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往哪儿

门被关上的一瞬间,楼上下来了一个人,关瑛眼皮子又跳了一下。半掩着门把陈宇挡在后面,她跟楼上下来的人打了一声招呼,然后把对方的目光关在了门外。

现在只期待对方没看见陈宇的正脸,要不然按照这栋楼里传递八卦的速度,陈宇上门找她的事不用第二天,就一个晚饭的功夫真婆婆就知道了,很可能真的会打上门来。

她从陈宇手中接过打包盒,正准备找个位置吃饭,她饿得要死,要不是对方上门来,她还没发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吃饭了,现在受到提醒,饥饿感扑面而来。

在走神时,陈宇好像看见了什么惊讶的啊了一声。

他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男人,关瑛之前在对方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子,遮住了他腰腹部上的绷带还有被捆绑的四肢,陈宇也就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不过:“关瑛,你表哥看过医生了吗?他是不是不太对劲啊?”

脸都红成了那副样子,饶是他都觉得这好像烧的有些过于厉害了,不去医院看一下真的可以吗?

关瑛找了一个位置盘腿坐在地上,打开了饭盒,听见陈宇的声音,她抬眼看了一眼沙发上的男人。

也还行吧,没那么严重,只要不死就行了,看这情况,应该死不了吧?

“他刚喝了退烧药,应该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关瑛思绪只放在对方身上不到一秒钟就转移了,她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觉得有些长了,准备抽个时间出去剪一下。

陈宇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有些蒙蒙的哦了一声,在关瑛坐着吃饭的时候,他过去瞥了瞥沙发上的男人,对方身上盖了一层薄被子,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个子挺高的,比他们这边的大多数男人个子都高。

他伸出手比了下,比他也高上半个头不止,有些羡慕。

关瑛个子也高,看来这是她们家的遗传基因就比较好?

只不过:“关瑛,你表哥是个混血儿吗?长得真好看。”沙发上的男人跟关瑛长得完全不一样,简直是天南地北的差距,饶是任何一个人看见了都不会觉得她们两人有亲戚关系。

关瑛眼睛都不眨一下,头都不抬一下顺便还夹了一筷子的菜:“哦,他母亲是外国人,移民到我们这边定居。”

但关瑛说完话后,咀嚼着口中的食物,回忆了一下,尤利根的父亲才应该是那位外国移民,毕竟那边她昨天看的那一条埃克森石油公司收购新闻上的董事长样貌可不像是个外国人,黑发黑眼,一看就是正宗的合汉人。

可是既然这位尤利根大少爷是她的表哥的话,也只能委屈一下对方先叛国一秒钟。

陈宇见过的外国人不多,大多数都是在学校里见到的,他读的学校是私立学校,有另设的国际部,不过里面大多数孩子都是长着跟他没啥差别,顶多语言不通。

像是尤利根这种长相的混血儿估计也就在电视上看得见,他长得很好看,像个明星。

“你表哥比保白还好看。”陈宇坐在关瑛旁边后撑着脸感叹。

保白是这两年火起来的一个男演员,因为一部狗血剧爆火,在里面演的人设让关瑛概括一下就是倔强清冷小白花,深受一些女粉丝还有男粉丝们的喜爱。

她没追剧的习惯,对合汉拍摄的那些偶像剧也没什么爱好,只当时电视打开了,她就瞥了那么一眼,然后眼睛就疼了。

实在是对方和她记忆中的人相差甚远。

你告诉她电视剧里面这个哭得稀里哗啦依旧一脸倔强的小白花,就是那个因为饿得受不了了在深夜带着她砸碎橱窗偷东西的一起从福利院出来的小伙伴?

关瑛表示不相信。

要不是对方的名字没改,关瑛当时真觉得自己看见了保白的同卵双胞胎兄弟,要不然怎么长得一模一样。

她打死都不相信保白这辈子还能和小白花这个词搭上关系。

更让她不能接受的,明明大家的起点都是一样的,为什么她现在在螺丝厂里打螺丝,对方月入百万坐在豪华别墅里当了光鲜亮丽的大明星。

落差太大,羡慕嫉妒恨已经说不出来了。

至于陈宇说的尤利根比保白好看这句话关瑛没发表任何意见,装作对现在明星并不太了解的样子把这句话给略了过去。

毕竟这两个人,她谁也不想夸。

夸了谁都违背了她的良心。虽然现在她的良心已经不剩多少。

在少年的叭叭不停下关瑛快速地扒拉完饭,一点都没给尤利根留下,把干干净净的盒子装进垃圾袋,顺便把坐在她旁边的少年也拉了起来:“行了,可别唠嗑了,小少爷,你该去上学了,我可不想你班主任的电话打到你的奶奶那里,最后遭殃的一定是我。”

虽然私人学校在对待学生的管理上没有那么严格,但如果是有学生未经批准就逃课的话,学校的老师一定会打电话询问家长,毕竟这里的任何一个孩子都比公立学校的学生贵重,任何一个出了问题她们都承担不起。

