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宇智波佐助已经与你断干净,自然认为被狠狠伤透心的你不会再来找他。
结果隔日,你又带着一束花来了。
这令宇智波佐助大脑短暂地空白,陷入宕机。
因为这不在他的设想范围内。
他想的是你会对他失望,甚至产生怨怼之情于是分道扬镳互不相干。
为此他还在深夜独自黯然神伤过,一边对你不舍一边又不得不将你推开。
再加上你昨天捂住眼睛匆匆离去的模样。
想到这里,宇智波佐助攥紧双拳,在心里一直暗示自己早就和你再无瓜葛,你不会再对他有所期待,自己也没有资格做出回应。
于是他摆出冷脸,正欲开口,却被你仿佛看不懂氛围地直接打断。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是像昨天那样令人胃疼的话。”
你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但其实你漏了一点,我们关系也没那么深吧?不就是我单方面喜欢你的关系吗?”
宇智波佐助一噎,被你这一出搞得等会准备要说的话都忘了,你在说什么???
你找了张凳子在病床旁坐下,见他一副cpu被.干烧的模样,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很难理解吗?就当是我本就对你没有任何期待,也做好了不顾一切追逐你后被舍弃的准备。”
你叹了口气,故作老成道:“如果以为只是说几句话就能打发我的话,那就太天真了哦。”
反应过来你话语中的潜台词的宇智波佐助感到心底有一股怒火正缓缓燃起。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语气冷冽得仿佛能刺伤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
“旗木早见、你到底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无法平息那份猛烈的情感,在体内横冲直撞。
宇智波佐助感到有点头晕,手中紧紧攥住白花花的被单,已经蹂躏得不成样。
难道真的不给自己留一点尊严吗?只是短暂的相识,就能让你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又感到空气变得稀薄,好像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令他难以呼吸。
因为他说不出口了。
无法说出贬低你人格的话,无法完全割舍对你的在乎。
所以他对你的言行怒不可遏。
为什么哭泣后还要来见他这个罪魁祸首?为什么仅是年少无知的感情就能如此执着?为什么可以无所谓自身的一切?
你不能这样。
宇智波佐助同样也无法询问你这些问题的答案,最后只能发狠地吐出一句:“我讨厌你!”
他也知道自己的这句话很没头没尾,但他不能接着前面的话继续开口。
然而你和他拿的就不是一个剧本。
你很平淡地“哦”了一声。
宇智波佐助:“……”
有点窒息是怎么回事?
你见他没有反应,又上扬语调:“哦?”
宇智波佐助闭了闭眼,在这么一瞬间,他突然觉得在心底那么纠结的自己就好像一个傻瓜。
但他却隐隐觉得你无所谓的态度于他而言不是一件好事,甚至心底扎下了不安的种子,对你几近没有底线的容忍感到莫名的心慌。
如果你知道他此刻的想法的话,大概会抚摸宇智波佐助的头发,用怜爱地目光俯视他,轻飘飘地说:
“傻孩子,因为我更不在乎你的想法啊。你的‘自我’都被我否定了,你在我眼中还能是什么呢?只能是一种消遣了啊。”
你其实也察觉到自己对宇智波佐助的态度很有问题,但你选择了放纵。
“我说真的,我讨厌你旗木早见。”
宇智波佐助面无表情地又强调了一遍。
你随意地点头:“嗯嗯,我知道,所以呢?”
他要抓狂了!你简直就是听不进人话一样,拳头全打在棉花上了!
宇智波佐助恼怒地拿起枕头朝你的脸用力砸去,你也很配合他,夸张地“嗷”了一声。
于是他也知道眼下是和好的机会,是你传达出来的讯息。
但他就是别扭,也为自己昨天的所作所为感到羞愧。
他不该将自己的怨恨流露出来一点,无意识地倾注到你身上。
你揉了揉脑门,对他爽朗一笑,说:“但我还是会喜欢你啊,佐助。”
宇智波佐助抿唇不语,没有第一时间接话。他从没有遇到过像你这样的人,全心全意追逐着自己的人。
他想你好,推开你正是这个原因,清楚自己复仇的命运不能给你幸福,先前说什么你是他道路上的阻碍只是他在害怕而已。
但不管再怎么装作成熟的大人,本质还是个孩子,内心依旧渴望能有个依靠,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宇智波佐助极度需要一个支撑。
他原本是将对宇智波鼬的仇恨作为活着的支柱,今后只为复仇。
但这个局面被你打破了。
宇智波佐助不可否认,他的内心翻涌着欢欣,破碎的心脏被重新拼起,宛若新生。
只是这颗心又变成了什么形状,便不得而知。
你与宇智波佐助恢复了往日的氛围,不过还是稍微有点发生了变化。
你不会一直跟着他了。
这不是说明你对宇智波佐助的感情有所减少,而是为了实现你那个扭曲到可以说是诅咒的愿望。
要使自己变得痛苦,可这整个世界能让你悲戚的事寥寥无几。细数之下,足以震动你灵魂的唯有宇智波泉奈。
所以你让自己渐渐远离宇智波佐助,忍住沉重的思念,走进人群里。
鹿丸,鸣人,他们确实是你的朋友,所以他们在某个地方一直关心着你。
只要你因为佐助那个家伙受了委屈,他们,尤其是鸣人,就会跳出来为你做主。
卡卡西,你的监护人。他因为你的缘故,对宇智波佐助颇有微词,就是不讲道理地站在你这边。
这么看来,如今的你,根本谈不上寂寞了。
但在人声鼎沸的中心,你却时不时地扭头回望。
看见固执地坐在灯火阑珊处的那个人,在对上视线的时候,你才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是不是的问题,或许也不再那么重要。
悲剧也好,惨剧也罢。
宇智波佐助知道,即使憎恨也没关系,因为他不是孤独一个人在面对世界。
无需言语,只要看见你的眼睛,目光交集,就能感受到足以鼓舞他的感情。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宇智波佐助明白了他离不开你。
他的人格在无人知晓的时候,彻底染上了你的颜色。哪怕是相处与交流的机会骤减许多,也无法令之褪色。
宇智波因爱而生,也最终为爱所缚。
你以跨越百年的“爱”诅咒了这个一无所知的孩子,你是罪人。
可耻的是,你对此也毫无所觉。
五年后,毕业前夕的早晨。
你无所事事地在白纸上写写画画,完全屏蔽讲台前伊鲁卡老师的激情演讲。
“早见,早见——”
坐在你旁边的鸣人压低声音,凑近你的耳朵,用手挡住自己的嘴,一副要说悄悄话的样子。
于是你也默默靠近他。
“听我说,我有个绝棒的主意——等会我要悄悄从窗外跳走,然后跑到火影岩上!”
