曾经没有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婚礼,所以按照大唐的规矩,在走六礼。还特地向班内特太太问了她出生日期,欧阳神棍合了两人的生辰八字就悄悄的来告诉她,两人是天作之合。
两对新人,两场婚礼需要准备,班内特家虽然忙碌却渐渐的入了佳境,就在此时,班内特家在半夜的时候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