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这一晚,胤禛自然是又留宿在清漪院的。

几日未见,这晚二人过的依旧蜜里调油,结束时,耿婧娴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胤禛却是一脸餍足。

胤禛沐浴后再躺上床上去,耿婧娴已经有些迷糊了,感觉到胤禛上床,还费劲的睁开眼,嘴里小声的叫了一声‘爷’。

胤禛躺下去,把耿婧娴搂进怀里,肌肤相贴,传递着对方的温度。

“嗯,是爷,乖乖睡吧。”

“嗯。”

第二天醒过来时还是被苏培盛的声音叫醒,连胤禛都还躺在床上没起。

听到苏培盛的声音二人睁眼,耿婧娴对于自己睡到了胤禛怀里一事感到非常震惊,她的睡姿一直都很好的,她什么时候睡到四贝勒怀里去了。

“醒了?”

耿婧娴:“醒,醒了。”

说着从胤禛怀里挣扎出来,一骨碌爬了起来,“主子爷还要上朝,婢妾伺候您洗漱。”

耿婧娴已经起来了,胤禛也不拒绝,应了一声,随后喊了苏培盛带人进来。

胤禛适时的抬手,转身,让耿婧娴更方便给他更衣。

今日时间已经比平日里晚了些,胤禛上朝已经来不及用早膳。

胤禛:“爷走了,今日不必请安,可以多睡一会儿。”

“嗯”在胤禛转身的时候,耿婧娴突然伸手拽住胤禛的衣摆,轻轻的扯了扯。

胤禛停下脚步,回头:“嗯?”

耿婧娴:“爷您等等。”

说完转身去床旁的小木盒里把那个荷包拿了出来。

期期艾艾的递给胤禛。

“爷,这是婢妾自己做的,婢妾女红一般,还望爷别嫌弃。”耿婧娴磕巴的说着,把荷包往胤禛手里塞。

胤禛低头一看,“自己绣的?这是...菖蒲草?”

荷包上的菖蒲草绣的其实挺好的,栩栩如生,可见她的用心以及自谦。

耿婧娴一脸惊喜:“爷看出是菖蒲草了?菖蒲草祛避邪疫还寓意祝福,婢妾觉得很适合送给爷。”

胤禛笑了,伸手原本想捏耿婧娴的脸,只不过还没上手便想到昨晚她撒娇说总捏一边脸,两边脸颊都不一致大小了,于是把手落在耿婧娴的头顶,揉了两把:“你有心了,爷很喜欢,给爷戴上?”

胤禛当即侧过身,示意耿婧娴把他腰间佩戴好的荷包拿下来换上新的。

耿婧娴这会儿是真的感到惊喜了,这是不是说明了,四贝勒对这个礼物还是满意的?

满意就好,只要四贝勒喜欢就行。

于是立刻解下胤禛腰间配戴的荷包,然后把新的给佩戴上去,抚平一下,随后退后两步,上下一打量:“真好看。”

胤禛失笑,哪有自己夸自己的?

再抬手在耿婧娴头顶拍了拍:“再休息会儿,爷回府后再过来。”

耿婧娴没想到还能有这好事,当即笑着点头,直到把胤禛送出清漪院的大门后,这才打着呵欠回来房间。

坐在床上,耿婧娴抬头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刚刚被胤禛又拍又揉的,似乎还能感受到胤禛掌心的余温一般。

“他这是把我当小孩哄了?”

耿婧娴喃喃道。

对于胤禛说回府后再过来一事,耿婧娴虽然惊喜但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四贝勒虽然说是这么说的,但总归要人真的来了才算数。

于是又躺回去蒙着头睡到天彻底亮了后才起来。

今日起迟了,但是早餐却异常丰富,主食薏仁米粥,鸡丝口蘑馅的小包子和荷叶小饼,再配上酱杏仁,糟鸭蛋,卤虾茄子,还有一盅淋了香油口感嫩滑的鸡蛋羹,甚至还贴心的给备了八珍糕和枣仁糕。

耿婧娴坐在桌前:“今日怎么这么丰富?给钱了?”

秋霜笑道:“没有给钱,奴婢过去时,大厨房的人已经把膳食装好了,奴婢便直接提了回来。”

她一过去,大厨房的人见着她热情又恭维,她也没好意思去打开食盒瞧瞧有什么,不过,就算她打开看了,要给钱,大厨房的人都不会要的。

主子爷这个月到后院歇息的次数比以往都要多,而其中,她们格格这儿就占了一半以上的次数,也难怪大厨房的人争着要讨好。

耿婧娴闻言,了然。

她自然懂这种事的。

罢了,大厨房的人要送便送吧,她就当沾便宜了,等再过段时间,府里的人发现她并不受宠后,这种好事就要花钱了。

而且,这些东西她要是一直不接受,只怕大厨房的人会坐不住的。

于是耿婧娴又美美的吃了这顿早餐,还把自己给撑着了,让霜红看的又担忧又想笑的,连秋霜也是唇角弯弯。

秋霜:“格格,奴婢们陪您去花园走走,消消食吧?”

