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康熙帝六十大寿时,翰林们要列队朝贺。掌院学士给他们排队的时候,觉得他丑得破坏队形,就把人给降职调到户部了。】
唰唰唰——
所有人都好奇地瞄向孙嘉淦,眼神揶揄。
哈哈哈真的有那么丑吗?
孙嘉淦的脸,顿时就烧了起来,你们那是什么眼神?!
他的表情却让同僚们更加兴奋了!
——当着正主的面看他的笑话,看他羞耻的神色,偏偏他气坏了还阻止不了,真的好有意思啊!
天音说多点、说多点,我们爱听!
傅恒:【哈哈哈怪不得他会仰慕我的仪表不凡。】
众人:……你一个小孩子你认真的吗?
傅恒悄悄打量孙嘉淦,对方年纪不小了,留着一把美须,五官虽不出挑,也不碍眼啊。
【不对吧,他可是科举出身,真丑的人根本到不了殿试吧?而且他现在看着,还挺精神的啊。】
系统:【没错,其实就是他说话太直得罪了人,那人找借口降他的职,还故意用这个理由挖苦他。】
【然后大家听说,有个翰林丑得对不起观众被降职了,就纷纷跑到户部,去看他究竟有多丑。】
噗嗤!
乾隆差点笑出声,这笑话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呢。
王公大臣们忍笑忍得嘴唇颤抖,谁叫你说话总那么难听,吃到苦头了吧?
孙嘉淦捋着胡子,却是差点老泪纵横:呜呜终于有人给他的脸正名了,他不丑的好吗!
系统继续说:【这个孙大人是个刚直的好官。】
孙嘉淦有点得意,天音果然是个好的,他的冒死直谏是对的!
这个念头刚起,孙嘉淦就听到天音说:
【但他是真憨啊,他的事迹都好搞笑啊!】
孙嘉淦的脸垮了,谁憨了?谁搞笑了??
傅恒:【前排瓜子板凳,搞快点搞快点!】
一副看热闹不怕事大的样子。
王公大臣们:……瓜子板凳什么的,好有画面感。
怎么好像,看到了村口搬小马扎嚼舌根的老太太?
不过边看热闹,边来点茶水点心,好像是挺舒爽的。
原来‘吃瓜’是这个意思。
乾隆一个眼神,李公公立即换上新茶,并呈上小点心。
系统:【孙大人的憨可是被雍正帝盖章认定过的哦。】
这件事有些老臣倒是知道的,大家互送眼风。
张廷玉和鄂尔泰不小心对视,然后又互嫌晦气地转开视线。
系统:【他举荐的一个人有问题,雍正说:‘孙嘉淦太戆,然不爱钱。命免罪,在户部银库效力行走’,让他去看银库。】
傅恒:【哈哈哈不愧是雍正帝,老阴阳师了。】
乾隆:……阴阳师是这个意思吗?
系统:【还有呢,雍正刚即位时,他上奏疏劝雍正:‘亲骨肉,停捐纳,罢西兵。’】
傅恒都惊了:【艾玛,这憨憨直接贴雍正的脸开大啊!】
【雍正即位后,就兄弟们给他闹的党争最为棘手,财政亏空也十分严重,西北的军事更是隐患重大。】
【雍正竟没当场砍了他?】
孙嘉淦:……虽然前半部分他不太赞同,但后半句过分了啊!
乾隆:……皇考辛苦了。
系统:【差点就砍了,是大学士朱轼劝下来的。】
朱轼:……别提了,作为这厮的上级,已经在后悔了。
他也是真没想到啊,这孙憨憨,这么多年了,还是那么莽、那么憨!
系统继续爆瓜:【有一年乾隆圣寿节,别人都送很贵重的古玩字画金玉什么的,那年孙嘉淦刚好比较穷,你猜他送什么?】
孙嘉淦:……不是,这怎么还带拿将来之事说闲话的啊?
这锅他不背啊!
“皇……”孙嘉淦企图打断,被旁边的同僚眼疾手快捂嘴拉了回去。
“嘿嘿~孙大人别急,天音正要说呢。”
孙嘉淦努力瞪眼,狗贼!他那是急着听自己笑话吗?
乾隆‘看热闹’正兴起呢,听见动静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孙嘉淦只好缩了回去。
傅恒:【不会写了个寿字吧?】
乾隆一听,有点嫌弃。
其他大臣则露出了鄙夷的表情。
孙嘉淦则想:我应该不会干这事吧?不管了,反正预知了此事,我以后绝对不这么干就完事儿了。
傅恒:【他的字有我姐夫写得好吗?】
系统:【没有。】
傅恒:【那我姐夫有那么多名家字画,要他的字干什么,擦屁股吗?】
“噗——”乾隆一口桃酥喷出来,面前的奏折上全是碎屑。
这傅恒!虽说是心声,就不能文雅一点吗?
李玉很有眼色地上前小声行礼,不动声色地收拾。
因为每日也会跟傅恒搭几句话,他是能听到心声的。
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系统继续说:【不是啦,他送的是一桶青菜和两束麦穗。】
傅恒疑惑:【是冬天青菜珍贵吗……不对啊,姐夫生日是八月,根本不缺青菜!哈哈哈果然好憨啊。】
我不是我没有!将来的我造的孽,关现在的我什么事?
孙嘉淦急得不小心扯下来几根胡须,可把他心疼坏了!
系统:【而且他一分钱没花,从地里薅来一大桶。】
众大臣:???
