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为难

经过今日的事,意外又得了一笔银子。

“这人看着挺富贵的啊,怎么身上只带了二十来两?”叶惜儿有些不满,这些公子哥,出门不花钱吗?

她以前出门都不止带一张卡。

魏子骞也觉得有些少,是不是这人因为上次把银子输光了,不敢带银子在身上了?

“有了这二十两,可以拿来过年了。”叶惜儿冲魏子骞笑了笑,桃花眼里盛放开朵朵鲜艳欲滴的桃花,千娇百媚。

魏子骞心跳莫名有些加快,怦怦怦地犹如擂鼓。

他有些发怔得挪开了眼睛,却又忍不住重新挪回去看她。

“银子放在你那吧。”魏子骞声音都有些发紧。

“你不拿给你娘?”

“不用。”

“行,都放在我这里。”她欣然接受了这个管家的活计。

管钱什么的,是她现在最喜欢的事。

“万一我买东西花完了呢?”她可还有好多想买的化妆品和首饰呢。

“你花吧。”本来也是她得来的银子。

“那你去买条鱼,我想喝鱼汤了。”

“好。”

魏子骞出门买鱼去了。

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莫名喜气洋洋地气息。

“哥,你今日被打了还这么高兴?”是不是被打傻了?

魏子骞见巧儿那双探究的大眼睛,敛了敛脸上的笑意。

“今晚喝鱼汤。”

丢下一句话就大踏步出门了。

——

叶惜儿月事走的时候,她烧了一锅热水洗头洗澡。

收拾好自己就出门了。

她去了两个姑娘家里探口风,其中有一家直接不愿意。

另一家有些犹豫,不过考虑过后还是说可以跟马铁先相看相看。

毕竟曾经在赌坊当打手的名头不太好听。

做这种不正经营生的人,许多人家是不想沾边的。

而且马铁家的条件确实不太好,家里有个瞎眼的老母,一个瘸腿的弟弟,都得靠他一个人养活。

不过叶惜儿把马铁的劣势摆了出来,也把他的优势摆了出来。

马铁这人之前是有些不靠谱,第一次上门要债时的那种地痞流氓的气质,是谁见了都得绕道。

不过经过这几次的接触过后,叶惜儿发现马铁身上还是有一些可取之处的。

比如这人挺讲义气的,也是个孝顺的。

这些年,一直都是他在维持家里的生活,照顾着老娘和弟弟。

跟着马铁,至少不用担心被外人欺负,看他那一身的凶神恶煞,没人敢轻易招惹。

叶惜儿又去了马铁家,见到了马婶子和马铁的弟弟马石。

马婶子的眼睛确实是一点也看不见了,平日里只能照顾好自己的起居,做不了家务活。

马石的右腿有些跛,不如正常人利索,却不影响干活,现在每日在家接些零碎的木匠活,给人做个桌子板凳什么的。

叶惜儿看见这两人有些感慨。

当初她随便一搜,搜索到了马铁家的情况,还用这个来吓唬了他。

她那时也没在意过她随口提到的马铁的家人。

没想到,现在这两个人都活生生的站在了她面前。

马婶子和马石听到她的来意,又激动又热情。

“还以为铁子这辈子都说不到媳妇了。”马婶子哽咽着说:“我们铁子是个好人,只不过为了我和石子,不得已才去赌坊干活。”

“婶子,你先别哭,仔细你的眼睛。”叶惜儿有些头大,使了个眼色给旁边站着的马石,让他劝劝他娘。

叶惜儿实在是不适应这种哭哭啼啼的苦情氛围。

她除了在电视上见过,就从来没经历过。

所以,体会不到,也束手无策。

她是来说媒的,还是希望直接切入主题:“婶子,要不你先听听这姑娘的情况?”

“好,好。”马婶子擦了擦眼泪,想摸索着给叶惜儿倒水。

“娘,您别倒了,我给小叶媒婆倒了茶。”马石拦着他娘的手。

马石倒是长得和马铁一点不像,可比他哥长得秀气多了。

看着他的岁数也不小了。

叶惜儿偏了偏脑袋,或许,马家的媒可以做两单?

