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人是个个子不高的青年。年龄不大,却满是短短的胡茬。
在他的右手上,拿着一把相当少见的,奇怪的砍刀。而且更加奇怪的是,他浑身缠满绷带,只留出面部和右手。
那样子,活脱脱的一个埃及木乃伊。
“樟庆。你还好吧?”李松达道。“一点皮外伤,小意思。”熊樟庆滚动滚动眼珠,笑嘻嘻的说道:“不过,他们可不好了。今天,我要报这一身竹伤之仇。”
熊樟庆一挥刀,指着对面的那些韩洪门小弟道。
送到了医院,缝合了伤口的熊樟庆躺在床上。想在那竹魂阵里发生的事。越想越气。他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韩洪门的头头们都还没露面,自己倒是先受伤了。不用说,这件事,肯定会被李松达那个讨厌的家伙笑话死的。也是脑子一热,他一把把手上还在输液的输液管拔掉。
就这样披着一声绷带,偷偷的跑出了医院,当他出现在谢文东的面前时,谢文东也是大吃一惊。
本来谢文东是主张把他送会医院的,后来熊樟庆好说歹说,谢文东这才把他留了下来。又听说李松达,被安排去做伏击的任务,他也请求跟过去。谢文东拗不过他,只得答应他前去埋伏。
不过谢文东的千叮咛万嘱咐,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只是看了其他兄弟们械斗了几十分钟,他就忍不住了。
一身的伤也不在意,兴冲冲的带人杀出来了。
“樟庆,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安排你在后面伏击他们的援军吗?。
“达子,没关系。我只带了几百人,其他的兄弟还在埋伏着。我看不给他们颜色,他们是不会,乖乖的按照我们的想法办的。”熊樟庆用地方方言对李松达道。
“真拿你没办法。”李松达无奈道。
“哼哼,兄弟们给我往死里干。”熊樟庆大声道。当然,这句话也是吓唬敌人的,他早已和这些兄弟打好招呼,不要把他们全部干掉。放长线钓大鱼。
同时他自己也冲到阵营里,只凭借一只手,便把敌人杀的屁滚尿流。
本来在那三十个魔鬼面前,韩洪门的小弟们就已经快要崩溃了。
现在又多了几百文东会成员。这个仗还怎么打。
只是交手不到十分钟,又有二十几人被干掉。
这还是熊樟庆和他们交代好了的。熊樟庆虽然Xing格怪癖,但是那只是表现在爱好上,在头脑上也是当仁不让的。
他没有忘记,谢文东交代的话,这些人是诱饵。只有诱饵足够大,大鱼才会来。
一名韩洪门小弟的肩膀被熊樟庆的苗刀刺中,瘫倒在地。
就在熊樟庆要下致命的一刀时,那名小弟好像也知道,自己躲不过这一劫。
没不管什么脸面不脸面的的,他做出了作为对手,最为耻辱的一件事,投降。“不要杀我,我投降。(韩)”那名小弟举起双手,艰难地说道。
熊樟庆虽然听不懂他什么意思,不过看他的姿势和表情,也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他一收手中的苗刀,没有了接下去的那一招。
见到对手并没有刺杀自己,小弟的脸上升起了淡淡的希望,他如获至宝般大叫道:“大家快投降,投降他们就不会、、、、”那名小弟口中的几个字还没有完全吐出,突然感到胸腔一痛。
他艰难的低下头,只见一个竹制匕首般的东西,正插中自己的心脏。鲜血已经喷涌而出,顷刻间,就染红了他的大半上衣。
“恩、、、”那名小弟没有说话,便闷声栽倒在地上。
此时,面前缠满绷带的青年露出了笑容。精致的脸上出现了邪魅。
“我也让你们尝尝被竹子刺的味道,哼哼。”熊樟庆一转身,便又杀进了阵营。虽然他受伤了,虽然他的动作很慢。但是韩洪门的小弟们根本不敢接近他,因为他的刀太锋利了。只要是被刀划到。它管你穿了多少件衣服,该开膛开膛,该断肢断肢。