耿婧娴揉了揉肚子,确实得走动走动消消食了。

耿婧娴这头岁月静好的,李侧福晋那儿可就不太美妙了,低气压笼罩着,奴才们说话都不敢大声。

餐桌前,二格格正陪着李侧福晋用膳。

二格格盛了碗汤端给李茹芸,“额娘喝点汤吧,您昨日就不怎么吃东西,肚子里还有弟弟妹妹,久了会受不了的。”

李茹芸脸上尽是不悦,“说了多少次了,额娘肚子里的是弟弟,是弟弟,不是妹妹。”

二格格无奈笑道:“好,额娘您别急,是弟弟,弟弟,您喝点汤吧,您不饿,您肚子里的弟弟恐怕也饿了。”

听到这里,李茹芸才意兴阑珊的喝了两口汤,“好了,你快说说,昨日额娘让你去找你阿玛求情,到底怎么样了?”

昨日二格格一出去就是一个时辰,回来后又有夫子过来教学,这个时候她是不敢去找二格格追问的,不是怕二格格,而是忌惮二格格的奶嬷嬷,那是德妃娘娘赐下来的人,只听命于德妃娘娘和主子爷,她若是敢搅扰二格格学习,只怕奶嬷嬷要向宫里告状了。

后来时间晚了她也没机会问,记挂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等到现在,二格格奶嬷嬷不在,她才敢问起。

二格格:“额娘,女儿昨儿已经去找过阿玛了,阿玛说,额娘有孕,要静养。”

李茹芸:“静养?我还要怎么静养啊,你要帮帮额娘,额娘要是一直被禁足,你阿玛总有一天会忘了额娘的,额娘要是没了宠爱,你和弟弟就会被府里的人欺负的,你要帮帮额娘,不行,你再去找找你阿玛求情,你求情如果没用,你去前院找你两个弟弟,让他们帮额娘求情。”

李茹芸拽着二格格的手央求道。

她觉得肯定是因为二格格是女儿,所以她去求情没有用,如果是弘昐或者弘昀去替她求情,贝勒爷肯定会听的,只是现在她不能出院门一步,她的人也进不去前院,除了二格格,二格格虽然和她一起住,但是并没有被禁足。

二格格冷静的看着自家额娘:“额娘,女儿不会去前院找弟弟的,您还看不明白吗?这次让您禁足不光是嫡额娘的意思,也是阿玛的意思吗?”

李茹芸:“不,不可能,你阿玛怎么会禁额娘的足,都是乌拉那拉氏的意思。”

她怎么会没看出来,她又不是傻子,只是她不肯相信罢了,她不相信会是贝勒爷要禁她的足,她还怀有身孕,贝勒爷怎么会那么狠心?

二格格叹口气,李氏是她额娘,做女儿的怎么好说自己额娘的不是?

可是,她要是不说,额娘就永远不会知道她错在哪里。

不,或许额娘知道,她只是不觉得那是错。

二格格:“额娘,自从您有了身孕后,给嫡额娘请安您去过几次?您去的那几次又有几次是没有晚到的?中秋前,外祖和舅母带着李家表哥进府来看您,您让弟弟带着他们去花园玩,遇上了弘晖,表哥对弘晖不敬,您当真不知道这件事?您觉得,他们又是哪里来的胆子对弘晖不敬的?甚至您还亲口说出阿玛不在乎您肚子里的弟弟妹妹的话来,其他种种我就不说了,就这几件,您还觉得自己委屈没错吗?”

她长大了,又是阿玛的第一个孩子,很多事她都懂,甚至之前嫡额娘还把她叫了过去,把额娘禁足的原委说给她听,她当时就很...羞愧。

二格格深吸一口气:“女儿冒犯了,额娘您自己想想吧。”

李茹芸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二格格。

李茹芸:“是,自从有孕后,我是没去请安几次,我有身孕在当然要以肚子为主,只不过少去几次请安而已,这算什么大事?至于你表哥他们,那不过是小孩子闹着玩罢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二格格摇了摇头,额娘听不进去她也没办法。

其他事都可以大事化小,可弘晖那件事怎么大事化小?

弘晖是嫡长子,是将来要继承阿玛爵位的人,李家表哥凭什么和弘晖‘小打小闹’?

他们有什么资格?

要说不是额娘和外祖她们在李家表哥他们面前说了什么,她可不相信李家表哥他们敢对弘晖无礼。

至于说了什么,她也能猜到,无外乎额娘膝下子嗣多,嫡额娘只有弘晖一个,现在额娘又有了身孕,更加助长了他们的野心。

二格格:“额娘,如果您不想弟弟们被阿玛牵连厌弃,被嫡额娘针对,您还是收敛些好。”

话已至此,能说的她都说了,额娘若是不听,她说再多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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