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桃子这几日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知道那药到底会有什么作用?

若是能让凌上攻当众出丑,或者是发疯癫狂,无论怎么样都好。结果就结结实实的发了几天的高烧。

难不成那人真的骗她?可是骗她图什么?银子没给,人也不要。

桃子心里就和猫爪子挠一样,只能躲在暗处看着动静。

阿木早就看到鬼鬼祟祟的桃子,只是懒得搭理。没想到今日她又来了,索性就往她的脚下泼了盆水。

桃子躲闪不及,双脚的棉鞋被浸湿。

“偷窥什么偷窥!你以为你做的很隐蔽吗?”阿木骂了一声。

桃子跺了跺脚“你这人怎么这样!我来关心一下别人有错吗?好心当做驴肝肺?”

“你关心别人?”阿木反问“带补品了?还是带药品了?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了,族长和你出了趟门,就高烧不退,我还没问你呢!”

桃子心虚的低了低头,然后故作镇定的道“你族长自己弱,关我什么事?难不成她要去哪天死外边了,还是我的过错了。”

桃子刚说完,只见眼前一闪,一个耳光就拍在了脸上。

穆青怒气冲冲的站在桃子面前,高举的手还停在半空。

阿木也是一愣,穆青的动作居然比她还要快。

桃子捂着热辣辣的脸“你居然打我?你为了别人打我?”

“你该回去了。”穆青提着桃子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松手!放开我!”桃子的指甲抠着穆青的手腕,挣扎嗯瞬间,一个瓶子从袖口里飞了出去。

青花瓷瓶在地上滚了又滚,在阿木脚边停了下来。

“这个是……”阿木弯腰捡起来,仔细的看着瓶子。上面的花纹很是奇怪,虽然是普通的青花纹,但是却是倒着画的。

阿木打开瓶塞,里面的传来一股甜腻的气味。

“你还给我!”桃子挣脱开穆青的手,抢过药瓶紧张的塞回袖子里。

“里面装的是毒药吗?这么紧张。”阿木碎碎念了一句,转身就进了营帐。

穆青却伸手“交出来!”

“凭什么。”桃子心砰砰的乱跳“怎么?你是怕我毒死你的心上人吗?告诉你,我要是想毒死她,我一定用奇毒,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穆青反而冷笑道“你大可以试试,看谁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他就转身离开了。

桃子咬着牙“你等着!我一定会让她死在我前头。”

…………

冬瓜飞累了,停在一个羊头骨上。

白鸽飞累了,倒在沙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

白鸽回头咕咕了几声“大哥,我和你有仇吗?至于追这么紧吗?”

冬瓜应了一声“爷,开心!有本事你来啄我呀!”

白鸽头埋进沙子里,它不想玩了,飞不动了。

冬瓜跳过去,踩着白鸽的脑袋,鸟喙将它腿上绑着的竹筒啄了下来。

冬瓜扒了半天将纸条扒开,然后鸟眼瞬间瞪大。

这这这……空白的??

白鸽咕咕的嘲笑了几声,然后仰躺在沙地里打滚。

冬瓜狠踹了它几脚,然后伸展起翅膀威胁着。白鸽迫于势力,只说它飞出来时,后面还有只鸟。

一只鸟哪里懂得什么声东击西的………

但是………冬瓜翅膀捂脸………它懂啊!

…………

刘杰正常带着队伍巡逻,打了个哈欠的瞬间,一只白乎乎的东西如箭一般飞了进来。

“刚才飞进来的是什么?”刘杰警惕的问。

“也许是鸟吧!那身形也不像箭啊!”士兵回答。

刘杰转头一想,这也对啊!要是箭的话,飞起来还带拐弯的吗?

他瞥了眼刚才的帐篷,看清楚地方后,觉得自己也许多想了。

医童小鹤举着扇子,坐在药炉前打盹,接着就被人拍醒了。

“嗯?我没睡……没睡……”小鹤看清来人后,强行打起精神来。

莫军医接过扇子,然后说道“回去休息吧!这药不急,我来看一会。”

小鹤实在有些困,就只能乖乖的听话离开了。等他想起来要和师父说熬药时间时,他看到师父正往炉子里丢了一张纸条。

“师父,您丢了什么?”小鹤单纯的问。

莫老头面不改色“一张作废的医单,外面的笼子里关了只鸽子,你拿去炊事营炖了给夫人送去吧!”

小鹤没有多想,点头答应。当他抱着鸽子去炊事营,老吴心疼的摸着鸽子。

“多好的信鸽啊!这只鸽子得卖十几两银子吧!又不是肉鸽,老莫这是被坑了吧?”老吴宝贝一样的鸽子。

小鹤是个察言观色的孩子,他传达到位就离开了。

老莫当然舍不得宰了鸽子,反而去鸡笼换了只母鸡,准备熬汤。

文清哼哼着小调子“路过”炊事营,两只眼睛泛着精光的扫到了鸡笼的鸽子。

“哟!这么好的鸽子,得不少钱吧!”文清打趣道“说吧!这鸽子是不是赌来的。”

老吴脸一慌“哪儿的事啊!这是莫军医送来的,说是给夫人补身子的!我觉得怪可惜的,就拿母鸡炖汤了。军师要是喜欢,我给洗干净了送过去,鸡笼里脏。”

文清收起笑嘻嘻的脸“不用!直接给我吧!”

