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满心满眼,全都是你

任初不是第一次见卢晚晚的爸妈,但今天是史上最紧张的一次,一贯能言善辩的他,今天也有点结巴。
卢妈妈一直对任初都相当满意,唯有卢爸爸心有千结。他把女儿拉到厨房里关起门说:“你俩以前分手那事儿……”
“已经完美解决了,都是误会,我们已经互相道歉啦,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了解咱们家的情况吗?”
“比我都要了解。”
“那你呢,他家人……”卢爸爸欲言又止,对任夫人的印象还停留在过去。
“他说交给他来处理,他会让长辈们都祝福我们的。”
卢爸爸点了点头说:“是个靠谱的孩子,不被父母看好的婚姻,你俩就算是在一起了,出问题也是早晚的事情。”
卢爸爸点头:“那爸爸就答应了,我只希望你能够过得开心,如果不开心的话,随时回家,爸爸养得起你。”
“谢谢爸爸。”卢晚晚拥抱住老爸,由衷地感到开心。
饭桌上,任初喝了三杯酒,分别敬卢家一家三口:
“敬叔叔,从今以后,晚晚不光是您的掌上明珠,也是我的。
“敬阿姨,从今以后,我是您儿子了,和晚晚一起孝顺您。
“敬晚晚,从今以后,我的都是你的,我们永不分离。”
卢妈妈和卢爸爸对这个准女婿赞不绝口,只有卢晚晚在内心“讴歌”着任初,学神收买人心果然是快准狠!
安嘉先被祁素纠缠得不清,他搞不明白,外表高冷的御姐怎么也会如此黏人。他又不是傻子,在根本不可能的情况下和她偶遇数十次,他当然知道,这位姐姐喜欢上自己了。
“我们不合适。”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不合适?”
安嘉先觉得这话有点歧义,甚至有点不好意思。他咳嗽了一声说:“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是我喜欢的就行了。我爷爷久病难愈,就快离开人世了,他想在临死前看到我出嫁。”祁素学着小女孩的样子,装起了可怜。
不料安嘉先却说:“病人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祁素:“……”竟然还有她搞不定的男人?
事实证明,她搞不定的还有很多。赖在影舟没走,除了舍不得卢晚晚的蛋糕之外,确实也是因为婚约的事情。她把无赖的手伸向了任初:“你得解决问题吧?”
任初笑了,对于她这种无赖他可见多了。任初抱着肩膀看她:“那你想怎样?让我给你介绍个?”
“先带来看看吧。”
恰巧这时候,孟西白来了,从来都带着看好戏表情的孟西白,表现出了紧张。他问任初:“你表妹来找你了没?”
“没有,她怎么了?”
“离家出走了。”
任初“哦”了一声,孟西白急了:“你这哥哥怎么当的,你表妹跑了,你不担心?”
“我是表哥而已。”
孟西白更生气了:“表哥就可以不担心了?”
任初表情还是很淡然:“她经常跑,你习惯就好了。”
“你能不能换个方式安慰我?”孟西白越来越焦虑,这次王昕羽离家出走并没有那么简单。
任初想了想说:“她会健健康康地回来的。”
孟西白一瞪眼,任初顿了顿又说:“这样有安慰到你吗?”
“你有空去医院挂个号,看看内科,心肝肺都坏透了!”孟西白落下狠话走了。
祁素盯着孟西白的背影,一个劲儿地惋惜:“这个也不错,可惜有女朋友了。你还有别的穿制服的朋友吗?”
“好,我帮你留意,有消息通知你。”
“你这明显就是敷衍我,我也见过不少客户。你该不会是要过河拆桥吧?你和晚晚的事儿,我也是出了力的。”祁素不满道。
这话没错,祁素来之前的确去任初家转了一圈,把自己的陋习全都给展示了一遍,让任夫人十分反感,但是碍于两家的面子没有说出来。对比一下,卢晚晚好多了。但是任初不承认爸妈接受卢晚晚是因为祁素的衬托,他觉得晚晚本来就好,本来就应该被喜爱。所以他听到祁素这么说,只冷笑了一声:“可我偏偏就是个过河拆桥的人,你走不走?”
祁素没想到任初这么不要脸,气得不行:“我找晚晚去!”
“她手上没人!”
