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耿静娴丝滑的跪了下去,胤禛忍不住眼角抽抽,他很吓人吗?
胤禛:“怎么,爷很吓人?还是说你喜欢跪着?”
耿静娴摇了摇头:“回爷的话,不是,只是婢妾第一次见到爷,被爷的英姿惊叹住,有些不由自主。”
耿婧娴的话把胤禛给逗乐了。
胤禛:“起来,可用过膳了?”
见胤禛态度柔和,耿婧娴又坐了下来,心想,四爷这态度,应该是没认出她来。
也对,她本就不是什么国色天香让人一见难忘的姿色,而且那晚又天黑,街上人又多,就只是一个小插曲,四爷不会记住她。
这么想着,耿婧娴也淡定下来,回答着胤禛的话:“回爷的话,婢妾已经用过了,爷可要用夜宵?”
难不成四爷饿了?
耿婧娴并不觉得四爷会是个和自己来话家常的人。
胤禛盯着耿婧娴看,屋里点着红烛,烛光摇曳印照着,越发显得耿婧娴温婉柔和。
“既然用过了,那就陪爷说说话,中秋那晚的灯会可好看?”
瞧着耿婧娴放松下来,胤禛勾起嘴角,饶有兴致的问道。
本以为胤禛不会记得那天的事和那天的她,冷不丁胤禛突然又提起,还明明白白点出来,耿婧娴觉得自己的腿又软了,差点儿再次跪下去。
好在是用手扶着桌子才没跪下去。
耿婧娴低头想了想,脑子飞快的转着,随后半抬头笑笑:“原那天是碰着爷了,婢妾真是失礼了。”
只说那天抓住他是失礼的事儿,坚决不提其他。
虽然那时指婚的圣旨还没下,但是留了牌子就代表是有主了的,不管是进皇子阿哥府还是王公大臣府上,那都是板上钉钉的事,确实不应该在外乱逛。
可话又说回来,虽然是留了牌子,但到底指婚的圣旨还没下,也不知道去哪家,她还是耿府的格格,跟随阿玛额娘出府也不算大错。
这全看四爷是怎么想的了。
可是瞧着四爷这态度,似乎也不像要怪罪的模样,所以耿婧娴是坚决不提。
胤禛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扳指,“那日的灯笼可买下了?”
耿婧娴:“回爷的话,买下了。”
胤禛点点头:“那盏灯笼着实不错,做工精致,适合你。”
耿婧娴闻言微微有些诧异,四爷这话的意思是真的记下了哪盏灯还是随口的敷衍?
那场小意外不过眨眼,四爷真的会记下?
可是,若说是敷衍,四爷又有什么需要敷衍她的呢?
胤禛挑眉:“不信爷记得哪盏灯?是一盏嫦娥奔月可对,那嫦娥还抱着一只肥兔子。”
胤禛忘不掉那天突然被一只纤细白嫩的手抓住,下一刻便看到一张发自内心,笑靥如花的少女的脸,那抹的笑容让胤禛深深记住了她。
耿婧娴:“……”那只兔子哪里肥了?
可是耿婧娴不敢反驳。
“爷记性真好,确实是一盏嫦娥奔月的花灯,还抱着一只小兔子。”耿婧娴在‘小’字上特意强调了一下。
胤禛乐了,还有小脾气呢?
“过来。”胤禛声音低沉,不带笑意。
耿婧娴心里一咯噔,四爷这是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她什么也没做不是吗?
怪不得在梦中,当今圣上曾说过四爷喜怒不定的话。
耿婧娴站起来,略微踌躇一番后还是走到胤禛跟前,心想,就算四爷不知道为什么生气了,总不至于对她动手吧。
耿婧娴在胤禛跟前站稳,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过,突然胤禛伸手牵住她的手腕,然后再一个用力,耿婧娴旋转小半圈后,跌进胤禛的怀里,直接坐到胤禛的腿上。
反应回来发生了什么事的耿婧娴彻底僵住了。
虽然她是四爷的格格,在梦中还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是,梦中可没有这么亲密的画面。
除去梦见的事,四爷是他除家人外第一个接触的外男,而且还这么的亲近,亲近到能感受到四爷沉重的呼吸,以及身体接触部分传来的温暖。
耿婧娴瞬间红霞爬了上来,双颊绯红,又羞又急,眉目含羞又带着无措的望向胤禛。
“爷,婢妾……”耿婧娴咬了咬唇,想开口说什么又停了下来,欲语还休。
胤禛:“想说什么?”
耿婧娴摇了摇头:“没,没什么。”
这个时候,这个场景她能说什么?
胤禛另一只手环在耿婧娴腰际:“那就说说那晚之后的事,灯会可好玩?”
