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玺同志:
您十一月廿九日的信,早就收到了,只因春节前后,亲友来得特别多,信都写不了,请千万原谅!
我已从卓如同志那里,听说夫人仙逝。您在万忙之中,还在整理我的文集,真不知如何致谢!
您和两个小孩子一起生活,不知孩子年龄多大?什么性别?能帮您忙否?文艺出版社居然也和扫黄问题掺在一起,真是不幸,我看以后看稿子要小心,民族问题,尤其是“敏感”
的。
我身体还好,伤腿后十年闭门不出,省了许多麻烦。我的小女儿夫妇和我同住,又有我女婿的姐姐,和我朝夕相伴,您可以放心,朋友们更常来看看我,有点忙不过来。
您寄的挂历,早收到,谢谢!因为我今年得到许多挂历,第三代的孩子们,争相夺拆,使得我都不晓得是何人寄的。
这封信是今天早晨写的,中间来了两批客人,以此中断,匆复并拜个晚年!冰心二、八、一九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