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邦同志逝世的消息,从广播里传来,我眼泪落在衣襟上。同时涌上我心头的却是《诗经·秦风》里的两句:“如可赎兮,人百其身”!
真是,不该死的,死去了,该死的却没有死。
该死的就是我自己!虚度了八十九个春秋,既不能劳力,也没有劳心。近来呢,自己的躯壳成了自己精神的负担,自己的存在,也成了周围的爱护我的人们的负担!
算起来耀邦同志比我小十六岁,正是大有作为的年龄。我不记得我和他有什么熟悉的接触,我只记得我也荣幸地得到他赠送的一筐荔枝。
但是从我的朋友——年老的和年轻的——口中,我听到了许多关于他的光明磊落,廉洁奉公的高贵品德。他狠抓落实知识分子的冤假错案的政策,这使得千千万万的知识分子从心里感受到他的不隐瞒自己的政治观点,正确的东西,他是敢于坚持的!
他深入群众,做人民的知心朋友,他和敬爱的周总理一样,会永远地活在亿万中国人民的心中。
我认为一个人生在世上,只要能够做到这一点,死亡就不是生命的界限了。1989年5月2日急就(本篇最初发表于《群言》1989年第6期。)