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偶遇熟人打招呼,而对方却根本记不起自己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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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遇见这种尴尬事情,虎杖悠仁对上清澈如水的双眸,后颈感到酥酥麻麻的异样,挪开眼,紧张地抓着后脖的碎发,想着要不假装没有打招呼?
“虎杖?”
呼~。
好在是被认出来了,而不是有被当成什么奇怪的人。
虎杖悠仁因为紧张而僵硬的微笑放松下来,透着点无奈:“哈、哈哈哈哈,是我……沢田家姐姐。”
半路被人叫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沢田花铃愣神片刻,很快从对方奇特的发色认出人来。
虎杖悠仁,邻家老爷爷家的孙子。
和沢田熏(后改名:李熏)曾经在一个幼儿园和小学的读书,两人性格尽管南辕北辙,但玩得一直很好。
幼年的小虎杖有种特殊的‘魔力’,总会让人忍不住对他抱有好感,小小年纪情商就高,在班级里像个小太阳,连老师都会时常夸赞他。
有好的例子就会有相反的例子,他的对立面就是沢田熏同学,两人能成为朋友可是惊呆了他们的老师。
沢田熏,在幼儿园就表现出孩子王的气势,把整个班级的同学当做部下来训,自称‘熏殿’……因为这事没少被请家长,甚至还被家长群诟病。
嘴角微抽,沢田花玲发现原来弟弟的中二病不是无风而起,而是根本就一直未好过,成为异世界领主也跟个黑心老板没什么区别。
面对已经长大不少的虎杖悠仁,沢田花铃下意识把两人放在一起对比,眼神明亮、单纯,有些羞涩的虎杖悠仁就可爱多了。
脑海里出现沢田熏臭屁又傲慢的脸,恨不得一鞋拔子给他抽过去。
“咳、咳。”
沢田花玲羞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最近过得如何。”
虎杖悠仁不假思索,露出整齐洁白的牙,爽朗地笑着回答:“很好。”
沢田家搬走有两年了,听说是沢田姐姐的身体不好,必须回种花国修养。
意外在花店偶遇沢田花玲,虎杖悠仁有些开心。
一来是看人气色不差,应该是大好了;二是见对方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莫名的亲切感使他安心。
高中前阿熏就离开仙台去了东京,虽然宣誓过什么‘朕一定会回来的,这片领地就暂且交给虎杖你了’的话。
可熟悉的人接二连三的离开,就算是性格直率、外向的虎杖悠仁,免不了会在回家单独待着的时间里感到孤独而难过。
久别重逢,两人很快就唠上了。
“我现在是在东京读书,阿熏他在并盛町读书,你们之间应该还有联系吧。”
“嗯,有时候会在网上联络。不过最近半年发短信、电话都未有人接听,吓得我差点跑去东京找他。”
“那个臭小子啊,连我的讯息也是没有回复。说是学校外派到其他国家游学了,所以电话接收不到讯息。”
“原来如此,只要没有什么大碍,我就放心了。”
“噗,虎杖真是一点儿变化都没有,对上阿熏还是那么的温柔,要我说就该修理、修理他。”
沢田花玲说着亮起自己的拳头,惹得虎杖悠仁‘扑哧’笑出声,脸颊覆上红晕。
每次听沢田姐说要收拾阿熏,就能想象到他惊慌的神情,虎杖悠仁很难忍住不笑出声,用拇指擦拭着眼角笑出的眼泪,摆手着说:“算了吧沢田姐,真要收拾……请务必让我亲自动手。”
虽然两年未见,可谈起沢田熏来,两人都不见客气,使得之前没有认出的尴尬气氛都冲淡不少。
望着笑容灿烂的大男孩,沢田花铃深觉自家弟弟就个欺骗‘纯情少男’的人渣,现在‘苦主’就站在自己面前,当然选择双手赞同他的提议。
“那个、两位客人你们的花……。”
话不用说完,老板娘用微笑示意他们身后还有人在等待,请不要在自己的摊位前聊天了。
“抱歉!”
“对不起!”
老实孩子虎杖悠仁先道歉,主动替发小家姐姐接过花束。
见着对方和自己买的花束相同,虎杖悠仁好奇地问,“沢田家姐姐是要去什么地方吗?”