祁素来店里的时候,卢晚晚正发愁呢,她曾放出豪言壮语,要为祁素找个男朋友,但是她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一个合适的人选,她那个代理律师丁同学。
丁同学一听祁素这人设,立刻就删掉了卢晚晚的微信,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怎么了,晚晚?”祁素一边说一边从卢晚晚那偷了块饼干吃。
“没什么,就是忽然觉得,书到用时方恨少。”卢晚晚觉得有点丧,她要是像顾桥和安嘉先那样,认识那么多人就好了。
祁素一眼看穿了卢晚晚的心事:“你是不是为我的终身大事发愁呢?其实啊,我根本不想结婚,只是为了完成我爷爷的心愿。实在找不到合适的,我找个临时演员回去也行。你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了。”
帮人帮到底,她决定,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的话,她就劝说安嘉先去当一回临时演员。
任父打了几次电话,任初终于决定在中秋节的时候带着卢晚晚回家了。
卢妈妈给卢晚晚准备了一些见面礼,让他们拿着。
卢晚晚坐在车里,没开冷气,却一直在发抖。
“你别紧张。”任初握了下她的手说。
“谁紧张了,我一点都不紧张。”
“冷汗都下来了。”
“那是热的。”卢晚晚嘴硬。她人生中第一次见家长,怎么会不紧张呢?
任初想笑,想了想还是不要打击她了,毕竟她是为了自己才这么紧张的,不能那么不人道。
卢晚晚看着窗外的风景,秋高气爽,真是不错,但是在她眼里这都是压力,根本不是美景。怎么办,离浅岛越来越近了。
任初悄悄看了一眼卢晚晚,她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没一会儿还拿出手机在查东西,标题赫然是第一次见家长该注意什么。
卢晚晚翻了好几个帖子,全都是写见岳父岳母的心得体会。她就有点纳闷了,这年头姑娘家都不上网的吗?为什么没人写攻略呢,反倒是男生来分享了。
浅岛市的收费站过了,再开二十分钟,就能到任初家。卢晚晚深呼吸了一口气,简直觉得末日来临了。
“你别紧张。”任初再一次安慰。
“我……”卢晚晚这次没有再嘴硬了,她是真的紧张,她咬了咬嘴唇问任初,“你看起来很有经验的样子,告诉我有没有什么秘诀。”
“我没什么经验,只见过你爸妈。”
“比我有经验,快说。”
任初思索了大概有十几秒,卢晚晚却像期待了差不多一个世纪,最终他说:“见机行事。”
卢晚晚听了想打人。
但是,她没机会了,任家到了。
站在大门前,任初握紧了卢晚晚的手:“准备好了吗?”
卢晚晚觉得腿都软了,考试都没这么紧张,她哭丧着脸说:“没有!”
“那咱们进去吧。”
“别呀!再等等……”
任初哪管那些,半抱着就把她给带进去了。
任初的父亲卢晚晚是第一次见,很斯文的一个人,任初的妈妈她比较熟悉,那种压迫感还在。
任初回来之前一定是打点好了一切,父母对卢晚晚关怀备至,尽量做到让她没有压力。卢晚晚在吃完饭以后,才逐渐觉得这家人很好,见家长这件事,没有先前想象的那么可怕。她要去网上告诉大家,其实你们都多虑了。
但是很久以后卢晚晚才明白,之所以她能够觉得舒服坦然,那是因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任初已经替她铺平了所有的路。因为有那么一个深爱着她的人,她才能够像个小公主一样简单快乐。
“晚晚,我有个礼物想送给你,能跟阿姨去拿一下吗?”
卢晚晚看了一眼任初,任初点了点头。
卢晚晚跟着任夫人上楼,她拿出了一个颇有年代感的锦盒。直觉告诉卢晚晚,里面肯定是一只玉镯,而且还是任初奶奶给的。
果然,任夫人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古朴的镶金玉镯。
任夫人笑了笑,说:“任初奶奶给我的,款式嘛……太土了,玉镯的成色也不太好,不是什么宝贝,但是是任家儿媳妇的象征,今天我把这个给你了。”
卢晚晚毕恭毕敬地接过来,离近了看,这玉镯的确不怎么样。
“你拿回去收藏着,可以不用戴的,我就从来都没戴过。”任夫人又补充说。
没有猜到任夫人会这么直白,卢晚晚忽然一下子觉得她其实也挺可爱的。
“四年前的事……是我对不住你,不要介意。”
“没有,没有。”
“我希望你接受我的道歉,然后从出了这扇门开始,就忘记过去发生过的一切,和任初好好在一起。”
卢晚晚没有犹豫,点了下头说:“我能拥抱您一下吗?”
