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川彻睁眼醒来,看着眼前熟悉的灯和天花板,发现自己还在排球馆内。
他下意识的动了动身体,感受到背后传来软软的舒适感,这显然不可能是排球馆内硬硬的木板。低头一看,就发现自己正躺在体操垫上。
他坐起来环顾四周然后惊奇的发现馆内靠着墙壁的这一边整齐的放着许多体操垫,在他右手边的垫子上躺着的正是他的搭档岩泉一。
“你醒了啊”春日阳莱走到及川彻面前,看了眼及川彻的状态,在手中的本子上记下来时间,昏迷8分43秒。
“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没有”,及川彻懵逼的摇了摇头,就见春日阳莱又在本子上写了些什么东西。
他还想问些什么,但春日阳莱在看见一旁的渡亲治也苏醒过来后,连忙走了过去,把及川彻放在这里不管了。
及川彻看着他的队友们都整齐划一的躺在体操垫上,而最远处还有几个空着的垫子,仿佛在等待下一个需要躺着的人。
排排躺,昏迷迷,及川彻感觉这副场景非常的恐怖。
这时场上突然传来了一身巨响。
“嘭”
“又倒了一个,你们快去把他抬走”春日阳莱有条不紊的指挥着。
场外等候多时的两个人小跑着来到昏倒的人前,熟练的一个人托肩一个人抬腿的分工着,将人抬到空着的体操垫上。
春日阳莱走到这个人面前,扒开他的眼皮,又看看了他的状态,然后在本子上记下了相关的信息。
看到全过程的及川彻感觉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这不就是黑手党火拼后的抛尸现场吗。
感觉他们排球部变得微妙起来的及川彻赶紧摇摇头,将这个奇怪的想法抛之脑后。
他看着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在场上继续扩大受害者人数,而他的后辈矢巾秀显然就是帮凶。
濑尾弦月:“球再快点,再高点”
矢巾秀:“遵命,大姐头”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果然他们排球部已经变成了黑手党的模样了,及川彻心里吐槽道。
不过,刚刚濑尾弦月的话莫名的有点耳熟啊,总觉得似曾相识。
努力回想着,及川彻突然联想到后辈影山飞雄著名的‘再跑的快一点,再跳的高一点’这句话。
对味了,濑尾弦月的这句话不就是像影山飞雄的那句话吗。
不过同话不同命,影山飞雄说这句话的时候其他人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而濑尾弦月说完这句话后,及川彻看着他那些狗腿的队友,谢谢,突然就不是很想承认认识这些人了。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
当岩泉一醒来时,就听到左侧传来的及川彻的声音。
“果然是因为脸吧”
岩泉一猛的挺起身,双手条件反射的抓着及川彻的衣领,训斥道:“别去给我祸害女生”
“哎哎哎?”,及川彻被揪住衣领,动弹不得,他连忙求饶道:“我错了我错了”
求饶后,他缓过神来,为自己辩解道:“等等,我没有祸害女孩子啊”
岩泉一松开抓着及川彻衣领的手,语气不善的质问道:“那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及川彻兴奋的和岩泉一分享他的发现,然后总结道:“小飞雄的恶人脸输给了濑尾弦月的美人面”
听到及川彻这么说,岩泉一下意识的看向场上的濑尾弦月。
栗色的长发被编成麻花辫盘在头上,左右各有一缕头发垂落在耳边,随着她的动作摇晃着。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眸。和它的给人神秘的映像相反,她的眼眸里满含的是意气激昂的火焰,如果和她的眼眸直视,估计会灼烧到自己的眼睛吧。这样充满矛盾的存在,就如同她本人一样,引人注目。
以上的一切印象都是建立在濑尾弦月没开口的时候,她一开口,给人的感觉就完全变了。
“啊哈哈哈哈,别躲啊”,濑尾弦月一跳一扣,一个倒霉蛋没能躲开,在濑尾弦月的“哈哈哈,都给我倒下吧”声中,他壮烈牺牲了。
幸存者1号看到同伴的尸体,痛苦的哀嚎道:“不~~山本~”
幸存者2号赶紧上前拉开他怒吼道:“别管他了,赶紧逃命啊”
狗腿子矢巾秀看到这两个幸存者,立刻向濑尾弦月汇报:“大姐头,这里还有两个人”
大姐头本头的濑尾弦月听到小弟的话后,立刻捕捉到这两人的踪迹,然后精准的将矢巾秀托的球朝他们那边打去。
“统统都鲨掉”
这一球的角度非常好,在干掉幸存者1号后又弹射到幸存者2号身上,可谓是一球两命。
矢巾秀用闪着星星的眼睛崇拜的看向濑尾弦月:“太帅了,大姐头”
及川彻和岩泉一就坐在体操垫上,先是看着排球场上不断有人惨烈牺牲,然后尸体被搬运到体操垫上,最后在体操垫上醒过来的人又被送到了战场上,这样循环往复,诺贝尔奖评委看到了都该给他们这个永动机颁奖。
但他们这群人苏醒的速度终究比不上倒下的速度,随着对面的人数逐渐减少,打的不是很尽兴的濑尾弦月把目光放到了场外。
然后濑尾弦月就看到有两个人呆呆的坐在垫子上,“喂,那边坐着的那两个人,赶紧过来挨打”
“快点过来啊,及川前辈,岩泉前辈”,矢巾秀嘴上敬重两位前辈,但态度上却是一副以下克上的小人嘴脸。
及川彻和岩泉一相互对视一眼,决定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后辈来点教训。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他们上去没多久就又被濑尾弦月打下场了。
就这样等到他们第三次在垫子上醒来的时候,排球馆的大门完全敞开,落日的余晖铺在场馆的木板上,将木板染成了橘黄色。
黄昏以至,馆内已经没有人了,除了这个蹲坐在他们身边的矢巾秀。
矢巾秀一脸乖巧的看着他们,被他这副装乖的表情给气笑的及川彻,直接上手捏住他的脸颊咬牙切齿的说:“这不是我们的威风凛凛的矢巾秀大人吗?”
