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听到谢文东的话,更是不敢正视,一个个都低下了头。
时间已经不多了,谢文东这点当然知道。他一指船下,柔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要走,可以光明正大的走。犯不着偷偷摸摸。
现在,我在这,你们哪个想走,马上给我走。要不然谁待会儿在战场上给我下绊子,动自己的兄弟动手。别怪我到时候不客气。现在,我只给你们三分钟的时间。”
谢文东说完话,良久没有人作出反应。终于,有一个小头目带了个头,他走到谢文东的面前,拱手道:“谢先生,请你原谅。我家里还有五个孩子,所以我并不能就这么死在这。”
谢文东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走了。有了小头目的带领,上百的原菲洪门成员哗啦走了七八十。
其实,走了也好。至少谢文东不用担心扯自己的后退。那些人走后,船上留下来的绝大部分都是洪门本部成员。他们和谢文东南征北战,早已养成了万军骑前,面不改色的气魄。
谢文东开口道:“各位兄弟,今天我能和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很高兴。做兄弟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要是今天我们能胜利突围,我向那些倒下的兄弟发誓,我定要找青帮算这笔血债。要是我们遭遇不幸,也没什么。黄泉路上,有大家陪着。我们不会寂寞。”
谢文东的一番话,把大家都说的眼睛湿润了。
“我们和他们拼了!”
“对,没错,拼了!”众位洪门大汉高举着片刀,红着眼睛喊道。
有了他的带动,其他的兄弟也高声喊起来。就在洪门这边振奋人心的时候,码头上却传来了无比凄惨的喊叫声。
刚才那帮人被拿掉了武器,被一群青帮小弟毫无怜悯的屠杀。这场没有人性的罪恶之战,全因为贪狼的一句话:“我很不喜欢投降的人。更不喜欢临阵脱逃弃老大于不顾的人。”
就这样,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七八十人,全部倒在血泊中。更多的人实际上还没死,趴在地上嚎叫。
那是一种瓦解军心的惨叫,要是自己本部的兄弟被人这么对待,估计其他的兄弟非得疯不可。
船上还有很少部分的原菲律宾帮众,当他们看到眼前的一幕时,暗自庆幸自己的坚持。要不然就和他们一样了。
这样的死法不但不值,还让人看不起。“东哥,定时炸弹还有三分钟!”有兄弟预警道。这个时候再不撤,就真的来不及了。
谢文东拔出腰间还没有擦干净.血迹斑斑的刀片。往前一挥,“给我杀!”谢文东拿着武器,冲上前去。大哥都这么卖力,更别说是其他的兄弟了。
本来便精疲力竭的众人拿出百分之两百的气力,如下山的猛虎,从甲板上冲了下来。
见谢文东顶到前面来了,青帮的帮众越发疯狂,一波又一波的人员嚎叫着冲杀过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把谢文东耗死。因为有了贪狼的吩咐,青帮的精锐们并没有把精力全部放在谢文东的身上。而是把矛头转向那些在战斗中指挥的干部们,再接着就是那些小弟。正因为有了他们,青帮的帮众高层们才能从实战中,学到相当多的演习学不到的东西。
打败了这些人,学习他们的长处,避免他们的短处,再在以后打败谢文东。
这目的虽然绕口,可也简单。青帮人员不会给洪门兄弟任何思考的时间,提刀挥砍只是在瞬间。
三人同时朝谢文东挥刀而来,谢文东眯缝着双眼,虚步架刀.提膝下点.提膝直刺,只是三招最普通的招式,便把两人解决。
接着只听见当啷一声脆响,他双手紧握开山刀,将另外一名青帮小弟的刀片架住。没给对手半点反抗的机会。
谢文东运足力气,猛地将刀向前一划,扑哧,那人的胸口齐齐被划开,顿时鲜血喷射。把外翻皮肉的衣服浸湿。谢文东提起一脚,猛的向前一踹,那位小弟便踉跄而退,失去战斗力。
刚干掉了三人,从侧面突然又刺来一刀,谢文东闪也未闪,回手便是一刀。扑.扑两声,对方那一刀正刺中他的软肋,可他反手一刀也砍到对方的脖颈。
谢文东有防弹衣护体,刀锋近不了身,反倒是对方,被砍了个结实,半个脖子被劈开,当场毙命。
一开始,谢文东是个金眼和土山在前面冲锋,打着打着便打散了。青帮的人勇猛,可洪门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
更何况是在强烈求生的欲望和东哥的鼓舞下。他们拿出吃奶的劲,只把对方杀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
杀到后来,人几乎失去了理智,放弃思考,只剩下简单的劈,砍等肢体动作。那是最原始的动作,野蛮血腥,脑海中只漂浮这一个念头,那就是把敌人砍倒.砍倒.再砍倒。
在他门的殊死拼杀下,洪门的兄弟硬是从青帮的阵营里杀出一条血路,冲出重围之后,众人顾不上休息,拔腿就便跑。
冲在最前面的谢文东带着一干兄弟直接把对方东面的防线突破,在东面大约五百米的地方,有一个居民区。只要他们闯进那里。
就代表着他们安全了。尽管居民区的人还在熟睡,也没人能帮得到他们。但是小区的环境,便是最好的掩护。那个小区,谢文东曾经到里面看过。地方很大,也很乱,贫民窟很多,适合藏人。
也就是说他们只要能摆脱对方五百米,就安全了。为了这来自不易的五百米,众人是拿出了吃奶的劲。攥着刀片铁棒什么的就跑。
洪门的兄弟们是为了逃命才跑的,青帮的帮众哪能追的上。追杀了一会儿,见两边的距离越拉越远,他们也就放弃了追击。
接着夜色,众人一直跑了几百米。快到居民区的时候,大家这才渐渐的放下心来。感觉后面没有追兵,众人这才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大家气喘如牛,挥汗如雨。有的兄弟干脆趴在地面上,大呼总算捡了条命。有的兄弟放开姿势,任其摇摆的坐着,那样子好像是站了几万年后,终于得到坐下休息的惬意。
谢文东扫了一眼在场的兄弟,跑出来的也就两百多人。看来其他的人是被打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