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擅以善、恶来评估一个人。
——沢田花铃
等待被处理的文件厚度和已经被处理的完全是旗鼓相当,若是自己没有来这儿,里面涉及的家庭还有多少在未来都会家破人亡?
诅咒师。
施展的能力是以人命为代价汲取,达到让施术者长寿、强大的目的。
撇眼此刻已经‘报废’瘫在地上的施术者,沢田花玲想起之前他还试图让那种恶心巴拉的虫子黏在自己身上。
啧。
完全没有多余的同情心啊。
勾勾手,让站在角落的小夜左文字把中间的金牙男压到跟前来,将厚厚的资料裹成长筒,不留情面地拍向他的脸庞,‘啪’地拍出道红印。
沢田花铃昂起下颚,用电视机里反派BOSS才会有的口吻,说:“呐,现在有一个机会在你面前,如果回答不能令我满意,就敲掉你的每颗金牙融成戒指带手上,明白吗?”
“明白、明白!”
汗如雨下,金牙男堪比黑熊壮硕的身体瑟瑟发抖,就冲着被她毒打过的诅咒师大人,现在已经不知死活地躺在地上,根本不敢反抗和低估眼前少女。
[咦~万一他没有刷干净牙怎么办?有食物残渣怎么办?或者再恶心点有牙结石怎么办。]
沢田花铃:臭杠精!
[我只是威胁他而已,谁真得会这样做啊,你是ETC吗?整日都自动抬杠。]
弥额尔在内里傲娇地轻哼,[万一你有特殊癖好喃……。]
正压着金牙男的小夜左文字,眼见刚才表现凶巴巴,发完言的少主脸色瞬变,有点像大将以前时不时会出现的情况。
“
少主,您想上厕所吗?”
小夜左文字说得认真,平日表情甚少的脸上全是关怀。
刚被弥额尔噎过,现在又被小夜左文字噎,沢田花铃颤抖着假笑问:“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小夜左文字歪头,一脸无辜道:“大将以前每次都是因为便秘才会脸色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弥额尔笑得堪比老鹰打饱嗝儿。
一口气憋在胸口,沢田花铃伸手扒拉着小夜左文字额前的蓝色刘海,然后掐住他可爱的腮帮子揉捏,语气不善:“小夜啊,千万不要问花季少女她是不是便秘哦。”
“肿么……大杠不惜唔……哈嘎!”小夜左文字被揉得脸颊泛红,话都抖不清。
沢田花铃皮笑肉不笑,说:“因为那坨卡在母上身上的——哔——,被转移到我的身上了喃。”
[喂喂!把人形容成——哔——太过分了。]
呵。
懒得搭理活跃的弥额尔,教育完小夜左文字,已经维持不了凶悍的人设,索性直接将手中的资料往天上一扬:“你的回答只能是‘A’。”
哗啦啦啦啦。
雪白的A4纸在半空散开,纷纷扬扬地缓缓落下,霎时好看。
唯独金牙男无法去欣赏这样的场景,他脸色青色,虚汗不断滚落,死死盯着扬起的合约纸。
[破势·二]
啪。
响指过后所有飞舞着的白纸被点燃,迅速化为灰烬。
“今天过后这些家庭的债务,你们只能要求对方偿还本金,以及初期商定的利息,而用手段骗人签下的资产抵押和高额利息都必须取消。”
什么?!
金牙男脸上的横肉都写着‘肉疼’,他为让人签下借款合同,定下的利息对比银行还低上许多,本就是利用阴阳合同吃掉他们的财产,现在被人要求按照原合同办事,根本是要把他们往死路上逼。
半空飘下的灰烬,每一片都代表着巨额财富离他远去。
眼见辛苦筹划的一切化为乌有,金牙男终于起了反抗的心思,猛地站起来冲向落下的黑色灰烬,企图用手抓住。
“不可以!不可以啊,这些东西都是要敬献给盘星教的大人们。”
喃喃着陷入癫狂,恶狠狠地回头注视着,唾沫飞溅咒骂道:“蠢货你知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我们都会完蛋的,那些大人都不会放过我们的……。”
曾经的他也只是路边的小混混,要不是盘星教的人给了他启动资金和安排诅咒师大人给他,是无法迅速吞并周围所有的黑势力。
收获与付出是相等的,收到的这些财产80%是要上供给盘星教,现在一切被毁,他会被抛弃的。
大金牙眼球快爆出眼眶,足以说明恐惧达到顶尖,身体绷紧。
沢田花铃皱眉,“盘星教?”
“呵呵……哈哈哈。”
原本被今剑控制住的诅咒师发出令人犯怵的笑声,抬起沾满鲜血已经模糊的五官,门牙掉了好几颗,导致他说话都漏风:“以为制服住我就算成功吗?哼,比我厉害的诅咒师比比皆是,你逃不掉的。”
这间公司背后关系错综复杂,通过诅咒他人来积累财富以供盘星教使用,并每年支付不同诅咒师大额费用,他们中不有少人会通过这儿来洗‘q’。
找回勇气的诅咒师咳着血狂笑着,不知天高地厚的敢动这地方,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招惹到不该触碰的世界。
比他强大的诅咒师要想弄死她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甚至是生不如死!