任夫人张开了双臂,主动将卢晚晚抱在怀里。
“谢谢。”卢晚晚轻声说。
回影舟的时候天都快黑了,任初坚持要走,任家父母也没有办法,后续的婚事还要双方家长再商议一下。
卢晚晚一想宋荣荣的婚礼累成那个样子,她就有点打退堂鼓了。她拉了拉任初说:“咱们能不能旅行结婚?”
“婚礼要办的。”
“能不能从简啊?”
“你不想办婚礼吗?”
卢晚晚“嗯”了一声。
“为什么?”
“太麻烦了,而且很浪费钱啊。”
“可是我爸妈和你爸妈肯定想办婚礼的,亲戚朋友那么多,不热闹一下怎么行。”
卢晚晚感到诧异:“你在国外待了那么久,怎么也有这么传统的想法?”
任初扭头冲她笑了下,把车停在了服务区的车位上,说:“因为我想告诉所有人,你是我老婆啊!”
卢晚晚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等我一下。”任初下车,去服务区超市买了一兜零食回来,放到卢晚晚的怀里,“晚饭你没怎么吃,垫垫,等到家给你弄好吃的。”
任初说的,我的都是你的,这句话是认真的。他们选了个日子领了证以后,任初拉上卢晚晚去房管局,修改名下房产,把卢晚晚的名字全都加了上去。
除了那套小公寓之外,任初还在影舟置办了四套房子,这让卢晚晚难以置信。
工作人员在看了那套小公寓的产权变更记录以后,皱起了眉头:“你俩是不是在逗我们呢?”
“怎么了?”卢晚晚不解。
“从卢晚晚变更到任初,现在从任初变更到卢晚晚和任初,你俩没事儿花手续费玩呢?中间就多余那么一道手续,应该直接从卢晚晚变更成你们俩嘛!”工作人员一边摇头吐槽,一边帮他们办好了。
任初笑了笑说:“不,如果没有这个手续,我们可能不会这么快在一起。”
“买房结缘还是?”工作人员开起了玩笑。
卢晚晚和任初相视一笑,如果当初任初没来买这套房子,那一切的套路就都不成立,他们也许真的不会走到这一天。卢晚晚不得不再一次感慨,学神计算果然精准。
工作人员笑着摇了摇头:“恭喜二位啦,你们有钱人真会玩。”
从房管局出来,任初接到了安嘉先的投诉电话:“实名投诉你未婚妻,坑骗我去见祁素的爷爷,我又不是演员,怎么演她未婚夫?”
“谁呀?”卢晚晚问。
“投诉的。”任初回答完,走开了一点,完全收起了刚才对卢晚晚的温柔语气说,“那你就假戏真做,反正你人挺好的。”
然后,任初挂断了电话。
安嘉先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有点发蒙,他是不是又被任初发卡了?
任初和卢晚晚的婚礼定在了明年春天,因为他们想要亲手装修一套婚房。两个人在影舟有五套房产,于是,选了个离顾桥那最近的一套当婚房。
为了装修,任初还拉着卢晚晚一起看了点装修的视频,一个学神一个学霸,看了两周的网络教学视频觉得自己可以了,然后买齐了材料开始在家里大展拳脚。
在此之前,他们并不知道什么叫作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第三次把墙壁上的画给画歪了以后,两个人终于知道什么叫打脸了。他们夫妻二人看着这惨不忍睹的壁画,以及满目疮痍的房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要不然,我们换一栋房子继续弄?”任初建议。
卢晚晚嗯了一声:“这里找个装修队补救一下吧。”
当第三套房子也找了装修队以后,任初和卢晚晚终于知道什么叫术业有专攻了。
眼看婚期要到了,婚房还没准备好,双方家长都开始焦虑了。
卢妈妈说:“要不你们别自己弄了,上班挺忙的,我们可以帮忙看着装修的。”
卢爸爸说:“不然找个专业的设计师?”
任初和卢晚晚恍然大悟,得有个设计师啊!
第二天,两个人手拉手报了个培训班,一起上室内装潢的课程,一个月后,拿到了室内设计师资格证,这下终于可以好好装修房子了。
“这……”任夫人欲言又止。
任爸爸多年内敛,终于爆了粗口:“这不是有病吗?”