苏培盛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看似一本正经,实则心头有些惊讶,不知是主子爷心情好呢还是这位耿格格是真得爷的心。
耿婧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时候胤禛还颇有心思的和她话家常,不过既然问起,她自然是要回答的。
耿婧娴:“灯会自然是好玩的,婢妾从小出门的机会并不多,也仅这几个热闹的日子,阿玛额娘才会带婢妾出府。”
胤禛:“看来你阿玛额娘对你颇为疼爱。”
耿婧娴听他这么说,微微抿了抿唇,笑了笑:“是,婢妾的阿玛额娘确实很疼爱婢妾。”
二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都是胤禛在问,耿婧娴小声回着话,因为凑的近,耿婧娴身上淡淡的兰香萦绕在二人周身。
突然,胤禛把耿婧娴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今晚是你我的好日子,若是辜负了可就太可惜了。”
耿婧娴在胤禛怀里低着头,脸却红了起来,特别是白嫩圆润的耳垂更是瞬间红的滴血。
胤禛唇角上扬,显然心情很不错。
四周的床帏被放下,烛光顿时昏暗下来,摇摇曳曳。
床帏内却又是另一个世界,火热起来。
苏培盛早早就有眼色的带着霜红退了出去,并不走远,就在门口站着,以防主子吩咐听不见。
听着里头依稀传来的声音,未经人事的霜红不由的红了脸,有些心疼担心格格但又替她们格格高兴。
霜红:“苏公公您去休息吧,这有奴婢守着,您明日还得伺候贝勒爷,须得养足精神才好。”
门口除了他二人自然还有奴才伺候,霜红也想卖个好,给格格结个善缘。
苏培盛乐呵呵的笑了:“你这小丫鬟倒是好心,是跟着耿格格进府的?。”
“是。”
一来二去倒是聊了几句。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不过须臾又传来主子爷叫水的声音。
一直到临近子时,院里终于恢复了宁静,这个时候,苏培盛才去一旁的耳房小憩,就像霜红说的,他终日得跟着爷伺候,自然得养足精神才行。
寅时过半胤禛便醒了,早已养成了习惯,今日得上朝,更是要起早。
胳膊边有一处热源,耿氏正紧紧贴着他,睡相倒还是规矩的,双眼紧闭,显然睡得正香。
依着规矩,耿氏得起身伺候他更衣,不过想着昨晚是她初次,又闹了那么久,便不打算叫她,正想悄悄起来,外头倒传来苏培盛报时辰的声音。
胤禛:不省心的东西。
而床上的耿婧娴果然在听到苏培盛的声音后醒了过来。
身体有些酸痛,听到声音耿婧娴睁开眼,正好对上胤禛那双幽深的眼,四目相对,耿静娴意识回流瞬间想起昨晚的种种,羞赧上了心头。
再一看胤禛已经下床,立刻忍着酸痛爬了起来:“爷,婢妾起晚了。”说着从床上下来。
胤禛虚扶了一把,“你身子不爽利,不必伺候了。”
耿静娴笑笑:“爷体恤婢妾,婢妾可不能恃宠而骄。”说着还是起身伺候胤禛穿衣。
谁知道四贝勒的那句话是不是故意试探她的?若是她顺势应下真的不伺候,四贝勒生气了怎么办?
她虽然从梦中窥探到自己的一生并不受宠,也打算不作为不改变就同梦里一般度过一生,但是,能讨好四贝勒,在府里生活的更舒心一些又何乐而不为呢?
只要四贝勒不是厌弃了她,一个月能来她院里一次,她在府上就不会过得困难,而且,她还盼着四爷能记着她,她可有个儿子在四贝勒那儿,她还想儿子能顺利来到她身边。
耿婧娴要伺候她穿衣,胤禛就不再拒绝,任由耿婧娴动作。
“你再睡会儿,今日要去给福晋请安,爷若是下朝回来的早就陪你过去。”
临走前胤禛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耿婧娴先是一愣,随即心里有些欢喜。
她入府第一天请安,也是去见四爷后院其他女眷,四爷在不在场有很大的区别,一般来说,四爷不在场也没什么,毕竟四爷又不是困于后院的女眷,他自有公务要办,可是,要是四爷能在场,至少说明一点,四爷目前对她还算满意。
四爷的满意对于府里的女眷来说那就是荣宠,在看人下菜的后院里,有这份荣宠,那就会过得好。
虽然她是没想过要什么争宠,但是她也想过得舒心,毕竟有那么多年去了,天上掉的馅饼她为什么不要?
这是四贝勒自己应承的,她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是,婢妾等爷回来。”耿婧娴笑着把胤禛送出院子。
入府第一天,四贝勒对她应该是满意的吧。
怀着这个猜测,耿婧娴再次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