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西这副喝醉酒呆呆愣愣的样子,显得比平时俏皮的模样可爱多了。
邬泠见外面起了风,车里面的温度也有些凉,便想将自己的外套给言西,但是一只手被他紧紧握住,不仅是衣服没办法脱,车也没法开。
邬泠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选择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但迷迷糊糊的Omega小声嘀嘀咕咕说了好些话,虽然没有一个字是清晰的,但显然是很不满意的。
将西装外套盖在言西的身上,邬泠握住方向盘,准备送他回学校,言西这下子却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直嚷着不想回去,颇有点像撒泼的小孩。
邬泠没有启动车,耐心问道:“为什么不想回学校?”
“就是不想回学校。”言西将半张脸躲在外套里面,整个人也暖暖的,但是脑袋晕晕的,他暂时也想不出好借口,只好撅着嘴耍赖道:“反正去哪里都可以。”
邬泠见他实在不愿意,而且现在也快过国大的宵禁时间了,便也没有再坚持,但言西一个Omega,又喝醉了酒,如果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实在是不安全。
于是她问言西在学校外面有没有值得信赖的朋友。
言西下意识脱口而出阮鹿的名字,紧接着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的脑子刚转过来,要是说没有朋友的话,邬泠说不定会带他回家,或者直接去酒店...
他看着邬泠的脸,有些懊悔错过这个机会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都这样了,邬泠还是一副性冷淡的样子,就算把他带回了家,也可能不会碰他,而且他喝酒了,万一真怀上了,对宝宝有影响可就不好了。
言西这边想着生孩子的事,邬泠毫不知情的打断了他的思路,叫他给朋友打电话,还给了两个选择,一是朋友过来接他,二是她开车送他到朋友家。
言西当然选让阮鹿来接他,要知道他家跟阮鹿家离得可一点都不远。
他想要坐起来给阮鹿打电话,但他现在跟没了骨头似的,四肢也软绵绵的,幸好邬泠贴心的将他的手机递了过来。
言西把手机接过来的时候,屏幕刚好亮了一下,不过他没太在意,都这个点了,家人和朋友有事情的话肯定会直接给他打电话,也许又是哪个无聊的追求者搞到了他的手机号码,发来的表白短信。
言西没有看的心情,直接点了删除,给阮鹿打了个电话。
邬泠看着车窗,指节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方向盘,直到言西结束通话,才将目光收回来。
“我朋友说他现在就过来接我。”言西说完,本来还想让邬泠先回去的,因为不想让她跟阮鹿撞面,但是邬泠一副要陪他等着的样子,他只好把话咽了回去。
其实换个思路,有人陪着也不错,毕竟手机快没电了,而且阮鹿也不会那么快到,他还可以在邬泠的车里休息一会儿。
他以前陪奶奶参加商业宴会的时候,奶奶都不允许他喝酒,所以他以前都从来没喝醉过,没想到实际上他的酒量那么浅。
言西本来只是想眯一下的,但是没想到后劲一来,他抵挡不住席卷而来的困意,等阮鹿到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阮鹿一直都是听言西说邬泠是怎么样的,这还是他第一次正式跟邬泠见面。
言西大部分都是向他吐槽邬泠的,但阮鹿作为局外人,还是看得比较透彻的,毕竟像是邬泠这种性格的人,如果对一个人没有好感,根本就不会有过多的理会。
阮鹿有些拘束的跟邬泠打了个招呼,看见车里已经熟睡的言西,试图将他叫醒,结果却失败了,只好上手把他扶起来,只不过他也是Omega,而且还是身材比较娇小的那种,喝醉酒的人又格外的沉。
见根本挪不动言西,阮鹿便想叫司机过来帮忙,邬泠这时候开口了。
“我来吧。”邬泠说完,将言西从副驾驶抱了起来,见外套有些滑落,便又往上拉了拉,刚好能够盖住言西的半个身子,不至于让他受风。
醇香的红酒味又钻入鼻尖,邬泠轻抿薄唇,示意阮鹿带路。
因为停车场没有位置了,所以车停得有些远,邬泠虽然抱着言西,但看起来却很轻松,一路的脚步都很稳,而言西睡得很熟,压根没感觉到自己是在邬泠的怀里。
将言西抱上车后,邬泠看了一眼驾驶位的司机,觉得有些眼熟,很快就想起来这是上次来商业街接言西的人,那也就是他的家人了。
邬泠礼貌性的跟司机点了头,等到车开出去后,才转身返回。
而她这个动作却弄得司机有些不知所措。
阮鹿见言西这阵仗肯定是没少喝,一个人在家没有人照顾肯定是不行的,便把言西带回了自己家。
而言西还不知道邬泠已经见过了自己的“家人”,他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当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是在阮鹿家时,他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到看见阮鹿,才想起来一点昨天晚上的事。
阮鹿听到卧室里的动静就知道他终于醒了,倒好一杯温水递给他,“西西,先喝口水润润喉咙。”
言西的喉咙的确有些干,但他现在有更紧要的事,那就是弄清楚在他失去意识后,都还发生了什么。
阮鹿把昨晚的事情跟他复述了一遍,包括自己抬不动他,但是邬泠一下子就把他抱起来了,不仅看起来不费一点力气,还贴心的把外套留给了他。
言西看了眼枕头旁边的外套,他好像在无意识中又顺走了邬泠一件衣服。
不知为何,言西现在特别想给邬泠打个电话,但是他手机昨晚就没电了,便问阮鹿,“鹿鹿,充电线呢?我要给邬泠打电话!”
阮鹿见他看起来很着急,赶忙回自己的卧室里拿了充电线过来。
想着言西肯定有很多话要说,他正好去厨房煮醒酒汤。
一充上电,言西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手机,根据他的记忆,在阮鹿到之前他就睡着了,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有没有说梦话,其实说梦话也不要紧,他就是想跟邬泠打电话了。
邬泠刚好敲下论文的最后一个字,手机就响了起来,言西醒来的时间比她预想的要早,窗外的天色也都还没有暗下来。
“喂。”邬泠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轻。
在听到邬泠的声音后,言西整个人呈大字躺在床上,酝酿着第一句话。
见言西不出声,邬泠开口道:“头还疼吗?”
“姐姐怎么知道我头疼?”言西翻了个身,感觉舒服了很多,“还好,就是有一点点。”
“宿醉后会头疼很正常,多休息多喝水会有所缓和。”邬泠顿了一下后,以陈述的口吻道:“你的酒量很浅。”
“知道了知道了。”言西乖巧的认怂,心里却又记了邬泠一笔,这种事情看到了就好,干嘛还要说出来,而且他就算喝醉酒,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比如突然亲她一口什么的。
反正为了怀宝宝,他以后肯定是一滴酒都不会喝了。
邬泠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悦耳低沉的温冷感,偏偏惜字如金,但跟一开始相比,已经好太多了。
一直到阮鹿敲门提醒他饭都做好了,言西才发觉自己已经跟邬泠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
他起床后就没有吃饭,这会儿肚子也有些咕咕叫了,只好有些不舍得的挂掉了电话。
邬泠淡淡的应了一声好,这让言西有些摸不着她到底喜不喜欢跟自己打电话。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通话结束后,邬泠看了眼书桌上摆放的三只小熊,慢慢抬起手,跟昨晚摸言西的头一样,摸了摸其中一只的脑袋。
虽然都是毛绒绒的,但明显Omega的触感更好。
作者有话要说:复更了,最近几天可能会入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