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乙来要我给“文学研究会成立七十周年”写篇纪念文章,他说“文学研究会的会员如今只有三位了,您是其中之一,应该写一篇回忆的东西”。
说来惭愧,七十年以前,我才22岁,是北京燕京大学文科三年级的学生。我之所以成为文学研究会的会员,是我的燕大同学许地山和瞿世英替我签上名的,事前并没有通知我!
文学研究会在中央公园来今雨轩开会的时候,因为会员中如叶圣陶先生,周作人先生等,都是我的长辈,我实在没有胆子去参加。
在和文学研究会会员的来往中,有许地山和瞿世英以及郑振铎,那都是因为有同学和同乡的关系,而不是以文学研究会会员的身份来接触的。
现在可以回忆到的一段趣事,就是那时周作人先生是燕大国文系的教授,我上了他的课,我的毕业论文《元代的戏曲》也是由他审阅的,但他没有细看,原样交还给我,说“就这样吧”,于是我就“轻而易举”地交了毕业论文,虽然我交得比同班们都晚。
这时还忆起一桩笑话:为的不好意思让人知道,我开始写作时,就用“冰心”为笔名,周先生只知道我的学名——谢婉莹,他在讲新文学课时还讲授过《繁星》和《超人》,我只是和同班们一起低头听着。1992年1月15日阳光满案之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