“嗯,要去医院送点儿东西。”
结完账谢过虎杖的体贴,主动接过花束,提了提手中的袋子。
沢田花铃继续说:“兼职店老板家出了点儿事情,委托我帮忙去医院送点东西,想顺路带束花去探望一下。”
“原来如此……那找得到地方吗?”
阿熏时常会在他面前吐槽姐姐的认路能力,虎杖悠仁不免多问两句,以前自己还蛮羡慕活泼的阿熏有一个会拧他耳朵,关心他的姐姐。
虎杖没有关于父母的记忆,沢田姐姐算是在童年期离他最近的女性。
看见她和阿熏间的相处,会想如果自己的父母俱在会是什么样,如果自己也有姐姐,会不会在被其他小孩欺负过后,如同骑士一样冲上去教训他们。
淡金色的眼瞳倒映着沢田花玲的身影,虎杖悠仁出神地想着。
明明长得温温柔柔的沢田姐姐,在小时候会为阿熏不被人欺负,差点咬掉大孩子手臂的肉,就算被邻居大人说没有家教,也会坚定地反驳回敬,时刻像一只张牙舞爪的狮子保护着阿熏。
美好的记忆浮现,虎杖悠仁眉眼褪去些淡淡的清冷,融入许多的柔和。
“地方很好找,我现在会用地图哦。”
翻出吉吉月岛夫人提供的地址,递给虎杖悠仁。
拿过地址一看,虎杖悠仁额前迅速落下一滴汗,对此感到震惊不已,沢田家姐姐,到底怎么做到完全走反方向的。
他说:“这、您是不是地图拿反了?”
沢田花玲:……淦。
迅速调整手机里地图方向,果不其然刚才一直不转动的指路标记恢复工作,直指另一个完全相反的方向……。
一时间,空气都寂静不少。
四目相对,虎杖悠仁与沢田花玲从对方尴尬而不失礼的笑容中都读懂了。
无奈的虎杖悠仁,最后选择先加上沢田花玲的联络方式,并且将路线绘制在地址背后,再三告知她如果找不到路就不要靠自己,一定询问附近的商铺。
生怕这位姐姐把自己迷路、绕晕过去。
再三保证自己绝不会再凭借直觉跟着地图走,才堪堪被放过。在虎杖悠仁担忧的目光,沢田花玲中重新踏上前往医院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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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的价格贵得惊人,又没有便车通行,沢田花铃可是一顿好找。
经历过九曲十八弯坎坷的寻路之旅,庆幸地在天黑前找到了处于闹市区背后有些历史痕迹的医院。
物品交到吉吉爷爷手上,看着原本精神奕奕的老人灰白的脸,刚到嘴边的安慰话,似乎一旦出口就都会变成无关痛痒的废话。
步入病房,浅蓝的病房被夕阳映得发红,像被浸泡在水中的香橙,只不过它的味道没有香橙的甜美,反而充斥着病痛与死亡的气息。
将精心包裹的花束摆放在病床头的床头柜上,源岐月枝侧目,视线落在沉沉睡去的吉吉婆婆身上,老人眉间萦绕着明显的疲倦,表面看上去无大碍,提起的心慢慢放下不少。
倒是坐在病床边的吉吉爷爷耷拉着头,眼角、脸旁都有着淡淡的淤青。
沢田花铃未直接询问,从见到爷爷开始,她就知道婆婆不是简单的‘摔倒’。作为外人不了解吉吉家内部的事情,有很多东西是不便直问的。
她只安静地在老人身边坐下,挑着关于婆婆的事,轻声问起来。
这一问,老人眼眶更红了,以往雄赳赳气昂昂干练的吉吉爷爷垂头丧气起来。
他说,婆婆摔倒的问题不大,医生检查过后建议观察些时日再回家休养,只是经过此事家里的店铺恐怕不能在继续雇佣她做兼职了。
沢田花玲没有惊讶,说病房不便交谈,去外面走廊坐坐。
毕竟在店里工作了一段时间,哪怕爷爷突然不能雇佣自己了,她表示理解,只是店铺里的事情许多账目还是要跟爷爷交接清楚才行。
吉吉爷爷一听,再看少女目光真挚,点点头跟着到了病房外的走廊,两人并排坐在椅子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起来。