老吴无奈,将鸽子抓出来后,文清扭头就拎着鸽子走了。

老吴抓了抓后脑勺,还是觉得可惜。这么好的鸽子,到最后还是被军师吃了,那家伙除了人其余看什么都是好吃的。

文清拎着鸽子,然后用力丢到慕远清身上,也不管鸽子身上是不是有鸡毛。

慕远清下意识的伸手,将鸽子的翅膀折断了。

“这个是……”慕远清眼神狠厉了起来。

“你说怎么办吧!我发现了这么一件不得了的事。”文清邀功道。

慕远清翻白眼“难道不应该?”他并不理会,只是拿好身边放着的食盒,抬脚就要出门。

“你干什么去?”文清吃惊,这算是件大事吧!居然这么随意?还不给他行赏?

慕远清理所当然“献殷勤去。”

文清“……”

这人怎么会那么欠打呢?

……………

这几日药汁和水都喝了无数,凌上攻都感觉自己像是怀胎四五月的孕妇,肚子都能乘船了。

凌上攻望了一眼,难得认真作画的阿木问道“你都画了些什么?画的那么认真?”

阿木咬着笔杆,皱着眉头“族长,你说什么饰品的花纹是倒着画的?”

凌上攻听不懂“你在嘀咕些什么?”

阿木干脆把画拿给她看“这个青花瓷的花纹很是普通,但是奇怪的是,这些花纹在瓶身上是倒着刻画的。”

凌上攻仔细的看了一眼纸张,兰花和瓣莲的花纹即便是倒着也没有什么不同。

“你确定看完整了?”她问了一句。

阿木摇头“只是觉得太奇怪,所以并没有看清什么。”

凌上攻总觉得这里有些奇怪,她拿着毛笔将阿木未画完的地方勾了几笔。

“不对!这上面只有草木吗?”凌上攻皱眉,然后跳下床在桌子上迅速的画着。

阿木觉得她好像发生了什么,从书桌上取了点朱砂,将茶杯盖倒过来,放到杯盖上。

凌上攻很自然的用毛笔蘸了些朱砂,又埋头在纸张上画着。

阿木凑过去看了一眼,这才发现她顺着那些早以画好的花纹勾勒出了另外一副画。

等她勾勒的差不多,阿木还是看不出画上的是什么。

“是凤凰。”凌上攻将勾勒好的画倒过来,摆到桌子上。

阿木盯着看了一眼,这才明白“我就说那么奇怪呢!原来是凤凰。”

“你在哪里看到的这个花纹?”凌上攻记得,这种花纹在很小的时候,阿爹的药房里看到过一次,也仅仅这一次而已。

因为太奇怪,所以当时她还问了一句。结果阿爹却凶了她,她到现在都记阿爹那张生气的脸,以及一口发亮的白牙不停的说出来凶她的话。

凌上攻回想起这一幕,突然觉得很奇怪,但是又不觉得哪里奇怪。

“奥!我刚才突然想起来的,觉得好玩就画了。”阿木转移话题,她现在一些事还不确定,不能随便说出来。

凌上攻半信不信的,伸懒腰的瞬间,一只大鸟冲了进来,然后一头栽进她的怀里。

“咳咳咳……冬瓜……”凌上攻被推倒在地,这傻鸟挺重的,撞一下能去半条命。

阿木双手一拎,就将冬瓜提了起来“下次这么莽撞,我就将你丢进锅里去喂母鸡。”

冬瓜本就委屈,这下和蔫了一样!随便!随便你们怎么样吧!

“军营防备真差,连只鸟也防不住。”慕远清突然站在了门口。

阿木将冬瓜藏在身后“将军来了,额……我去趟炊事营……”然后半遮半掩的绕过慕远清跑了出去。

凌上攻被撞的头晕眼花的“什么事能劳烦大将军亲自动手啊?”

慕远清举着食盒“献殷勤!”

凌上攻脸一热,这话也能这么大言不惭的说出来。

慕远清将食盒内的果脯糖果摆了出来,凌上攻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忍不住想问一个问题。

“慕远清,我要的线索你查的怎么样了?”凌上攻仔细的盯着他的脸。

慕远清很自然的转过去“线索太碎了,需要时间好好查一下。”

凌上攻嗯了一声,似是自言自语道“是啊!线索太碎了,想查也查不到。”

阿木左右看了看周围,悄声的问冬瓜“你突然回来是有什么事?”

冬瓜蔫蔫的嘀咕了一遍,然后窝在地上,很羞愧的把头埋进翅膀里。

“跟丢了?”阿木吃了一惊,那么说是跟到军营里丢的,难道慕烈军里真有细作?

冬瓜抬起头咕咕咕了几声。

“楚行云生了个畸形的孩子……”阿木相当震撼。

难道……他真是受到了反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