陈宇也反应过来了,今天上午他是找了借口说肚子疼才提前放了学,下午两点就得上课,如果到时候他不在显然是个麻烦事,这下他也没心情去管为什么关瑛的这位表哥长的跟他完全不一样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就赶紧站了起来,拎起一旁已经收拾好的垃圾袋就往外面冲,才出了门又想起什么一样转头掉了回来,扒着房门向屋内的关瑛大声说道:“关瑛,晚上我再来找你。”

他刚才还没询问昨天到底是什么情况呢,遇到的那个不良青年是谁,还有那个坐在车上让人感觉很有压迫感的男人,他总觉得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而关瑛此时做了什么呢,她对着少年摆了摆手猜对方赶紧去上课后,她眯着眼睛走到了沙发边,俯身看了一会儿对方后才慢慢坐了下来,坐在沙发边上,她的胯骨都贴着对方的大腿外侧。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一旁的男人身体都绷紧了一些。

看样子是醒了。

关瑛装作不知道一样,伸出一只手在对方的额头前贴了一下,嘀咕了一句,“好像没那么烫了。”

现在弥补一下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印象也不晚吧,虽然昨天她踹了对方一脚,但这人脑子看着也不怎么样,要不然也不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来刺杀总统。

她的目光又停留在了对方的脸上,似乎受到刚才少年那句话的影响一样,在长久的沉默后,轻声呢喃了一句。

“还真是挺好看的。”

是挺好看的。

这一句话由面前的女人轻轻脱口而出,似乎在自言自语。

通过单薄的空气传递到处于发烧中的人耳中,好像是从天外传来一样,他昏沉而迷糊的脑袋好几秒后才成功处理这句话,先是被别人夸赞让他有些许的愉悦,然后意识到了夸赞他的人是谁了,眼睫毛不由自主地颤动了几下后便是有些愤怒。

对他来说,这是一种耻辱,底层人的赞美可不就是一种耻辱,她住的屋子甚至还没有他家卫生间大,一个坐井观天的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不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尤利根此时的脑子就像是在煮着沸腾的水,在察觉到面前人似乎想对他做什么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对上一双因为他醒过来而欣喜的眼睛。

然后就想起了对方昨天踢过来的一脚,他下意识地就要去拿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枪,却发现自己的四肢都已经被绑住了,动了一下,身上的薄被子也滑了下去,他这才发现自己上半身没穿什么衣服,腰腹部也疼得厉害。

脸色更差了。

“你对我做了什么?”尤利根被束缚的手动了几下,发现绳子绑的很紧,此时被子几乎全部都落到了他的腰腹部,叠在一起,让他整个上半身都袒露在女人面前。

这让他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恶狠狠地盯着坐在面前的女人。

关瑛看着面前一副失贞少男模样的男人,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鼻子,似乎在对方的瞪视下有些气弱,移开了视线低声说道,利用春秋笔法把其中不利于自己的地方删了一干二净,“你昨天刺杀了总统,而我救了你,把你从垃圾堆里救了回来,但是你昨天却对我开了枪,我听见枪声后下意识地踢了你一脚,后来你就昏迷了,你身上的枪伤我又不敢带你去医院,只好自己简单地帮你处理了一下。”

“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关瑛掏出一枚子弹给对方递了过去。

也许是因为她这边的低声下气,察觉到对方真的是救了他的人,男人的怒气稍微平缓了一些,当然也有可能是意识到自己处境不妙,对面可是一个个子不矮的青壮女人,受了伤的他也打不赢,“那这是怎么回事?”

他指的是自己被绑着的四肢。谁家救人还把人给绑起来,他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昨天、朝着救命恩人开、枪有什么不对的。

关瑛这下不好意思了:“我家里没有麻醉药,所以给你做手术的时候怕你乱动,就绑上了……”

她一边说好像才想起来这回事一样,赶紧给他解绑,“我现在就帮你解开。”

一边帮对方解绳子的时候,关瑛一边观察对方的神情,也看不出来是不是相信了她这些话,现在想起来她昨天那一脚踢的挺狠的,都把人踢吐血了。

很快,尤利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关瑛看了对方一眼,就转了身去解对方脚上的声音,绑了一晚上,都已经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印子,就像一个镣铐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有钱人皮肤都白,还是关瑛见过的都白,她遇到的几个男人怎么皮肤都像是玉做的一样,一掐一个印子。

在对方脚上绳子解开的一瞬间,关瑛后背靠过来了一团热意。

不是吧,还来?

果然下一刻,她就被对方摁在了沙发上,男人一只胳膊勒住她的脖子。

光溜溜的,手放上去像是陷进了一团棉花里。

关瑛反手摸到了对方的背上,也是光溜溜的,她在被对方勒住无法喘气的功夫,一只手扒拉住对方的胳膊,另一只手就到处乱摸。

果然在她即将要摸到下面的时候。后面的人的胳膊一下子松了劲,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站在了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前,一副被侮辱的良家妇男模样,看样子很崩溃。

“你瞎几把往哪儿摸呢?”

作者有话要说:跟着我念: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不相爱。

观音微笑: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