她清了清嗓子,拉回思绪,正色道:“这姑娘姓于,是锦宁县人士,家住在城北。”

“家里人口比较多,除了父母,上有三个姐姐,下有两个弟弟,她排家中老四。”

“家里除了爹在码头上打短工,其余人没有什么固定的活计。三个姐姐都已经嫁人,大弟在当泥瓦匠的学徒,包吃,没有工钱。小弟今年才十岁。”

“这个于姑娘本人是个性子软的,本就夹在中间,不受父母关注,自己也没有什么主见。”

“不过人是勤快的,做事麻利,自从姐姐都出嫁以后,家里的家务活都是她做的。”

“家里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做的饭菜也好吃。”

“话虽然不多,却是个心思细腻的,善于观察,是个懂得照顾人的善良姑娘。”

“她们家拿不出什么嫁妆,顶多陪嫁两件新衣裳。”

“这些就是大概的一些情况。”

叶惜儿一口气给说完了,拿出自己的水壶喝了一口水。

这个水壶还是她新买的,颜色是藤萝紫,小巧精致,刻着莲花,最重要的是还保温。

这个水壶花了她不少钱,她连手镯都没买,先买了它。

马婶子和马石听完,在她喝完了水,这两人还没回过神来。

“你们觉得怎么样?等马铁回来,你们给他传达一下情况,若是有意向,就定个时间跟女方那边见一面。”

“好,好。我们都听小叶媒婆的。”马婶子连连答应,神情激动,双目无神地望着叶惜儿的方向,仿佛能看见她似的。

“不是听我的,这种事得听你们的,你们自己满意了才行。”叶惜儿把话说完了,准备告辞,她今天还得去下一家呢。

“不管马铁同不同意,都让他来找我,跟我说一声。”

叶惜儿不再耽搁时间,马石送她出门。

临走时,叶惜儿回头对马石说了一句:“你的年纪也不小了,要不要我也给你找门亲事?”

本是随口这样一问,没想到马石脸色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眼睛里却带着感激。

“行,等把你哥的亲事办好了,我再帮你看看。”

叶惜儿挥了挥手踏出了门槛,啥也不用多说了,这小伙子估计也是一个想娶媳妇的。

不过,一下子说两门亲事,马家能拿出那么多聘礼和谢媒钱不?

叶惜儿摇摇头,算了,到时候她就少收一些银子吧。

谁叫她心善呢。

马石回到堂屋,握着他娘的手,高兴道:“娘,小叶媒婆说,等她把大哥的亲事定了,就给我说门亲!”

马婶子还沉浸在刚才的喜悦中,猛地听到这话,乐得都找不着北了。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今年我们遇到贵人了。”她双手合十,连连朝天拜。

“娘,我们有那么多聘礼吗?”马石有些担忧。

“有!有!娘存了,娘给你们两兄弟都存了娶媳妇的银子。”马婶子一高兴,立即起身去屋里翻银子。

——

叶惜儿下一家要去的还是在城北。

长石巷里住着一户特别奇怪的人家。

这家人常年关门闭户,从来不与周围的邻居来往。

叶惜儿认为,如果她都能把这家人搞定了。

那她以后也不用到处上门找客户了。

应该会转变成客户主动上门找她的局面了。

到了地方,还没敲门,就有一阵阵苦药味只往鼻尖里钻。

叶惜儿闻着这药味有些难受。

这段时间她在喝调理痛经的中药,喝得她次次都如在上刑一般。

她摒了摒呼吸,抬手敲门。

等了许久,都没有人来开门。

要不是确定屋子里有煎药的味道,她都要怀疑家里没人了。

叶惜儿不放弃,继续敲了敲门。

终于让她等来了开门之人。

开门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妇人。

老妇人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的手微抖,几乎站都站不稳。

“老人家,我是叶媒婆,想来给你家儿子说亲。”叶惜儿笑得人畜无害。

下一秒,老妇人啪一下,把门关上了。

差点撞到叶惜儿的鼻子。

她急急往后一仰,险险躲过。

叶惜儿后怕的摸了摸鼻尖,确定无事,才松了一口气。

她盯着近在咫尺的门板,实在没想到这个老人这么凶,一句话的机会都不给人说。

叶惜儿站在人家院门外,有些左右为难。

一看人家的态度就是坚决拒绝的。

她也不是那种人家不想说亲,她非要上赶着按头说亲的媒婆。

可是这家人真的很特殊,说不定是会扭转她目前局面的关键。

而且,说不准,她还可以救人一命。

这样的事,做了就是功德一件。

她没那个能力还能当做看不见。

现在她有这个能力,还能当做视而不见吗?