诅咒师阴森地诡笑起来,往日里坑害的人不在少数,对于他而言,这些‘猴子’根本就不配存活,是用来填补、加强咒力的工具。
死死盯住坐在沙发上悠哉的女孩,已经在想象她会落入何种悲催的境地,不顾脖间的刀刃,继而大笑起来。
今剑:“他看起来很开心的样子。”
笑面青江冷清的哼声,挥刀直接斩断脚下踩着的[蛆]:“看,现在他开心不起来了。”
噗,黑红的鲜血从诅咒师口中喷出,瞪大的眼瞳布满血丝,正如笑面青江说的那样,他再也笑不出来了。
利用诅咒捏出的咒灵给寄生者带来霉运,在吞噬对方后化为养料输送给施术者。
现在诅咒被斩断,诅咒师痛苦地喊叫着全身干瘪下去,形如一具干尸,眼看着是彻底没了气息。
!?
大金牙见状立刻收声,他本是赌女孩可能不会真的对他们下狠手,但眼前这个长发男人就说不一定了。
虽然惧怕盘星教的势力,可当下如果不能保住自己的命,其余什么都只是浮云罢了,咬牙狠心的立刻重新跪下去,痛哭流涕起来,能屈能伸的模样刷新了沢田花玲的认知。
“我们不想做这样的买卖啊,但盘星教不是谁都能抵抗的,您们也瞧见了刚才的诅咒师大人,如果不听话很可能会被诅咒缠身。”
身后的爪牙们纷纷点头,学着老大把问题全部推给盘星教,反正现在这群人他们惹不起,盘星教他们也惹不起,不如让他们自相残杀。
大金牙企图打出温情牌,说着:“钱是他们自己愿意借的,利息都是说好的,我们不过是想混口饭吃,养家糊口。”
就差没有说出那句传统名言‘上有九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嗷嗷待哺。’
诅咒师做出的事情没有下限,留下来的用处不大,他平日害了太多人,如今被斩断诅咒反噬而亡,不过是因果报应。
冷漠地扫眼卷曲的干尸,沢田花铃踢了脚大金牙,对他迅速倒戈的样子感到一阵牙疼:“盘星教的事情我会核实,但你用欺诈的手段谋取他人财产,不可饶恕。”
“这……。”
“死或者坐牢自己选。”
大金牙把想要商讨的话咽回去,面容扭曲最后只能妥协。
沢田花玲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追讨原本商讨好的利息和本金的确无罪。”
大金牙立刻眼前一亮,谄媚地说:“您可真是明白人啊。”
“但是,之前使用手段获得的物品必须全部还给受害者家庭。”
沢田花铃站起身,拉开书桌下的抽屉,里面才是一些借贷人真正签署的合同,继续说道:“不要让我知道你们再去找他们的麻烦,或者继续试图用肮脏的手段盗取他人的财产。”
紫色的火焰包裹着左手,对准厚实的办公作用力一拍,桌子顿时被诡异的紫色火焰包裹,眨眼间烧成一堆木炭。
“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处理完这些事情,盘星教的事不许再接触下去。”
“嗨!!”
大金牙看着少女在火焰中完好无损的手,头皮发麻。
》》
[难道你不该是把所有的债务都摧毁掉吗?]
领着家里的刀剑走出办公楼,沢田花玲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啧,可他们手段不光彩,高利贷可是会摧毁一个普通家庭的,你想想这些人得多可怜。]
沢田花铃对弥额尔突然泛滥的同情心感到奇怪,问:“和你有关吗?还是和我有关。”
[哇哦~你这发言有人渣的味道。]
沢田花铃抽出临走前拿走的资料和借条,上面赫然写着吉吉润二郎,思考该怎么办。
[既然你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干嘛单单拿走吉吉便利店的借条?难道他们就可以逃脱欠债还钱。]
在仔细看过借条里的条款以及借走的金额和利息,确认无误,沢田花玲冷哼:“谁说吉吉爷爷他们可以不还钱了?”
[那你干嘛拿走他们的借条]
沢田花铃把欠条和合同,全部交给身后跟着的笑面青江,“明天带上博多去吉吉便利,告诉他们债权人变更,把钱还给你们就把这些东西清理掉。”
[一股人渣的味道迎面而来。]
“都说出来是为了赚钱,这欠款利息中也有我兼职的血汗钱,帮吉吉便利店摆脱被高利贷蚕食,难道不该收点辛苦费?”
作者有话要说:弥额尔:你是人渣吗?
沢田花铃:不是,在下普通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