嚯!你心中赞许鸣人的志气。
“接下来——”
鸣人拖长气音,故作神秘,也引起了后方鹿丸的好奇。
他嘿嘿怪笑几声,“我要用油漆画满他们的脸!”
鹿丸战术性后仰,不愧是鸣人啊,不过最后肯定还是要由他来清理就是了。
这在他看来完全就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是自找苦吃。鹿丸心中感叹,鸣人真是有活力啊。
你眼睛一亮,目光灼灼地看着鸣人,语气难掩兴奋小声道:“那你到时候给一代目和二代目多涂点油漆呗,就当是带上我的那一份一起的!”
鸣人就知道你会支持他,于是欣然接受你的请求。
“不过,四代目的火影岩能不能放过?”
你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是被四代火影捡回来的,那还是稍微维护一下吧。
“为什么啊?”
他一向很听你的话,所以听你这么说了肯定就不会做。但他忍不住好奇,于是直接问。
你沉吟道:“因为我是被四代目从战场上捡回来的。”
鸣人惊讶得没有控制住,很大声地:“诶?!”
伊鲁卡正在黑板上拿粉笔写字的手一顿,也没控制住,咔嚓一声,粉笔从中间断开。
他头上直冒井字,“鸣人!给我好好听讲啊!”
鸣人讪笑地摸了摸头,等到伊鲁卡老师恢复上课,不再注意这边,才继续。
他一时间有些犹豫,只能眼巴巴地注视你,你也看出他想问什么,于是率先开口:“嗯哼,所以我其实也算是孤儿嘛。”
但你满不在乎地用手拖住侧脸,很平静地说:“但是这个年代,因为战争而失去家庭的人不算少数,所以孤儿也很多啊。”
“我还是很幸运的,后来被一个男人收养了,成为了他的妹妹。”
鸣人抿了抿唇,他心里难免有点羡慕的酸涩,但抬头看见你的眼睛,又想,你被收养真是太好了,你还有可以说是家人的存在,太好了。
因为深深体会过孤独的滋味,所以他不愿你也有机会感受。
“从无到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但要是从有到无呢?”
没有参与你们对话的鹿丸,却因为座位靠太近的缘故,不得已旁听了一切。
他多少知道宇智波佐助的事,于是他下意识以为你指的就是他。
鹿丸复杂地盯着你的背影,说不清是什么感情地叹息,别太爱了……
这些年,你和宇智波佐助的关系很微妙。
明明早就不会走在一起,但旁人也依旧不敢随意打破这道奇怪的平衡。
作为与你相熟的人,鹿丸对你和宇智波佐助关系的变化也都看在眼里。
从你跟着他变成了他追着你。
鹿丸在心底吐槽,宇智波佐助人都要被你钓歪了。
但没有人会质疑,因为任谁都不能做到对毫无保留的感情无动于衷。
“从有到无的感觉……”
鹿丸以为你说的是佐助,但你却是在说自己。
你突然止住了话语,随即迟疑地伸出手按住自己的胸口,喃喃:“应该是,无比、无比痛苦而绝望的吧?”
奇怪,你记得你明明曾因为失去宇智波泉奈而万分悲痛。但是如今——
那样痛苦的心情不复存在了。
……
[id:早见(宇智波/旗木/■■木?)(疑似系统故障)(已隐藏)
羁绊:旗木卡卡西(你是他无比疼爱的妹妹,是他视作的第二个生命。)
漩涡鸣人(他认为你无比亲切,就像家人一样。)
挚友:无。
情缘:■■■(系统故障)(已隐藏)
好友:宇智波佐助,奈良鹿丸,春野樱,山中井野……(已折叠)
天赋:因陀罗之契(生效中)]
作者有话要说:考完试迅速赶来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