叶惜儿抬起手,想再次敲门试试。

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想到刚才老妇人的情况,她还是明日再来吧。

叶惜儿心里揣着事回了魏家小院。

她有些困惑,以前她就算考试挂科都从不放在心上的。

现在怎么会为了一单‘业绩’这么上心?

——

晚上,魏子骞回来时,难得的没有看见那个女子坐在灯前写写画画。

叶惜儿躺在床上发呆,整个人没精打采的。

她是个很容易放弃的人,也是个很会坚持的人。

比如之前的体侧,跑八百米,考试不及格,补考也不及格,她直接就放弃了。

但学校说这学期语法课第一的人,可以在校庆上当韩语主持人。

她一个平时排名在中游的菜鸡心动了。

天天晚睡早起的练习,不逛街也不购物了。

坚持了好长时间,次次小测的排名都在上升,已经进了前五名了。

前面三名都是学校的天赋级学霸,次次在排名榜上神仙打架,不是你第一,就是他第一。

叶惜儿学的都快吐血了,连她弟弟都看不去了,说她至于嘛?

高考也没见她这么努力。

但她的那股倔劲好像又犯了,平时想要的东西很少,一点困难就可以说放弃。

一旦有了想得到的东西,她比谁都能坚持。

叶惜儿也说不清她为什么想要去当那个什么韩语主持人。

她虽然张扬了些,却也不是那么爱出风头的人。

结果倒好,还没到考试呢,她就穿过来了。

白白让她努力了那么久。

叶惜儿难得的在床上唉声叹气,不知道还要不要坚持去给那家人说亲了。

人家明显不愿意,她还要凑上去,也太讨嫌了。

魏子骞熄灯上床了她都没发觉。

“怎么了?”直到旁边响起男人的声音,还把她吓了一跳。

她床上怎么会有男人的声音?!

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她旁边睡着她现在的相公。

叶惜儿的脚不经意间碰到男人的小腿,有些不自在。

鼻尖又萦绕着隐隐的花香味,很清透,很柔软。

她下意识悄悄地吸了两口,仿若那吸食男子精气的女妖精。

以前有人送她礼物,总有人送各种高级香水。

却没有人知道,她其实只喜欢那种淡淡的自然花香,轻柔干净。

隐隐约约,若影若现,却勾得人心痒。

作者有话要说:预收文《芥末药》

*烂人真心,最为致命

1.

江芥是烂人,街坊邻里都知道。

有的人烂在表面,有的人烂在里子。

江芥里外都烂透了。

一年进八回局子,回回原因不同,还时常把亲爸打进医院。

他荤素不忌,行事张狂,毫无原则,爱好是搞钱。

江芥很忙,有多忙?

一晚上可以辗转三个女人的房间。

有不少女人痴迷他身上那股子邪性、狂野、具有攻击性的坏。

当有人主动靠近他,带些暗示性意味时。

他欣然一笑:“行啊。”

“多少钱,开个价。”

对方诧异愣住,显然意外至极。

他挑眉,没什么耐心。

“怎么?没去打听打听?”

“我可不是免费的。”

2.

沈梨药生下来药不离身,体质孱弱,性子缓慢,学校的体育项目从不参加。

她跟这片所有的邻里一样,听着江芥的荒唐事迹,而后避而远之。

只是她有些疑惑,为何每次去钢琴室的路上都能遇到江芥?

3.

江芥够狠够毒,锈迹斑斑。

可当沈梨药躺在医院的时候,是江芥提着阴了地头蛇的钱交的巨额手术费。

后来一直被地头蛇穷追猛打,死咬不放。

他每一次来医院见她都匆忙又狼狈。

4.

江芥前二十年从各种门道弄来的钱,全部换成了一颗心脏,装进了沈梨药的身体里。

他说,钱是脏的,心脏是干净的。

5.

他亲生父亲说:江芥,你就是天生的坏种。

给他取名,命如草芥。

——他的命如路边干枯的野草一样脆弱、短暂且轻贱。

沈梨药想了想,对他说:江芥,你吃过芥末吗?

——味道微苦,常常带有辛辣芳香,对味蕾有强烈刺激,却独特无比。

芥末粉润湿后会散发出别样的香气。

有的人闻都闻不得,有的人却喜爱异常。

江芥是烂人,唯独对沈梨药有一颗真心。

天生劣种Χ脆皮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