还不如寿字呢!
傅恒:【人才啊!那咱们《心胸宽广》的乾隆帝是什么反应,快说!我都迫不及待了!】
众人:……为什么感觉‘心胸宽广’四个字的读音特别重,是错觉吗?
所以皇上明面上不会如何,心里肯定会记他一笔吧!
系统却说:【乾隆帝还挺高兴的呢。】
乾隆:“???”
大臣们:“???”
傅恒:【呱?】
系统也不卖关子:【因为孙嘉淦还准备了一副对联,上联“百穗双呈”,下联“大清一统”。】
孙嘉淦差点击掌叫好,妙啊!百岁(穗)双呈(乘)就是万岁啊!青通‘清’桶通‘统’,绝了呀!
将来的他,怎么能想出如此绝妙的点子?他也太有才了吧!
呃……就是可惜已经被天音说出来了,不能再用了,太可惜了!
其他大臣恍然之后,却皱了眉,这不是纯纯卖弄小聪明吗?
乾隆因为提前有所‘防备’,觉得自己收到这个礼物,应该不会真的很高兴的。
难道是因为当天气氛太好了?
他看向傅恒,希望天音和傅恒能多说点。
傅恒:【谐音梗扣钱!】
众人:……啊?
谐音他们知道,梗是什么东西?
傅恒又问:【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事实是不是孙嘉淦那时立大功了?】
系统:【宿主真聪明!他上任直隶总督后,治水和救灾干得非常好,换来十年未见的丰收之景。】
【而且他没钱送礼,也是因为俸禄都拿去接济下属和灾民了。】
所有人下意识点头,这就合理了,怪不得皇上不计较,还那么高兴。
不过……这讨厌的家伙,居然还能当上直隶总督这样的封疆大吏吗?
傅恒:【那这件事他办得不憨啊。】
系统:【可是你没发现,他当御史参劾官员,一次只得罪一两个。这次一次性得罪了全部吗?】
傅恒:【也是,别人花了那么多钱和心思准备的寿礼,不但被比下去了,还有种巨亏的感觉哈哈哈……不愧是你,孙憨憨!】
孙嘉淦:“…………”
乾隆和王公大臣们:好的,以后孙憨憨这名儿你要定了!
这么憨,到底是怎么升上去的?
乾隆觉得自己真的太宽仁了,这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系统:【哦还有啊,后来他告老还乡,带了十几箱金子,准备衣锦还乡。】
哦豁?!
乾隆和百官都吃了一大惊,十几箱,金子?!
方才不是还说他两袖清风来着?
结果致仕的时候,竟然捞了这么大一笔么??
傅恒也问:【怎么回事?难道古代做官,无论前半生如何清廉,大权在握后,都免不了要成为自己年少时最厌恶之人吗?】
孙嘉淦憋得一张老脸都红了,怎么可能!他早已发愿,至死不做那等恶人!!
他快要憋出泪来了,若不是有同僚暗暗拦着,他差点就要去触柱,以死明志了。
系统:【乾隆也有此疑问。孙憨憨才出门,就被住隔壁的同僚给告到了御前。】
【乾隆当时那个兴奋啊,好你个孙憨憨啊,朕还以为你多清白呢,可算让朕逮到了吧?】
乾隆:“……”
不是,朕不会这么说话的。
【乾隆当即派出一队御前侍卫,将其拦下,结果箱子打开……】
傅恒有点急切,便自己查看搜索结果:
【我看看我看看,哈哈哈居然是一箱箱石头,这不就尴尬了吗?】
乾隆:“……”
百官:“……”
孙嘉淦一怔,心情十分复杂。
真是又尴尬、又庆幸、又好笑,又想哭。
【果然是孙憨憨啊,整天被同僚笑他穷酸抠门,又怕回老家乡亲知道他穷,就打肿脸充胖子了。】
【也算可怜又可敬了。】
大臣们下意识点头赞同。
此人果真做到封疆大吏仍操守如一的话,倒叫大家都高看他不少。
【卧槽!】傅恒忽然怪叫一声。
【野史里说,乾隆直接大手一挥,把十几箱石头都换成黄金,真的吗真的吗?】
所有人的表情,都陷入了短暂的呆滞……
不、不可能吧?
系统:【不知道诶,这是野史,不过没关系,十几年后我们应该能见证一下是不是真的。】
看到孙嘉淦一脸震惊和感激之情,乾隆眼皮直跳。
想什么呢?
十几箱金子,至少得十几万两黄金,即两百多万两白银吧?
想得美!他又不是什么冤大头,怎么可能给这么多?
忽然,抄书的傅恒抬起头。
【怎么这么安静?】
乾隆:“!”
张廷玉刚奏完退了回去,大家都被十几箱黄金惊住了,场面确实有些过于安静不正常。
乾隆下意识喊:“孙嘉淦!”
喊完又暗道要遭,会不会被傅恒和天音察觉不对?
好在孙嘉淦有点急智:
“皇上,臣欲参奏福敏经年累月不至衙署,案卷送阅偏执己见,定准之稿概不画行……”
乾隆:“……”
不是,你又来?!
福敏曾经可是朕和皇后的老师,你好大的胆子!
同为左都御史的富察·福敏浑身皮子一紧,孙憨憨你有病啊?!
“皇上,奴才冤枉啊!”
他倒是不怕被弹劾,他现在比较怕被天音和傅恒注意到,挖出他什么‘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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