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阿娜在房间里看了一夜的书。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出现时,她收起昨晚布下的禁制,光脚走下床打开了卧房的门。
克拉伦斯依旧躺在原来的位置,看起来还没醒。
乌阿娜轻轻挑眉,这家伙真就听话地在门口守了一夜?
这下连她都有点相信,他是真失忆了。
她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抬脚踢了踢克拉伦斯,想把他叫醒,给自己打点热水。
却被一把握住了脚踝。
滚烫的掌心贴到她体温偏凉的皮肤上,灼烫得惊人。
乌阿娜皱了皱眉,毫不留情地踹开他。
就算这样,克拉伦斯也没有对她表现出丝毫的攻击性。
只是换了个姿势蜷缩起来。
那故意背对她的动作,一看就是在置气。
乌阿娜忽然眼睛一亮,猜到他是发病了。
她又“哒哒哒”跑过去,语气故作担忧地想套情报:
“克拉伦斯,你怎么了?是又生病了吗?”
见他没反应,乌阿娜好奇地凑近伸手,想解开他的衣袍,看看他背后有没有羽翼。
就像卡牌上的那样——昨天她就想这么做了。
而就当克拉伦斯迷失在痛苦中时,他忽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如清水划过干渴的喉咙,带来一滴被缓解的快.感和更大的渴望。
他想不起来这个声音是谁,只剩下最原始最本能的渴望。
克拉伦斯忽然放任自己放松了身体,松开鲜血淋漓的双手,露出自己狼狈的模样。
只见他眉头微蹙,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像故意打开果皮露出鲜嫩多汁的果肉。
温柔的,破碎的,腐烂的。
有一种被命运啃食过的烂苹果一般的美感。
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香甜而靡烂的气息。
乌阿娜静静看着,无声赞叹。
既然是献给她的,那她就笑纳了。
乌阿娜走近,脚步声不急不缓。
克拉伦斯无名指蜷了蜷,忍耐地蛰伏起来,一动不动。
感受着那个清甜的气息,离他越来越近。
终于,在那双纤细的手触碰到他的衣角时,克拉伦斯忍不住重重一颤。
铁掌一般的强硬的手握住了乌阿娜的手腕,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身上,然后把她紧紧地锁在了怀里。
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满足感让克拉伦斯忍不住颤栗起来,几乎要喟叹出声。
他饥渴地沿着她脖颈处的皮肤往上舔吻着。
最后如获至宝地含住白嫩的耳垂吮吸,接着一路平移。
就在他即将要触碰到时。
乌阿娜面色慵懒,目光冷漠,伸出手想把他推开。
克拉伦斯现在糊成一团的脑子完全想不明白她要干嘛。
给亲亲不嫌多,给贴贴不嫌少。
于是,本想推开他让他清醒一些的乌阿娜就发现,他好像黏在了自己手上一样,怎么都甩不开。
乌阿娜厌烦地皱眉,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
克拉伦斯显然有些伤心了。
但还不忘讨好地舔舔她的掌心才往后退开。
见他终于恢复了微弱的理智。
乌阿娜擦了擦手,面上丝毫看不出刚刚的冷漠,她夸张而担忧地询问道:
“光明神在上,可怜的克拉伦斯,你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吗?”
克拉伦斯的目光粘在她脸上,迟钝地思考了片刻,才道:
“不,从我有记忆起,这个病就会时不时发作了,越来越频繁。”
此刻他此刻脑子里全是疯狂的——
“想要想要想要想要想要!”
克拉伦斯花了很长时间,才从那堆聒噪的声音中,捕捉到她说的话。
乌阿娜微微一笑,握住了他的手,轻声问道:“舒服吗?”
克拉伦斯想将她的手举起来贴在脸上。
但想到刚刚自己让她不高兴了,又克制地没有动作,闻声只是点点头。
乌阿娜又坐在他腿上给了他一个拥抱,“那这样呢?”
克拉伦斯几乎是下一瞬间就抱了回去。
两条胳膊环绕在她纤细的腰间,越拥越紧,恨不得将自己揉进她的骨血中。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发出轻微的像小猫呼噜的声音。
“好舒服,我这是怎么了……”
腰部被箍地有些发痛,乌阿娜这次却没生气。
她用手捏住克拉伦斯地下巴,迫使他抬起头。
望着那双如水般清澈的眸子,此刻因自己泛起点点涟漪。
乌阿娜低头与他对视,眼中异彩连连。
她想到一种病,皮肤饥渴症。
“以前跟别人,有这么亲近过吗?”
她低头凑近,在红唇离他只有不到半指宽的距离处停下。
语气温柔,诱哄着他问道。
克拉伦斯几乎能闻到那幽幽的冷香。
他望着那双摄人心魂的眸子。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眨了下那双宝石般漂亮的蓝眼睛。
他就毫不犹豫地坦露了自己的臣服:
“从未。”
乌阿娜轻笑了一下,低下头,“这是给乖孩子的奖励。”
温凉的触感一碰即离。
克拉伦斯几乎下意识地追了过去,舔吻着,疯狂掠夺那香甜的气息。
乌阿娜脸色骤然冷了下来,推开他,毫不留情地又甩了他一巴掌。
“啪——”
“今天教你第一个规矩,我说东,你不能往西,我说停,你就必须停!”
她微抬下巴,神色倨傲冷若冰霜,红肿的下唇却给她带来一种别样的旖旎感。
克拉伦斯只是微微偏头,又没有丝毫停顿地贴在她掌心蹭了蹭。
眼中不知何时早已恢复清明。
他的视线落在那娇艳欲滴的红唇上,片刻又在她意识到不对之前垂眸。
长长的睫羽挡住了他的目光,让他看起来似乎还和刚刚一样迷离。
“是,小姐恕罪。”
谁也不知道,他心神摇曳间想的是。
不愧是他的玫瑰。
想吃掉就要做好被扎破喉咙混着自己的血肉一起吞食入腹的准备。
说不定还会被划破食道,刺开腹腔,挣扎着与她一同合葬。
最后变成一堆腐烂的血肉,成为她的养料。
任由她在森森白骨上再次开出最娇艳的花。
如果花瓣上愿意屈尊降贵地托举着他的碎肉。
那这大概是身为觊觎者唯一的荣幸。
不过,他喜欢。
森冷的感觉只出现了不到一瞬又再次消失,快到令人难以察觉。
乌阿娜很满意他的识相。
她一脸怜惜地摸了摸他脸侧微微发红的地方,询问道:
“疼吗?”
乌阿娜虚伪地轻叹了一声:
“要不是你不乖,我又怎么会打你呢?”
“打了你,我也会跟着心痛。”
“小姐别痛,是我不好。”
克拉伦斯温顺地蹭了蹭她的手。
乌阿娜见此,也没制止。
一双漂亮的蓝眼睛高高在上地睨着他,拇指摩擦着他的下唇,语气甜美柔和:
“我不忍心让你再忍受病痛的折磨,所以我允许你,以后发病了可以来找我。”
“但我向来赏罚分明,让我开心,我才能奖励你,懂了吗?”
“你乖乖的,别惹我生气,我不想罚你。”
克拉伦斯睫羽微颤,遮住眼底不满足的贪婪和野望,温顺地说道:
“惩罚或者赏赐。”
“只要是小姐给的,我都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