把近段时间店铺的销量和一些问题,及账目上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一说了出来,吉吉爷爷看似在垂目倾听,实则精神恍惚,麻木地‘嗯、嗯’作答。
如此情景,看来婆婆的‘摔倒’不是小事。
沢田花玲小声地问道:“吉吉爷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魂不守舍的吉吉爷爷还是头次见到,自己刚才说得话他肯定都没有听进去,干脆直奔主题。
吉吉爷爷垂泪叹气,头发花白的老人拿着袖口抹眼泪,念叨着:“没什么、没什么,不能再牵连到你啊。”
如果只是小事,吉吉家族内的事情,沢田花玲不会出声去管。但吉吉爷爷脸部的伤痕,以及婆婆脖颈、额头的痕迹,让她不得不在意。
沢田花玲再三询问下,吉吉爷爷眼眶含泪,最终将事情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当初吉吉爷爷为救治儿子,一时间找不到那么多的现金给医院,害怕会耽误儿子的病情就找店铺附近的‘帮会’借了钱,本来是准备下周连本金和利息一起还清。
结果,本周回老家整理家务时,收债人直接冲入家内,宣布之前借走的钱利息有变,还拿出一张印有吉吉爷爷亲笔签名的借条。
合同里的利息是本金的十倍甚至更高,点名要他们用便利店偿还,如果不行就会在下周收走他们家的一切。
便利店是吉吉爷爷一生的心血,更是继续保证儿子能够得到治疗的后备资金,他自然不会允许这些人强盗的行径。可催债的暴徒哪管这些,他们都是嗜血的恶魔,见家里都是年老体弱的老人,便肆意地打砸起来,顺势推倒来阻拦的吉吉婆婆。
近晚的医院走廊,安静到连呼吸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一点点的啜泣声都能回荡在幽长的长廊中。
吉吉爷爷脸上每条皱纹都泛着忧愁,如孩子做了天大的错事般,颓废地缩着脑袋,苍老的眼眶含着闪烁的泪光,懊悔不已当初做下的决定。
得知婆婆摔倒的真相,沢田花玲奇怪地询问:“爷爷签字时没有仔细阅读合同吗?”
“当然有阅读过!后面他们拿来的那份,根本就不是我签字的那份。”
吉吉爷爷愤恨不已,他痛恨自己的决定拖累了家人们,还让老伴受到此种伤害。
那就是诈骗咯?
沢田花玲双眼清澈,没有同吉吉爷爷那样的愤恨对方的狡诈,一字一顿认真说:“您能保证自己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吗?”
正陷入悲伤的吉吉爷爷,仿佛被人浇了一桶冰水,浑身僵硬。
神情既受伤又痛苦,老人红着眼睛,瞪向女孩的目光,好似第一次才认识她般,大声呵斥着:“难道你认为我会为此而撒谎?!”
声音之大,惹得走廊尽头的护士小姐姐们全部看了过来。
“不排除。”
沢田花玲说的话,冷静而又冷血。
被信任的人怀疑,已是伤到了自尊,吉吉爷爷气愤到涨红着脸,冷下声音来用生硬的声音说:“如果不相信也没关系,反正今天后你就不用来上班了,你走吧。”
吉吉爷爷的情绪波动强烈,而沢田花玲却只是盯着他的脸瞧,好像是想要分辨出他到底有没有撒谎。
气得老人家吹胡子瞪眼,差点儿没有动手赶走她。
为了不继续刺激到吉吉爷爷,沢田花玲选择闭嘴,让爷爷和婆婆保重,在吉吉爷爷愤怒的注视下离开。
等走出医院。
外面已经黑得不成样了。
[你说话可真不好听。]
沢田花玲抬头望着黑夜中闪烁的群星,她没有在内心回复弥额尔,而是微挑眉峰,直白地说着:“我怀疑的也是一种可能,高利贷本身就是非法渠道,何况是从帮会手中借钱,吉吉爷爷不会如此蠢笨。”
[所以他说谎了?]