春暖花开的时候,任初和卢晚晚的婚房终于装修完了,婚礼也如期举行,双方父母心中的巨石总算落下。
两场酒席,影舟办一次,浅岛再办一次。
两个人的婚礼,五个人参与讨论,卢晚晚被排挤了。她提的所有从简要求,都被否决了。他们五个人一致认为,婚礼要盛大,要气派,要难忘,要与众不同,要让人羡慕……
“好吧好吧,你们开心就好。”卢晚晚一摊手,去研究自己的婚礼蛋糕去了。
婚礼开始前的一周,卢晚晚正在店里算账,最近生意特别好,大概是因为她好事将近。
“老板娘,恭喜恭喜哦!”来买单的客人对卢晚晚说道。
他们是怎么知道她要结婚的?卢晚晚不明所以,但是当今天所有的客人都恭喜她的时候,她觉得不对劲儿了,走出店门以后,发觉广场上原本挂着的一线明星的广告牌换掉了,是她和任初的结婚照,两个人夕阳下的剪影,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
广告牌上写着:卢晚晚&任初,婚礼倒计时七天。
那种不妙的感觉,竟然成真了!卢晚晚抓狂了,关了店门跑到任初的公司去,逢人见面就对她说恭喜,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光是广场上的巨额广告,电梯广告也是他们的婚礼,还有地铁广告。她不知道任初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也太烧钱了吧!
“广告牌怎么回事?”
“开心呀,分享给大家。”
“太高调了吧,我们又不是明星。”
“你不开心吗?排期排了好久才排上的,那广告位竞争很激烈。”
她应该开心吗?她觉得很羞耻啊!竞争这么激烈的广告位,他不能给公司打打广告吗,或者给她的店也行啊!
“难道不浪漫吗?”
卢晚晚:“……”这人对浪漫是不是有什么误解?这明明就是浪费啊!
“能不能换掉?”卢晚晚恳切道。
“可以,七天后。”
卢晚晚感到了一丝绝望。
“其实这个婚讯广告的作用很大,自从这个广告挂出去,我已经签了三笔订单了,我成了这个城市的名人,合作方原本摇摆不定,在看到这个广告以后,看到了我的魄力。店里今天的生意应该也很好吧,因为对这个广告好奇,所以会想要见到你,自然而然会去你那儿消费。”
这话倒是没错,卢晚晚仔细一想,营业额今天破纪录了。
“被所有人说恭喜,你真的不开心吗?”任初发出了直击心灵的质问。
开心吗?不开心,但是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爽……
可是,这事儿真的对吗?卢晚晚摇了摇头,感觉思想在打架。
“这是一个朦胧又幸福的广告,我相信除了我们,影舟不会有人再这样做了。”任初的话带着蛊惑。
卢晚晚放弃了挣扎:“行吧,行吧,你说的都对。”
任初嘿嘿一笑,抱着卢晚晚晃了晃说:“以后别的事情都听你的好不好?”
“好吧,好吧。”卢晚晚似乎别无选择。
卢晚晚走后,任初给顾桥打了个电话:“我希望我的婚礼能被全影舟的人羡慕,要让他们都知道,都来参加我的婚礼。顾桥,这话是你告诉我的吧,我今天投放了广告,她好像不太开心。”
“她蒙你呢,女人心海底针啊!她以前真是这么跟我说的!偷着乐呢,祖宗啊你要相信我!我对着业绩发誓,这话真的是她说的!”顾桥连连保证,这话真的是卢晚晚十岁的时候说的。
从婚礼开始的那天早上,卢晚晚就后悔了,她真是不应该答应,办酒席简直累死个人。她家的亲戚,她父母的朋友,还有任初家的亲戚朋友,每一桌都要敬酒,她虽然喝的是任初给兑的温水,但是也觉得肚子要炸了。这条舌头被水泡得已经快要失去味觉了,婚礼真是个劳民伤财的东西。
卢晚晚的伴娘只有顾桥一个,任初的伴郎是专程从国外飞回来的汪彧杨。他们太久没有见过了,汪彧杨见到卢晚晚比见到任初还要激动,他接新娘的时候,还趁机塞了个手机过来,屏保上写着:帮我过一下关卡。
他竟然如此长情,还在玩《开心消消乐》。卢晚晚坐在婚车上帮着汪彧杨把卡了好几天的关卡给过了,任初下车就揪着汪彧杨一顿骂:“今天什么日子,你还让她帮你过关?”
“过了?”汪彧杨喜出望外,“今天真是个过关的好日子!”