被戏弄却不敢还手的矢巾秀表情讪讪的小声说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矢巾秀也正是为了说这句道歉才留到现在的,今天他在场上是有些嚣张了,手持濑尾弦月这个大杀器,他可谓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尤其是在最后,在面对场上仅剩的及川前辈和岩泉前辈时,当时杀红了眼的他不仅在两位前辈面前耀武扬威,还在濑尾弦月折磨他们的时候为其出谋划策。
他可真是飘了啊,矢巾秀心虚的想着。与其明天被及川前辈找上门,不如先发制人,自己主动道歉,这就是他的生存之道。
“好了,及川你赶紧松手吧”
“哼,我才不要”,对于岩泉一的叛变及川不能理解,“你难道就要这么放过这小子吗?”
“当然不”,岩泉一才没那么大度,他用力拍了拍矢巾秀的肩膀,和善的说道:“你的前辈们有点渴了”
听懂了暗示的矢巾秀,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欲哭无泪的说道:“那我就请前辈们喝饮料吧”
三人来到超市,看着他们毫不客气的挑选饮料,矢巾秀摸了摸口袋里扁扁的钱包,心里哽咽了一下然后自我安慰到,就当花钱消灾了。
当矢巾秀磨磨唧唧的走到柜台准备结账时,看到柜台上的两根廉价的棒棒糖时,矢巾秀哭唧唧的冲上前抱住他们激动的说道:“前辈们真是太好了”
岩泉一:“喂,别突然扑过来”
及川彻:“臭死了,你身上都是汗,快走开啊”
又是一个周五,在经过连续几天的濑尾小课堂后,排球部的众人已经不复最初的狼狈模样了,他们都已经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体系了。
及川彻再次从垫子上醒来后,笑嘻嘻的和面前的春日阳莱问话道:“我这次躺了多久啊,经理”
春日阳莱一边在本子上几下时间,一边回复道:“6分21秒”
“呜呼!”,及川彻举起双手,朝还在场上苦苦挣扎的岩泉一炫耀道:“岩酱,我这次超了你最短昏迷时间的记录了哦”
岩泉一:“白痴,别来烦我”
在及川彻看来,岩泉一对他的谩骂就是在嫉妒他,于是他又笑嘻嘻的嘴贱道:“岩酱,看右边”
岩泉一下意识的看向右边,就在他转头的一瞬间,排球就从他的正面袭来。本来能躲过这一球的岩泉一就因为中间的小插曲,直接被送下场了。
“哈哈哈,太搞笑了,岩酱这么听话的吗”
看着因恶作剧成功而抱腹狂笑的及川彻,众人纷纷和他划清了界线。
“及川,过来一下”,沟口领队站在办公室门口,招呼及川彻到他这里来。
及川彻跟着沟口领队走到办公室内,两人对立而坐。
沟口领队面露难色的开口道:“京谷贤太郎已经一周没来排球部了”
京谷贤太郎也是今年排球部的新生之一,早在国中时便因其天赋而崭露头角了,因此一入排球部就受到教练和领队的格外关注。也许是作为天才型主攻手的自傲,他一向看不起实力不是很出众的高三生们,曾多次因出言不逊而和高三的前辈们发生争执。最严重的就发生在上周一的一次训练过程中,双方又发生了争吵,当时教练和领队外出不在,及川彻和岩泉一作为排球部的正副部长出去开会。
在没有人调解的情况下,那次争吵十分严重,最后以京谷贤太郎愤然离场作为结尾,自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有来过排球部了。
“能拜托你去把他劝说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