刚才熊樟庆杀那名小弟的情况,那个副堂主也看到了。
霸道和残酷,是这群魔鬼最好的代名词。看来敌人接到的命令是把他们全部干掉,不接受投降。
那名副堂主艰难的拼杀着,手中的刀片只是惯Xing的挥舞着。虽然他的刀并没有杀伤多少敌人。
“这样下去不行啊,这样下去。就是等兄弟们拼光了,也伤不到敌人半点元气。用尽全力,他把刀片送进一个文东会小弟的肚子。也没有再拔刀,便置身而退。
同时命令其他的小弟道:“撤,撤到棺材的那边。”小弟们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刀片,一边倒退向那副黑色的棺材。
轰。突然,他们的后面出现两个全身漆黑的东西。
之所以说是东西,是因为两个东西虽然是人的模样,但是他们的全身都是黑色的。就连牙齿脸庞都是。
人哪能长成这样啊,感觉后面有动静。几名小弟回头看了一眼。就是这一眼,直接把几位小弟吓得崩溃。
本来还在挥舞着的手臂僵住了,脸部的肌肉在急剧抽动着。也许感到有些不对劲,其他的一些小弟也回头看了一眼,也是被后面的东西吓得魂飞魄散。
不过,他们倒不是看到后面的魔鬼,而是看到两把把重型冲锋枪。
黑洞洞的枪口,此时正对着他们。
“快走,往树林里跑。”(韩)那位副堂主大声喊道。
不用他说,其他的小弟此时已成了惊弓之鸟。丢盔弃甲就往树林里窜。此时他们现在最大的希望,不是能否逃的掉,而是身后的枪声不要想起。
也许老天真的“听到”了他们的祷告吧。身后真的没有子弹飞驰的声音,不但如此。文东会的追军好像也没有追来。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可是今天就有那么好的事。
天空竟然放晴了,久违的眼光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慢慢抚慰他们心中的害怕。
事情变化的太快了,连车子中,那个韩洪门堂主都没有被带走。
韩洪门的小弟们就“跑得干干净净”。“哈哈,事情办好了。给东哥报喜吧。”李松达收起手中的匕首,很大气的把这个功劳让给了熊樟庆。
精神松懈下来的熊樟庆没有接话,只是慢慢的找了棵树靠下。表情很是痛苦。李松达感到有些不对,他关心的问道:“樟庆,你没事吧。”熊樟庆摸了摸右肩的绷带,说道:“该死的,伤口裂开了。”李松达定眼一看,本来白净的绷带上,竟然出现了血迹。他说道:“要你不要动手,埋伏在那就行了,拟偏要出手。
现在好了吧。知道后果了吧。
谁知,熊樟庆的一句话,差点让李松达气的吐血。
熊樟庆慢慢闭上眼,回味到:“杀的好过瘾啊,疼点也值了。补啊,比吃蛇胆熊掌都补。”
李松达没有接话,只是翻了翻白眼。但是心里却在大骂:“该死的混蛋。疯子”。李松达一把把脸上的脸谱摘去。然后给谢文东打去电话。面具下,是和熊樟庆一样的精致脸庞。由于走的太急,他们连车子都没有开走。
当然,车子倒是小事。关键是,车内还有一位重量级的人物留了下来。
一位戴着眼镜,以前做过韩国某学校教导主任的汉子。当李松达慢慢走到那辆车旁边时,那位负责保护他安全的心腹倒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把沾满血迹的刀片。
嫣红的鲜血流了一地,虽然没有死,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了。李松达也不理会,他绕过车尾慢慢走到车前。
车内。眼镜男面如死灰。被蛇咬中的手已经开始发青。仔细看,可以看得出他全身浮肿,只剩下半条命。
李松达漠然的打开车门,一把手枪抵在他的脑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