因为开心,汪彧杨在后续的庆典上没少出力气。
酒过三巡,终于有人发现卢晚晚杯子里喝的不是酒了,有人嚷嚷着要罚酒。卢晚晚的酒量真要罚起来,怕是会断片儿。顾桥大手一挥说:“我来喝!”
“我来吧。”卢晚晚拦着顾桥,她已经喝了不少了。
“你那酒量,别闹了,相信我,我一个人喝趴下他们一桌子没问题的。”顾桥眨眨眼,信誓旦旦地说。
“我一起吧。”安嘉先说着也凑过来倒了一杯。
“你明天不还有一台手术吗,我来我来……”顾桥和安嘉先争执起来,成功把卢晚晚挤出了人群。
“罚多少,我喝。”任初将这两个人分开,面带笑意地对那几个张罗要罚酒的人说。
“欠多少就罚多少。”有人建议。
顾桥一听可了不得,悄悄跟任初说:“还是我来吧,我酒量好,你晚上不还有事儿吗。”
安嘉先没忍住笑了,敲了敲顾桥的脑袋。
“你俩还是靠边吧,我老婆的酒,当然是我来替。”任初干了三杯,然后说,“光这么喝没意思,不如我们划拳。”
众人一听,一群人还比不过任初一个吗?
可实际上,还真就比不过,任初再一次教他们做人,把一桌子人都喝倒了。
卢晚晚和顾桥看得瞠目结舌:“高手!”
“要动脑子。”任初对顾桥说,说完拉着卢晚晚去别桌敬酒了。
顾桥一愣,问安嘉先:“他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的意思。”
“你也觉得我不动脑?”
“没有,你也是Z大高才生呢。”安嘉先似笑非笑地说。
顾桥跳起来就打他:“我看你最近是皮痒了吧。有祁素姐姐做靠山了,用不上我这个挚友了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祁素刚巧就路过了,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冷笑着瞪了安嘉先一眼,然后走了。
顾桥不明所以,问安嘉先:“怎么回事,好像有故事。你不是去她家见她爷爷了吗?”
安嘉先一耸肩:“见了,然后一见如故,差一点拜把子。”
顾桥趴在安嘉先的肩膀上,笑得花枝乱颤。
祁素巡视了一圈,她听说任初大学同学有不少长得好看的,所以才来参加这个婚礼的。倒是有不少长得好看的,可惜都带着女伴,她寻寻觅觅就看见了那边正玩手机的伴郎汪彧杨。正准备和他搭讪呢,就看到他手机屏幕上那个女孩,原来两人正在视频呢。
汪彧杨一脸忠犬的笑容说:“亲爱的闻沫,你今年能退役吗,我们好去结婚呀!”
“不退,不结!”
“任初那样的都结婚了,我也想结婚了。”
“不要攀比。”
“你到底为什么不想结婚?”
“我还没拿到大满贯呢,我结什么婚!挂了,训练去!”
汪彧杨撇撇嘴,在他女朋友乒乓球世界冠军闻沫的眼里,他能排在前三就不错了。前面两名分别是,比赛和下一次比赛。
祁素在目睹了这一幕以后,再一次伤心了。
任初和卢晚晚老远看着祁素一个人喝闷酒,也有点于心不忍。
卢晚晚说:“不然再给她物色一个?上次你介绍给我的那个校草第二名,还单身吗?”
“别想了,那是个渣男。”
“渣男你还介绍给我?”
“我知道你看不上他才介绍给你的,不然我怎么接近你?”
卢晚晚憋着笑,原来如此。
任初摸了摸下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你说,祁素为什么把咱俩身边的人都看上了?从安嘉先到孟西白再到汪彧杨。”
“是啊,怎么就没看上你呢?”卢晚晚跟着纳闷。
任初不解。
卢晚晚灵光一闪:“是不是因为她知道你口碑不好?”
任初气笑了:“我口碑到底好不好,你会不知道吗?”
“你可是Z大最有名的恶霸。”
“哦,那就让你见识见识恶霸的厉害。”
“你干吗?”卢晚晚警惕地想要后退,任初勾唇一笑,一把抱住了她,然后推开了旁边休息室的门,一个转身,带着她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细细的亲吻落下来,释放出所有的躁动不安,他与她唇舌交织,只想吻到天荒地老。
卢晚晚身上的中式喜服被他扯开了不少,露出白皙的肩膀来,他埋首吻她,她觉得痒极了,不断地推他,但是哪有他的力气大。
卢晚晚就开始求饶:“外面这么多宾客呢,我们出去吧。”
“不去。”
“这样不好吧?”