“那倒未必。”
垂下头看着脚底下翻涌着的蜈蚣形状的咒灵,医院一直都不是什么令人心情舒畅的地方。
不客气地踢了一脚,直接把它踢出来滚入草地中化作灰烬,她才稍微舒心,道:“他没有说谎,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记起在吉吉月岛身上看到的东西,正常人身上不可能会背负着诅咒,一看就是衍生出来的东西,这种东西……就在刚才,她又在吉吉婆婆身上又看见了,不过只有指头大小。
[你不会准备插手吧,这可和做普通人的目标差远咯。]
扳着手指头,沢田花玲不介意:“挣钱嘛,不寒碜。”
便利店没了,那么本周兼职的钱也会打水漂,蚊子肉也是肉啊。
吉吉爷爷是个老道的人,不可能在同帮会打交道,还大大咧咧签下高利的合同。
这样一位老人,难道不会再三确认?
就算借债的公司想要替换合同,有很多东西是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就达成的,并且吉吉爷爷说过,后面追加的合同上的签字,与他本人的完全一致。
甚至,老人前合同时,是留有心眼在签字上做了个不起眼的记号,然而那高利的追加合同上同样有。
沢田花玲想去吉吉爷爷借钱的帮会悄悄,霓虹的黑暗帮会,在这个国家是合理的存在,连他们的机关单位都与这些帮会有勾结。
吉吉爷爷要是被算计,想要走法律程序,能获胜的几率都是极度渺茫的。
她走这趟,只是去了解。
如果没有大问题,只是欺骗签合同,能够找恭弥叔帮忙处理。但,万一是她所想的那样,这种害人的家伙就不必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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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于老旧街区的办公楼内,常年霸占二楼的是臭名昭著叫做[占星会]的帮会,平日里招惹街坊邻里,做着肮脏的放贷工作。
刚入夜这群暴徒们就准备集结出门,庆祝即将又会多一笔资产入账。
当他们开门,见门外竟站着位外表漂亮极了的学生妹,还问他们这个地方是不是[占星会]。
几人立刻猥琐的挤眉弄眼起来,以为是走了大运,想要吃得下这坨‘肥肉’。
抱着不可明说的想法,殷勤地邀请人进入会社的办公室,正当他们准备实施些不干净的念头时,没想到会踢到铁板。
……
翻着厚厚的一叠资料,沢田花铃不客气地把脚搁在紫檀木制成的昂贵办公桌边沿,一边翻动,一边同时啧啧两声。
这些人真的是业界楷模啊,资料齐全,还有复印备份,每一个人都分门别类了装好,甚至有特殊的标签,等沢田花玲多翻找几个后,果不其然看到了‘吉吉便利店’的资料。
“真是了不起的赚钱方法,空手套白狼这套你们玩得很溜啊。”
用诅咒毒害一家的经济支柱,在一步步蚕食他或她的家人们,最后以高利贷的手段方式窃取他人财物,能够想出这种计谋的人是真的够阴毒。
手中的资料往桌面‘啪’地拍下,跪在桌前成一排的帮会成员冒着冷汗不敢抬头。
他们身边还散落着许多的资料,每张资料都是一个人生前的信息,里面的人基本都已经被他们害死或者家破人亡。
一排人抖得如风中柳枝,嘴里大喊着:“饶命。”
几人的首领是留着大背头,爱好穿皮草露出腹部赘肉的金牙男。,他双手抱头完全不敢反抗。
连最敬仰、依赖的咒术师大人都被人打翻在地,他一个普通人还不是如同蚂蚱一样随意拿捏。
被当作‘煞星’的沢田花玲,背靠在真皮的沙发椅背上,想着该怎么处理他们。
“今剑,别把人划伤了。”
正用本体‘玩得’不亦乐乎的今剑立刻老实下来,短刀的刀尖戳着之前企图伤害他们少主的咒术师。
“呐,少主!他到底是怎么做到诅咒他人的,好神奇。”
笑面青江踩着团不能动弹和蛆一样的生物,道:“真是坏心眼的家伙啊,用诅咒他人的方式赚取金钱,顺便养活这种东西,罪不可赦。”
希望少主玩够后能让他解决掉它,作为家长怎么会容忍这些东西脏了他家少主的眼。
作者有话要说:球球营养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