“我们的婚礼,我们觉得好才是最好。”任初说着又吻了吻她。
卢晚晚被他弄得很痒,一边笑一边躲,任初哪里肯放过她。
卢晚晚笑得嗓子都快哑了,她再一次求饶:“任初,我们出去吧,你别弄我,我好痒。”
“那你说句好听的吧。”
“你是个好人。”
任初不满:“那都是我玩剩下的。你应该叫我什么?”
卢晚晚瞬间明了,红着脸叫了一声:“老公。”
“老婆。”任初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婚礼热闹了好几天,任初公司还放了七天的假庆祝,俨然这已经是一个重大节日了。实际上是任初不想上班,只想在家陪卢晚晚。
顾桥最近有点不太平,据说是因为卢晚晚结婚了,安嘉先的爸妈看这两人没事儿总在一起,一起照顾顾念的画面非常和谐,就把主意打到顾桥身上了,变着法地对顾桥好,想要撮合他们俩。顾桥带着顾念东躲西藏,已经在任初和卢晚晚家躲了三天了。
卢晚晚当然欢迎他们,但是任初就有点不高兴了。因为卢晚晚和顾桥有说不完的话,两个人晚上还要睡在一张床上。他只能和顾念一起看电视,久而久之,他觉得无聊了。他看着顾念做的作业,问顾念:“你几年级了?”
“一年级。”
“想不想跳级?”
顾念没太听明白。
“来,我给你讲讲。”
任初说到做到,把小学的教材全都找来了,一有空就给顾念补习。没过多久,顾念拿回来一个华罗庚数学大赛的冠军奖杯,和顾桥说话要么用英文,要么用文言文。
马上要到小学二年级下学期的时候,老师找到顾桥,提议让孩子跳级吧。实在受不了老师上面讲,顾念下面解说这种教学模式了。顾桥这才发现事情不妙,她思前想后,顾念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最终找到了问题的根源,她带着顾念去了卢晚晚家。
“能不能别让任初给我弟弟上课了?”
“为什么,学习成绩没有提高吗?”
顾桥哭丧着脸说:“都快提高到初中了!我怕再过不了多久,他就去参加高考了,你说可不可怕?”
卢晚晚:“……”
“任初这么爱辅导孩子功课,你们自己生一个不行吗?”
正在书房给顾念订购初中卷子的任初听到了这话,觉得顾桥总算是说了句人话。
而后,在顾桥每周一次的苦口婆心劝说里,卢晚晚婚后两年终于给任初生了个女儿。在给孩子起名字这件事上,家里还闹出了分歧。
孩子的爷爷奶奶是金庸迷,主张叫“任盈盈”。
孩子的外公外婆是动漫迷,主张叫“任意门”。
卢晚晚说:“不然就叫任性?”
任初感觉到头疼,他们家到底怎么了?
最后经过投票和抓阄等“科学”方法,孩子的名字叫“任盈意”,小名叫“小任性”。
成功跳级的顾念趴在婴儿床旁边看着小宝宝,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任性,黄冈试卷了解一下?”
任初常常会在半夜梦醒的时候,紧紧地抱住卢晚晚,温柔地亲吻她的额头,无论过去多少个春秋,她始终是他的掌上珍宝。
卢晚晚有的时候被他亲醒了,也会抱住他给他回应。
“每天都要对我说,你爱我。”任初说。
“知道啦。”
“上一次跟你在一起是我没有经验,所以搞砸了。我保证这一次不会了。”
“我也是。”
“我爱你,谢谢你。”
“我也是。”卢晚晚有点困了,声音软软的。
任初捏了捏她的脸:“你先别睡,你怎么能说你也是呢?”
“那重来。”卢晚晚坐起来,捧着任初的脸,深情地说,“我爱你,谢谢你。”
任初“嗯”了一声说:“不客气。”
卢晚晚蒙了,还有这种操作?
任初被她再一次逗笑了,摸着她的头发说:“最爱你了。”
卢晚晚撇撇嘴,这还差不多。
这一次,她终于打破了自己的魔咒,她的男神,没有变成她的男闺密,而是成了她此生最爱的人,是她相守一生的人。
从此以后,从清晨到日暮,我满心满眼,全都是你。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